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快看,苏小姐的尸体在迅速地腐烂,这水也不起用了,这该怎么办?”祥庚慌张地道。
太后将目光迅速从苏筱筱的脸上移到尸体上,浸泡尸体的水不再散发出幽蓝色光芒,和一般的水没两样,而苏筱筱右手腕上的幽蓝色光芒也越来越弱,最终消失得一丁点都不剩。才一会的功夫,那具尸体腐烂得只剩下白骨,吓得众人面色惨白,双腿发软。
“快用黑布遮住!”太后焦急地命令宫人。
巨大的黑布再次掩盖住苏小姐的尸体,却没能阻止尸体的继续腐烂,除了样子吓人之外,还不住地朝外散发腥臭味,令众人赶紧捂上了嘴鼻。
“太后,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办法处理掉才好。”祥庚说。
芳茜赞同地对太后点头。
太后看向苏筱筱,问:“你这个妖女,你对筱筱的尸体动了什么手脚?你快说!”
苏筱筱直勾勾地瞪着她,不言不语。
太后拿她没辙,只得让步道:“如果你能让筱筱的尸体恢复刚才的样子,哀家就饶你不死,怎样?”
苏筱筱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你都能把我杜撰得十恶不赦,把我当成妖女,我要是再相信你的话,我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你若是想救她,你就跪下来求我,兴许我会考虑的。”
“苏姑娘,你……”芳茜斥责她。
太后拦住芳茜,对苏筱筱道:“哀家不会为了她求你的。她既然死了,哀家命人把她埋了便是。你这个杀人凶手,哀家会让你给筱筱殉葬的。”对她说完,太后便命侍卫将她押入天牢,以铁链锁住手脚。
“祥庚,把筱筱的尸体送回太尉府,交由太尉处理。如果他问起,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太后吩咐祥庚。
祥庚恭敬地回复一声后,便指挥宫人端走苏小姐的尸体。
才刚扛起来,天际突然射下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他们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待他们睁开眼睛时,肩上空无一物,尸体消失了。
“妖女,是妖女在作怪!”祥庚惊恐地大叫起来。
宫人们吓得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唯有太后独立于宫人中,看着尸体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反应。
担心受怕地忍受了好一会,发觉再无异样发生,宫人们才放下心来,起身躬身立着。
“太后,你还好吧?”芳茜搀扶住太后,关心地询问她。
太后回过神,脸色依旧惨白,“吩咐下去,尽快斩决那个妖女,不能留她危害人间。”
“要先请示皇上吗?”祥庚问。
太后道:“不必了,直接下达哀家的口谕便是。这一次,哀家不得不替皇上下决定了。”
“是,奴才这就去交待刑部。”祥庚恭敬地道。
太后等人离开后,黄鹂受惊过度地一直念叨着:“小姐死了,小姐消失不见了,我一直伺候的人不是小姐,是个冒牌货,怎么办,小姐死了?我该怎么办?”
宫灵从震惊中回过神,扶着她的肩膀道:“黄鹂,你节哀吧!事已至此,你家小姐不可能再活过来,她的尸体也不知在哪里……”
黄鹂冷冷地看着她,“你叫我如何节哀?我打小跟小姐一块长大,她虽是我的主子,却更像我的姐妹,她死了,我难过伤心一下过分吗?肯定是那个妖女为了反抗太后,故意抢走小姐的尸体的,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是一束突然出现的幽蓝色光芒带走小姐的尸体的,只有那个妖女会发出这样的光芒,不是她还会有谁?不行,我绝饶不了她,我要去天牢抢回小姐的尸体……”说着,黄鹂甩开宫灵的手,朝天牢的方向跑去。
宫灵命宫人拦住她,被迎春和月季紧紧抱住的黄鹂疯狂地挣扎,情绪地激动地喊道:“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你们这些帮凶,我也饶不了你们,还我小姐,把小姐还给我……”
“够了!你冷静一点!你的主子死了,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你我跟随苏姑娘这么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虽然大大咧咧、冒失、爱闯祸;但她心地善良,爱憎分明,视我们为姐妹,从没看低过我们。这样的人,会是十恶不赦的妖女吗?这样的人会是为了贪图富贵杀了你的主子并取代她的人吗?”宫灵发自内心地为苏筱筱说了句公道话。
黄鹂忍住眼泪,看着她,“如果和她无关的话,那你告诉我,我家小姐是怎么死的?”
“真相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苏姑娘,绝对不是她所为。她是被太后冤枉的,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宫灵回她。
环翠赞同地道:“宫灵说得对,苏姑娘的为人我们都清楚,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的,这些都是太后在栽赃她。你千万不能相信太后的话。”
“我家小姐死了,这是事实;她会妖术,这也是事实。你们叫我怎么相信她?”黄鹂质问她们。
环翠道:“苏姑娘平时对你不薄,把你当亲人般看待,就凭这一点,你就该相信她,她是清白无辜的。”
宫灵见黄鹂依旧一脸的痛恨,对环翠道:“算了,她此刻的心情不是能听得进去道理的时候,等她冷静一下再说。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事就是去救苏姑娘,不能让她被太后伤害。”
迎春问:“就凭我们这几个吗?怎么可能会是太后的对手!”
