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面具真的很独特。一来刚好可以遮去你眼睛上的黑圈,二来可以当作首饰做点缀,将小姐的美衬托得卓尔不群。”一路上,黄鹂都好奇地盯着苏筱筱自制的眼罩,忍不住称赞它起来。
苏筱筱放下车帘,收回欣赏御街的目光,扶了扶眼罩,得意地对黄鹂说:“怎么样?喜欢吧?”
黄鹂点头,“等哪天奴婢的眼睛也像小姐这样出现了黑圈,还烦请小姐也为奴婢做一个。能如此毫不失美感地遮去丑陋,这东西,简直就是太妙啦!”
“戴上这个,举办假面舞会,那才叫帅呆啦!有机会的话,我带领你们在宫中搞个舞会什么的,你们肯定会爱上那样的生活的。”苏筱筱一边回忆在现代所参加过的舞会,一边自豪地对黄鹂吹嘘。
黄鹂尽管听不懂,但凭感觉就知道小姐所说的那样的生活一定很精彩,“小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而且是奴婢从未听过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只管听从我就是,不要质疑我,把你的心尽管往肚子里放,我是不会害你们的。”苏筱筱实在不想再跟她解释那么多,命令似地对她说,以她的奴性,应该以后不会再质疑她了。
黄鹂恭敬地回答:“是,小姐!”
“黄鹂,你快给我详细地说说后宫的情形,只有熟悉形势,我往后才好应付。”苏筱筱抓着黄鹂的胳膊催促她。
黄鹂从皇后开始一直给她讲到美人,马车正好在崇宣门停下。
“怎么回事?”苏筱筱问她。
黄鹂挑起车帘,看了看,回头回答她:“小姐,该下马车了,接下来的路,只能步行,这是宫中的规矩,不管是谁,不论官位大小,凡入崇宣门者必下马步行,天子也不例外。”
“那……离我的寝宫还远不远?”苏筱筱赖在马车里不肯下来,她生平最烦走路的了。
黄鹂在脑中衡量一下,道:“估摸三里,小姐的寝宫是后宫中地理位置最偏僻之角。”
“啊?这么远,走路的话会把脚走断的,我才不要下车呢!”苏筱筱极其不乐意地抱怨道。
黄鹂如实地提醒她:“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小姐若违抗不遵的话,咱们都用不着再入宫了。”
“为什么?”她问。
黄鹂回答:“凡在崇宣门不下马者,等同于死罪。而且还是连坐,难道小姐还想再去一趟刑场?并连累与小姐有关的所有人?”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她不大相信。
黄鹂坚定地对她点头。
她拍着脚踝,唉声叹气道:“可怜了我这双玉足!在现代,我苏筱筱也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但凡用里来计算的距离,出门必打车。从这一点来比,古代真的不如现代方便,没有这些繁文缛节,只要有钱,不管去多远都毫不费吹灰之力。唉!”
比起被砍头,苏筱筱宁愿走断腿。
刚下马车,就遇见来宣旨的太监,这一次,她不再倔强地屹立不跪,上一次的教训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乖乖地领着黄鹂等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苏妃居心不轨,害得文妃遭丧子之痛,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惩治必有后患,则即日起,将苏妃打入冷宫,不得有违旨逃跑之意,钦此!”太监的阴阳怪调在她脑袋上炸开,听得她一阵恶心。古代的太监比现代的娘娘腔还要令人作呕,真不知皇宫中养着这群阉人有何用?影响食欲不说,还严重影响性取向。
见她呆呆地跪着不接旨,宣旨太监提高音量提醒她:“苏妃娘娘,你要抗旨不遵吗?”
“小姐,快接旨啊!”黄鹂又一次用拉扯她的衣袖的方法换回走神的她。
苏筱筱回过神,恭敬地接过圣旨,“谢主隆恩!”然后起身,问宣旨的太监:“皇上不是接我回宫的吗?怎么又把我打入冷宫了?公公,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呀?”
“娘娘,皇上的确是要接你回宫的。你想想,冷宫也是皇宫的一部分,把你打入冷宫就是接你回宫了,这其中清清楚楚,一点误会都没有。”
“可是上一道圣旨不是这样说的。皇上刚夸我温婉贤淑,念我是初犯,已经饶恕我了。怎么到你这,又变了样?肯定不是这样的!皇上一言九鼎,他怎么可以说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
“娘娘仔细看看圣旨,皇上哪有改变主意?圣旨上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娘娘打入冷宫,已是圣上恩赐,难不成娘娘想再回到刑场上去?杂家奉劝娘娘一句,像娘娘这么不得宠的妃子,在哪住都一样,因为,万岁爷压根就不会看到你。”
尽管太监说的是事实,但苏筱筱总觉得被他羞辱了,她的暴脾气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将手中的圣旨狠狠砸到太监的脸上,从牙缝中挤出极其鄙视的三个字:“狗奴才!”
