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这简直就是天注定的佳缘呀!你和青鸾在宫外偶遇,接着她又成为你画中的佳人,你们俩注定了要在一起。母后真为你感到高兴!这青鸾,正好是母后为你择做王妃的最佳人选,看来呀,你和母后想到一块去了。原来青鸾就是你的意中人,现下好了,母后不用为你会不满意她而为难了。好事!这是大好事!接下来,宫里即将要举行一场大喜事呢!”太后喜不自胜地说。
拓跋钰将手中的画卷碎片朝空中一抛,冲他们大吼道:“我不会娶她的!她不是我要找的人!要办喜事你们自己办,不要扯上我!”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钰儿……”太后想要叫住他,但已来不及了,他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青鸾给太后欠了欠身道:“太后,是不是青鸾说错了什么,惹得六王爷不高兴了?青鸾该死,请太后,皇上责罚!”
太*着她的手,微笑着对她摇头,“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然后命身后的宫女扶青鸾回房休息。
整个大殿只剩下太后和拓跋弘,那些宫女太监是太后故意支走的,她有话要对拓跋弘说。
“皇上,你对青鸾怎么看?”太后问他。
拓跋弘笑着说:“青鸾姑娘知书达理、温婉端庄,是六王妃的最佳人选。尤其是和六弟很般配,朕相信,他们若能结为连理,往后的生活必定会很幸福的。这样的结果,是朕,也是母后所愿意看到的。”
“皇上说得极是。哀家也这么认为。那赐婚一事就麻烦皇上了!”太后客气地道。
拓跋弘对她躬身道:“凡是母后交代的事,朕一定尽兴办妥;凡是有关六弟的事,朕也义不容辞。”
“那哀家让皇上给钰儿安排职务一事,不知皇上办得如何呀?”
“母后请放心,摄政王一职,朕一直给六弟留着呢!不知母后对这个职务可还满意?”拓跋弘讨好地问她。
太后微笑着点头,“看来,皇上果真是用了心的,哀家深感欣慰。”
“这是朕应该做的。”拓跋弘也客气地回复她一声。
太后看着他,说:“想不到皇上的动作还是蛮快的,有些出乎哀家的意料。”
“朕不明白母后的话,还请母后提点一二。”拓跋弘明知故问。
“皇上手中的那幅画是连夜赶出来的吧?”她反问他。
拓跋弘淡淡笑着,说:“母后此话,朕不太明白。朕手中的画是六弟亲自送来的,朕何需连夜作画?母后这样问朕,莫非母后手中那幅画才是连夜找画师……”
“哀家手中的画可是皇上亲眼看着钰儿递给哀家的,皇上这样说,是在怀疑什么吗?”太后否定,并反过来质疑他。
拓跋弘说:“朕不敢怀疑母后。朕只是不明白,母后为何要纠结于一幅画?不管画上画了什么,只要最终的结果是母后和朕满意的,不就行了吗?有些时候,以假乱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说得对。对于今夜皇上为哀家准备的这份‘惊喜’,哀家很满意。念在你与哀家心意相通的份上,哀家就不再追究皇上对筱筱的不公处罚,就让那件事过去吧,今后谁也不要再提。”
“朕正有此意!就让不愉快的事烟消云散,咱们还是多用心想想六弟的婚事才好。”拓跋弘赞同地回她。
太后对他点了点头,说:“天色不早了,皇上早些就寝吧!”
送走太后,昌祥不解地问拓跋弘:“皇上,你明明知道太后是有野心的,你为何还要把摄政王这么重要的职位给六王爷?一旦六王爷当上了摄政王,太后一党的势力必定大增,对皇上你极其不利,为别人做嫁衣的事,万岁爷千万不能做呀!”
“怕什么?就算把摄政王之位给了他,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不仅不能威胁到朕,还给朕一个讨好太后的机会,划得来,绝对划得来!昌祥呀,你要知道,朕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拓跋弘极其自信地对昌祥说。
昌祥似懂非懂,怕问多了,会惹怒他,只好不再深问,转移话题道:“皇上,说也奇怪,苏妃娘娘都在冷宫快一个多月了,早些时候宫里就谣传太后要救苏妃娘娘的消息,曾有一段时间,这些谣言传得很是汹涌,不知怎么地,到现在,关于太后要搭救苏妃娘娘的消息突然销声匿迹了,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对此现象,奴才很是想不通,而刚才,太后有提到苏妃娘娘,真不知太后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摆明的,苏筱筱不仅失宠于朕,现在,她还失宠于太后。”拓跋弘说。
昌祥不解,“太后是苏妃娘娘的亲姑妈,这失宠一事从何谈起?难不成太后想要重新栽培‘棋子’?”
拓跋弘看着窗外道:“姑妈又不是亲娘,谁都比不上她的亲骨肉重要,苏筱筱的命运也不过就是一枚任她摆布的‘棋子’。太后若高兴了,便会记起她,给她尝点甜头;太后若不高兴,她这枚‘棋子’便会被抛弃,被遗忘,永久都不再会挪动。这样一分析,苏筱筱其实挺悲惨的,她存活一世的唯一用处就是成为苏家的牺牲品。”
“早知她会沦落到这么悲惨的处境,当初就该把毒药下重点,给她一个痛快,一死百了。”昌祥感叹道。
拓跋弘看着他说:“她在去刑场的路上就已经毒发生亡了。临刑前,她又突然活了,朕该说她是命好呢,还是命苦?”
“真是太奇怪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服用了鹤顶红却死不了的人!她是神仙还是妖怪?”昌祥想起毒害苏筱筱那日的情景就感到毛骨悚然。
拓跋弘轻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是绝对没有神仙妖怪的。苏筱筱服了鹤顶红没有死,只能说明她的命硬罢了!你不要在这里危人耸听!”
