“张远,你可知错?”
建苏瑾云发问,张远连忙答道:“奴才知错,求娘娘原谅奴才这一次!”
“那你且说说,你错在哪里?”苏瑾云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张远,让人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但张远见她神色却是松了一口气。娘娘没有生气的样子,只要自己认错态度诚恳,想来娘娘也不会再追究自己的,这般想着张远便开始替自己辩解。
“娘娘做题吩咐奴才看着沁平殿,不能让柳嫔出事,奴才也是十分上心,亲在在殿门口守着,还叫了两个嬷嬷在殿内看着柳嫔,可后来昭和夫人来了,她说要进去看柳嫔,奴才也是不愿违背娘娘的意思,先是没有同意的,可昭和夫人她又有协理后宫的权利,她执意要进去,奴才也是拦不住啊!”
苏瑾云皱眉:“你的意思是,昭和夫人仗着自己有协理后宫之权,便无事本宫的命人,应是要进去沁平殿?”
张远立即点头:“正是如此,奴才不过小小一个下人,哪里敢不听从昭和夫人的话。”
苏瑾云也不去理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只看向禄万忠问道:“昨日若是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禄万忠闻言一喜,这会是自己出头的机会吗?
“奴才的确只是一介小小奴才,但奴才也是皇后娘娘的奴才,奴才的主子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主子让奴才守着沁平殿不能让任何人进出,那没有主子的命令,就是皇上去了也得想法子拦下来,更何况只是一个昭和夫人。她昭和夫人即使有协理后宫的权利,那也跨不过奴才的主子去!”
苏瑾云再看向张远:“你既然知错,怎的就说不出自己的错呢?本宫不是不给你机会,而是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知道抓住,既是如此,我们是没有主仆的缘分了,你收拾收拾,现在就回内侍监去吧!”
“娘娘!”在听到禄万忠的答话时,他心中便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知道皇后娘娘做出决定,他都始料未及!连忙扣头:“娘娘饶命啊,娘娘!”
苏瑾云蹙眉:“本宫只不过是让你回内侍监,何曾是要你的命了?”
“奴才本是娘娘宫里的人,若是被娘娘打发去了内侍监,那里的人还哪里会给奴才好脸色,看在奴才好歹伺候娘娘一场的份上,求娘娘让奴才留在凤仪宫做个粗使太监吧!”他是在不敢想象到了内侍监,旁人会怎么笑话自己,留在凤仪宫,皇后娘娘心软,说不定哪一日就原谅自己了,况且自己做了首领太监这么久,在凤仪宫的太监里还是有点威望的,既是自己做不了首领太监了,也不会有谁敢嘲笑自己的。
禄万忠也是在内侍监待过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张远的想法,只是他现在眼看着就有机会出头了,怎么可能还让他继续留下来,于是微微抬头看向苏瑾云笑道:“张公公是做过首领太监的人,留在凤仪宫做个粗使太监实在是屈才,但好歹也是伺候过娘娘的,娘娘慈悲,不若让他去看守聚荷宫吧!俗话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也给张公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苏瑾云闻言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在理,只是他一人是看守不过来的,这样吧,穆婉媛身边没有人伺候,你就去伺候穆婉媛吧!”
宫人们间的斗争,苏瑾云也是知道一点的,只是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去过问。这不论是在哪里,只要有向上爬的野心,就定然是少不了争斗的,而眼前的禄万忠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她看重的是他的忠心与能力。“后续凤仪宫外殿的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了。”
“是!榭娘娘提拔!”
处理完这件事,苏瑾云便让人将香玉带了过来,又命人去请赵淑媛过去吟霜斋。
张远即使万般不愿,但苏瑾云已经做了决定,只好去穆婉媛身边伺候,说是伺候穆婉媛,但实则也不过是在吟霜斋外殿打扫传话罢了,这贴身伺候穆婉媛的事,他是做不来的。
穆家安插在宫里的人已经拔除的差不多了,只是穆婉媛禁足当日她身边的宫女并未跟着过来,如今受了伤身边没人伺候,苏瑾云便让李尚宫将先前伺候穆婉媛的人又安排了过来。对于这几人,苏瑾云也是看不上的,主子一失势马上就跑了,这样的奴才即使留在身边也不见得有多用心。不过这不是苏瑾云该去担心的,自己能安排人伺候她已经是不错了。
知道皇后娘娘要过来,穆婉媛已经在宫人的伺候下更衣起身,只是仍旧靠坐在床头。见苏瑾云过来一脸委屈道:“求娘娘给婢妾做主啊!”
苏瑾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蹙眉看向穆婉媛:“你不过才搬来聚荷宫,怎的就和柳嫔吵起来了?”