太监不妨她会来这一招,涂得白花花的脸上瞬间见了红,伸手抹去渗出的血珠,阴森地对苏筱筱笑了起来,“一向怯懦胆小的苏妃娘娘,上了一次断头台,性情变化实在是太大,令杂家好生刮目相看。不过,你这烈性子迟早会害死你的。依杂家之言,要想在后宫苟活,一直胆小怯懦下去方是理智之举。”
“我是一个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人,生死于我,何惧?你这个死娘娘腔,快带我去见圣上,我要和他当面对质。我对他前后来回改变主意十分不满,他若不想给我留下昏君的印象,最后是出面给我一个合理解释!”苏筱筱毫不顾忌地道。
这席话一出,顿时令在场所有人震住了!
黄鹂后悔没能及时拦住她,这席大逆不道的话势必再次招来杀身之祸,就连她们这些做婢女的也在劫难逃。
宣旨的太监先是一怔,然后笑得更阴森,一言不发,直接对身后的侍卫招手,“把苏妃拿下!”
黄鹂见状,忙跪下哀求他:“公公,求你高抬贵手放过苏妃娘娘,她因上次的事受惊过度才会说出这番忤逆皇上的话,求你千万不要跟一个病人计较,求你放过我们家小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抓就抓奴婢吧,奴婢愿代她受罚!”
“黄鹂,快起来,别求他!不要跟这个死娘娘腔费口舌。就让他们抓我去,我正好有事想问皇上。”苏筱筱理直气壮地乖乖就范。
太监淡淡一笑,道:“想见皇上,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对她说完,然后命侍卫将她押走。
苏筱筱毫不顾及形象地对侍卫拳打脚踢外加上嘴咬,弄得侍卫们对她很无辙。打她吧,十个这样的她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关键是她尽管有罪在身,好歹也是个妃子,对娘娘动手无疑是葬送自己的小命;不打她吧,这小妮子的力气还真不是盖的,拳打脚踢对他们倒是挠痒痒,可是她那张嘴,好似长了钢牙一般,差一点就把他们肩上的肉咬掉下来。
见她如疯狗一般,逮着谁都上嘴咬,宣旨的太监只得命侍卫松开她,“杂家刚才宣读的圣旨是皇上临时下发的密旨,为了太尉,为了太后,娘娘最好乖乖服从,不要再自讨苦吃。皇宫可不是太尉府,任由你撒野耍泼,一不小心,就没了小命,娘娘请珍重!”对她说完,便命侍卫送她们去冷宫。
黄鹂擦掉眼泪,起身搀扶住苏筱筱,“小姐,咱们就认命吧!被打入冷宫,总好过被砍头吧!”
苏筱筱愤愤不平地抱怨:“朝令夕改,不是昏君是什么?最好不要让我见到他,见一次修理他一次,让他瞧瞧,我苏筱筱可不是好惹的。真倒霉,还以为进宫来可以想尽荣华富贵呢,现在好了,我被你家小姐拖累了,金银财宝没见着,却要住进孤魂不散的冷宫,我呀,迟早得被她害死。”
“小姐,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你忘了老爷是怎么叮嘱你的吗?他叫小姐你要谨言慎行,刚才就因为小姐骂了太监和皇上,才差点被抓的,难道小姐还想让刚才的危机重新上演吗?”黄鹂低声提醒她。
苏筱筱回头看了宣旨的太监一眼,对他不满地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气得太监只想抓狂!要不是皇上有令不准动她,他早就想将她千刀万剐了。
“黄鹂,你就不要在我耳边罗里吧嗦了,我都记得爹对我说的话。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换做是你,你也会忍不住的。我向你保证,以后呢,像刚才那样的情形我尽量不再重演,这样总可以了吧?”
“希望小姐说话算话!”黄鹂说。
苏筱筱道:“你放心,我苏筱筱要比皇上靠谱,我这人是很守信用的,向来说话很少不算数的。”
冷宫比她原先住的寝宫还要远上一倍,等到达冷宫时,天色已大黑,苏筱筱的双脚磨出了好多水泡,疼痛得好似不是她的脚,要不是黄鹂架着她,她肯定早就在半途罢工不走了。
“我的妈呀!我苏筱筱把这二十多年来都没走的路在今日全给补回来了,好怀念的士、公交车呀,还有我老爸的宝马!”她成大字型地瘫倒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是否干净,也顾不上一身华服会被弄脏,现在的她,谁敢不允许她躺下休息一会,她绝对会跟谁急的。
黄鹂命婢女拨亮油灯,整理床铺,擦拭积满了灰尘的宫殿,还要忙着打水给她梳洗。
“小姐,什么是‘的士’、‘公交车’呀?宝马,奴婢倒是懂,因为皇宫里就有,只有皇上才可以骑,还是邻国上贡过来的呢,天下唯一一匹汗血宝马。”黄鹂一边拧毛巾,一边问苏筱筱。
她爬坐起来,方便黄鹂伺候她,“的士和公交车相当于咱们白天乘坐的马车。”
“什么时候马车有这样的叫法?”黄鹂奇怪地问。
苏筱筱瞪她一眼,对她的刨根问底表示不悦。
黄鹂只好闭嘴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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