“奴才遵命!”昌祥声音颤抖地回复他。
拓跋弘看了案几上放着的赐婚圣旨一眼,对昌祥说:“明日,就由你去六王爷的府邸宣读这道赐婚圣旨,朕想给六弟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皇上,万一六王爷抗旨怎么办?他刚才的情形……”昌祥有些担心地问。
拓跋弘按着他的肩膀说:“他不会的!抗旨不尊之罪,他是承受不起的。”
拓跋钰气愤地离开鸿宇宫后,没有回他宫中的府邸,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宫里乱奔乱跑,他的嘴里还不停地大喊着:“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不要娶她!她不是……”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跑到了皇宫里最偏僻最遥远的地方—冷宫!
而巧的是,他正好碰到前往阳晖河放灯祈福的苏筱筱。
再看到她,而且是他最想见到她的时候遇到她,他忘了生气难过,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的事,他喜不自胜地呆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走进他视野里的她,激动兴奋的心情无以复加,整颗心怦怦地跳着,如同几头乱撞的小鹿。
苏筱筱一见到他,立即转身就要逃走,唯恐他认出来。
不给她再逃走的机会,拓跋钰回过神,大步追过来,拦住了她,“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我不准你再逃走,不准你再消失。”
黄鹂和宫灵挡在苏筱筱的前面,还伸手遮住她的脸,尽管是徒劳,她们也要亡羊补牢地不让拓跋钰认出她来。
“王爷,你认错人了,她不是你要找的人。这里是冷宫,不是王爷你该来的地方,还请王爷速速离开这里。”宫灵对他说。
黄鹂附和道:“没错,王爷还是赶紧离开吧!”
拓跋钰看着她们俩,说:“尽管宫中宫女上千,但本王的记性好得很,认出你们俩完全不是问题。至于她,尽管只是匆匆的一面之缘,但本王永远不会忘记……”
不待他说完,苏筱筱就推开黄鹂和宫灵,面对他,打断他的话说:“王爷,请你自重!你不过与民女才见过一面,请注意你的措辞,不要动不动就用上‘永远’这个词,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吧?”
“果真是你!老天爷一定是听到我的话了,是它将你送到我的面前来的。连老天爷都帮我,可见,你我真的是有缘呢!”拓跋钰激动地说。
苏筱筱撇撇嘴,说:“你能在这里见到我,一点都不稀奇,和老天爷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拓跋钰不明白她的话,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苏筱筱指了指破旧的宫殿,说:“我家就在这里,你只要来这里,就一定能找到我的。”
经她这一说,拓跋钰才意识到自己误打误撞走到冷宫来了,更加不解地问她:“你家住在这里?”
苏筱筱对他点头,“有问题吗?”
“那你是这里的弃妃,还是这里的婢女?”他问。
苏筱筱指着自己对他说:“你自己看,你觉得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拓跋钰认真地将她和黄鹂、宫灵都打量了一翻,她们都穿着奇怪,看不出等级差别,对她摇头道:“实在看不出来。”
“她是苏……”黄鹂替苏筱筱回答他。
那个“妃”字还未脱口,黄鹂就被苏筱筱捂住了嘴巴,只有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出来。
苏筱筱一边笑看着他,一边灵动地转着眸子,说:“你见过弃妃有穿成我这样的吗?”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弃妃,而是这里服侍弃妃的婢女?”拓跋钰再问。
苏筱筱对他点头,“没错!怎么,我是婢女你就看不起我吗?”
听到她承认,拓跋钰紧绷的那根弦这才放松下来,吐了一口气道:“当然没有看不起你!婢女好,当婢女好……”
“你这是什么话?当婢女怎么好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哪里会懂我们下人的辛苦?”苏筱筱装腔作势地质问他。
拓跋钰不曾想她的耳朵会这么灵,他说得那么小声,她居然听到了,尴尬地向她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在这里当婢女比当弃妃好。这里的弃妃此生都不可能有机会再翻身的,而这里的婢女,指不定哪天被皇上看上了,就有可能麻雀变凤凰喔。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啊!”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河边放灯祈福,吉时都快被你耽搁没了。”苏筱筱领着黄鹂、宫灵转身朝阳晖河而去。
拓跋钰哪肯放过和她的再相遇,快步追上她们,“本王和你们一块去!”
苏筱筱站住,看着他问:“这是我们女人家的事,王爷跟着去做什么?”
“我……祈福啊!不行吗?”拓跋钰说。
苏筱筱说:“当然行!只是……王爷你有这样的花灯吗?”
拓跋钰看了她手中的花灯一眼,对她摇头道:“没有!”
“既然没有,就说明你心不诚,就算祈了也没用。”说完,苏筱筱挽着黄鹂和宫灵快步朝前走。
拓跋钰再次追上来,拦住她们,指着她们手里的花灯道:“你们才三个人,而你们手里有六盏花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给我一盏应该没问题吧?”说着,他已伸手过去拿。
苏筱筱灵活地逃避开他的手,说:“王爷,你真的很想要花灯吗?”
他毫不迟疑地对她点头,“非常想要!”
苏筱筱腾出一只手伸向他,“十……文,不对,十两银子一盏,你要不要呀?”
“苏筱筱,你我是朋友,谈钱未免有点……”拓跋钰对她说。
苏筱筱紧紧护着花灯,对他说:“你到底要不要?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要的话,掏银子啊!拿出十两来,我就给你一盏;我都住进冷宫了,朋友可以当饭吃吗?还是银子比较靠谱一点,所以,赶紧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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