“现在,只有皇上能救苏姑娘。环翠,你去金銮殿外等皇上,尽快将苏姑娘落难的消息传到他耳中;迎春、月季、秋菊、兰花、丁香,我们一起去康寿宫求太后网开一面。咱们兵分两路,时间紧迫,耽搁不得。走!”宫灵下完令,便摔着迎春等人前往康寿宫。
她们走了十多步,身后传来黄鹂的声音:“我跟你们一起去!”
宫灵等人驻足转身看着她,“你终于开窍了,明白不是苏姑娘害死你家小姐的?”
黄鹂没有回答她们,只是对她们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康寿宫,祥庚急匆匆地走进来向太后禀报:“太后,鸿宸宫的那帮宫人都在外边跪着,说是要求见你,你看……”
太后甩了手中的丝绢一下,不悦地道:“不见!果然不出呼哀家的预料,他们会来这里替她向哀家求情的。看来,这个冒牌货在宫里混得还不赖,连宫人都向着她。”
“太后,派人把他们轰走吧!这样让他们长跪下去,对康寿宫的影响不好。”芳茜提议。
太后道:“不必管他们,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过够,哀家是不会理会他们的。”
祥庚正要退出去,拓跋钰突然闯了进来,殿外的太监没能拦住他,也来不及通报一声,他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太后面前,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见了太后也不行礼,胆大妄为地看着太后。
太后遣退宫人,只留了芳茜在一旁伺候着。
“钰儿,你怎么来了?快来坐,母后已好几日没见到你了,让母后好好看看你。”她对他和蔼慈祥地微笑着,伸手拉他坐下,并命芳茜给他沏茶。
拓跋钰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甩开她的手,道:“母后,儿臣要求您立马释放苏姑娘,筱筱不是她杀的,儿臣知道杀害筱筱的凶手是何人,苏姑娘是无辜的,她与筱筱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早就知道她是冒牌的?”太后惊讶地问他。
拓跋钰对她点头。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母后?你居然帮她隐瞒母后,你的心里还有母后吗?”太后假意以丝绢擦拭眼角,假装难过地质问他。
“苏姑娘并不是一个坏人,她不仅帮儿臣找到了筱筱的尸体,还多次地救过儿臣的命,像这样善良的女孩,儿臣怎忍心揭穿她?筱筱已经死了,苏姑娘代替筱筱活着没有什么不好。”拓跋钰道。
太后冷哼一声,道:“她是个妖女,她会妖术,哀家今日亲眼看到的。钰儿,你是被她的外表的迷惑了,才会看不到她内心的毒恶。为了不让她再危害人间,哀家必须替天行道,诛了她,以绝后患。”
“她不是妖女,她不属于我们这个朝代,她来自一个很遥远的时代,所以她和我们不一样,这一点,儿臣可以为她作证,她绝不是什么邪魔外道。”拓跋钰心急如焚地替苏筱筱辩解。
太后道:“钰儿,哀家知道你救她心切,但你也不能编造出这样的话来欺骗哀家。和我们不一样,便是妖女,这一点不可否认。她来历不明,还动不动就散发出幽蓝色光芒,这样诡异的一个人,不知她怀揣着怎样的野心?万一她要夺取先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怎么办?哀家可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不管她是什么,斩草除根方能防患于未然。”
“母后这么急于除掉她,想必是怕她的存在妨碍到您吧?又或者母后怕她一不小心泄露了母后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拓跋钰道。
太后不自然地笑了几声,“哀家有什么好怕的?哀家向来光明磊落,没有什么秘密是不为人知的。哀家除掉她,全都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
“不要拿天下百姓为借口,儿臣就不信苏姑娘一个弱女子会伤害或妨碍到谁?光明磊落?母后真的敢保证您此生从来都没有做过亏心事吗?”拓跋钰质问她。
太后无言以对,脸色阴翳地看着他。
拓跋钰接着说:“父皇还在位时的事,儿臣就不提了。就一年前,若不是你强行拆散儿臣和筱筱,筱筱就不会死,儿臣也不会这么恨您;还有,您敢说筱筱的死和您没有半点关系吗?”
“是那个妖女杀害筱筱的,与哀家何干?”太后的语气有些发虚,别开脸,不敢正视他。
拓跋钰大声吼道:“母后,您还要对儿臣隐瞒到什么时候?您对筱筱的所作所为,儿臣全都知道了,是您用鹤顶红在天牢里毒死了筱筱,您才是杀害筱筱的凶手。她是您的亲侄女,您怎能这样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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