穆婉媛抽泣道:“婢妾也不知道哪里就得罪柳嫔了,竟让她对婢妾这般大的怨恨,若真要说起来,婢妾便只能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刚过来聚荷宫的时候柳嫔便跑过来奚落婢妾,婢妾当时心中不舒坦便回了她几句,只是即便是因为如此,她也不该这么大的恨意啊!”
想着柳嫔当日的奚落,再感受着脸颊上仍旧还传来的痛意,穆婉媛心中充满了对柳嫔的怨恨。被禁足的时候自己还想着日后能再得圣宠,可现在自己被毁了容,自己的机会便是都没了。
“昨日柳嫔口口声声说着她会被降位禁足就是被你所害,你确定你与她之间没有别的嫌隙?”柳嫔降位禁足,还是源于吟霜斋闹鬼的一事。想起这些,苏瑾云不由环看殿中,当时自己有孕,没有参加作法,可当时发生的事情自己还是听说了的。
“婢妾冤枉啊!大家都知道柳嫔降位禁足是因为杀害了朱贵姬身边的宫人并埋尸树下,皇上不喜她身为妃嫔,心思毒辣,这才惩罚柳嫔,这事怎的就是婢妾所害了?”穆婉媛闻言盈盈欲泣,大声喊着冤枉。
苏瑾云看了她一眼道:“柳嫔所说也是没有证据,但你所言也只是你一面之词,还是需要有人作证才行,来人,带香玉进来。”
香玉本就已经在外面候着,很快就被人带了进来跪在地上,昨日被关了一日,不吃不喝的形容有些憔悴。
“你且说说,柳嫔昨日为何会来吟霜斋?”
香玉仿若未闻没有答话,苏瑾云笑道:“你倒是忠心,只是你可听说了你主子现在的境况?你想不想再回她身边去照顾她?”
香玉有一丝动容,但仍旧嘴硬道:“奴婢不过是个下人,哪里知道主子的意思。主子说要去哪里,奴婢只跟随便是 ,又怎敢过问主子的意思。”
“柳嫔得了癔症,已经疯癫了,现在身边也每个人伺候,真是可怜的很哪!”
闻言,香玉抬头问道:“你们对我家主子做了什么?”
苏瑾云没有看她,汀兰却厉声喝道:“大胆,怎么跟娘娘说话呢?昨日昭和夫人去探望了你家主子之后,你家主子便已经疯癫了!”香玉闻言,一脸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
而坐在床上的穆婉媛在听到苏瑾云的话后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疯了,她竟然疯了,果真是报应啊!哈哈!”
苏瑾云看向穆婉媛蹙眉道:“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你们再藏着掖着也是没有意义,还不如如实说了。”
香玉笑着低声道:“主子,你替她谋划,可到头来却是害了自己。”
苏瑾云见她肯说话了,便看向她道:“现在你可愿意说了?”
“主子原本一心想着要出去的,一直盼着皇上能原谅她,可那日昭和夫人前来探望主子,听昭和夫人说起自主子禁足后穆婉媛便得了太后的眼,连带着三皇子也水涨船高,主子心中气不过,当时便想着找穆婉媛理论,是昭和夫人劝说,主子才歇了这个心思。可后来细细一想,当初吟霜斋闹鬼的事情的确不是我家主子做的,可最后让我家主子背了锅。就是听琴的死,也不过是主子替人受过罢了!”
“同样是禁足聚荷宫,为何她穆婉媛就有机会出去,而我家主子却没这个机会,皇上也太不公平了!”
虽然说得不甚清楚,但通过赵淑媛的调查,以及自己的推断,也是明了了这件事情。
回到凤仪宫,赵淑媛叹道:“臣妾从未想过,这件事情竟然是因为昭和夫人的好心造成的。她不过是想让柳嫔向皇上承认错误以求得原谅,却让柳嫔误会皇上处事不公,再加上原本对穆婉媛的怨念,从而更加怨恨穆婉媛,在柳嫔心里,她反正是再也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了,既然如此,那便拉上穆婉媛一起!只是昭和夫人却没有和她说清楚,皇上其实对柳嫔已经消气不少了。只是当初吟霜斋闹鬼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穆婉媛所为,她却是没有承认。”
苏瑾云点点头:“也无所谓了,不管吟霜斋闹鬼的事情是不是穆婉媛所为,她都已经受到了惩罚,而且昭和夫人现在也在禁足,算是对她的无心之失的惩处吧!”
赵淑媛也点了点头:“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过去了吗?苏瑾云却不这么认为,她没有忽略香玉那句柳嫔是代人受过,这代人受过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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