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你脸上的红点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丑?”在回家的途中,皇甫仙问她。
苏筱筱扯下白纱,用河水洗了把脸,那些红点瞬间消失,露出她的绝色之貌。
“如果我不这样乔装的话,咱们三是不可能活着下山的。”苏筱筱简单地向她解释道。
皇甫仙又问她:“那你老实告诉我,皇上口中的苏筱筱可是你?”
苏筱筱对她摇头摆手,“不是我,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是我呢?”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皇甫仙不大相信地问她。
苏筱筱笑着回她:“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我怎么觉得皇上口中的苏筱筱就是你呢?”皇甫仙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苏筱筱道:“我和那苏姑娘只是某些地方相像而已。”
“筱筱,我们都是姐妹了,你不该对我有秘密,知道吗?”皇甫仙握住她的手,微笑着对她说。
苏筱筱对她点头,“朝廷的人在到处抓我,这件事你已知晓。除了这个,我就没有任何秘密瞒着你了。”
“这么说,你乔装成丑女,以面纱遮脸,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认出你,是不是?”皇甫仙猜测着问她。
苏筱筱有些迟疑,然后对她点头,“是这样的。”
“筱筱,谢谢你救了我,你真是我的好妹妹。”皇甫仙握紧她,感激地说。
苏筱筱回她:“我们都是姐妹了,何必这么客气。”
两人回到家里,和王氏一起吃了晚饭,皇甫仙和苏筱筱正要收拾碗筷,忽然来了一大波士兵将整个小院团团包围住,他们手中的火把将夜幕照得如同白昼。
赵小马从皇甫仙家的后院进去给她们通风报信,“仙儿,筱筱,皇上派兵来抓咱们了,快走,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皇甫仙一听,吓得手中的碗掉落在地,顿时摔得粉碎;苏筱筱也很震惊,明明在山上他亲口赦免她们的,怎么才两个时辰他又反悔了呢?
王氏慌张不已,连连对她们俩摆手,“你们快走,为娘在这抵着,他们不会把为娘怎样的。你们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不要回头,等他们走了再回来。”
皇甫仙紧抓着王氏的手不肯松开,“娘,我不走,祸是我闯的,我一人承担,我不能连累你们。”
王氏用力掰开她的手,推了她一把,道:“仙儿,听话,你赶紧逃吧!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你不能被他们抓住。为娘已经老了,眼睛也不好使,这些年,也已活够,落在他们手里也无所谓了。”然后她拜托苏筱筱:“筱筱,快带仙儿走,我们皇甫家就她一人了,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落到官兵手里,你答应我。”
苏筱筱拉着皇甫仙,对王氏道:“大娘,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仙儿,照顾好她的,像亲姐姐那样。”
王氏满意地点头,然后急声轰她们:“快走,不要让为娘担心。”
皇甫仙死活不肯离开,苏筱筱和赵小马强行将她拽走,从后院逃了出去。
士兵们闯进来事,只剩杵着拐杖满脸苍伤的王氏,其余再无他人。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闯进我家?”王氏拿拐杖指着他们,厉声询问。
士兵们让开一条道,拓跋弘和拓跋钰走了进来。昌祥对王氏道:“大胆民妇,见了圣上为何还不下跪?”
王氏腿脚不便地下跪道:“民妇王氏参见皇上。请皇上恕罪,民妇的眼睛已瞎了多年,不知是圣上到来,多有冒犯,请皇上见谅。”
拓跋弘道:“朕不怪你。”然后命昌祥将她搀扶起来。
“多谢皇上!”王氏道。
拓跋弘扫了屋中一眼,然后看着她问:“朕问你,苏筱筱可在你家中?”
王氏摇头道:“民妇家中只剩民妇一人,没有此人。”
“朕已搜遍了整个村,都说没有她。那就怪了,今日在山中,她亲口说她是山下的村民。难道是她在欺骗朕?还是你们把她藏了起来?”拓跋弘不相信她的话,继续追问她。
王氏依旧摇头,“民妇不知皇上在说什么?”
拓跋弘看着那桌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碗筷,道:“你说家中只有你一人,那怎么会有三副碗筷?王氏,你分明在撒谎。村民们虽然说没有苏筱筱这个人,但他们告诉朕,皇甫仙是你的女儿,而赵小马是你的邻居,今日,苏筱筱闯入山中就是为了救他们俩,所以,朕断定,她就在你家里。快把她交出来,朕饶你不死。”
王氏噗咚一声跪在他脚前,“民妇不敢撒谎,民妇真的不认识什么苏筱筱,皇上若不信,大可搜查民妇家。如果从民妇家搜出了苏筱筱,民妇甘愿受死,绝无二话。”
“好,这可是你说的。”对王氏说完,回头对士兵们道:“仔细搜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到她。”
“是!”士兵们恭敬地回复他,然后举着火把将皇甫仙家翻了一个遍。
结果,除了王氏,连个人影都没找到。拓跋弘不肯放弃,在皇甫仙家坐着等了一宿,依旧不见苏筱筱等人。
直到第二日正午,他才失望地回了宫。
官兵一走,苏筱筱三人才回来。苏筱筱跪在王氏及村民们面前,请罪道:“事到如今,筱筱不得不向大家坦白一件事。筱筱曾是宫中的一名婢女,因得罪太后,被驱逐出皇宫,现下,朝廷中的人四处在抓捕我。给大家带来的麻烦,都是筱筱的错,是筱筱对不起大家。今日,筱筱在此与众位告别,筱筱不能再留在这里给大家添乱,多谢大家在这些日子里对我的照顾,你们对筱筱的大恩,筱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说完,给他们连磕了三个头。
皇甫仙扶她起来,对大家道:“筱筱的事,我早已知道,是我要她隐瞒你们的,这不是她的错。大家要怪就怪我好了。我已和筱筱结拜为姐妹,自然要和她一起同甘共苦,仙儿求各位原谅她,不要赶她走。除了这里,她已无处可去。请大家看在她平日里帮你们的份上,像往日一样继续接受她吧!”
“对呀,仙儿说得没错。要不是筱筱的帮忙,众位的生意怎会这般红火;杜家私塾又怎么会办得这么有声有色;还有,如果没有筱筱,那流氓二虎定会继续作威作福,不会改过自新的;要不是筱筱奋不顾身地去救我和仙儿,我们肯定早就被皇上赐死了。我们不过救了她一次,而她却帮了我们这么多,甚至事事为我们着想。这样的人,你们舍得赶她走吗?舍得不原谅她吗?”赵小马也替苏筱筱说情。
众人沉默一阵后,王氏率先开口道:“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我都要留下筱筱。她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已视她为己出。为娘的,怎能不认自己的女儿,还赶她走呢?”
既王氏之后,其他人纷纷发言要留下她。
苏筱筱感激地道:“谢谢大家原谅我,谢谢你们还愿收留我。可是,筱筱不能再留在这里,筱筱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你们的安危,筱筱不能再连累你们。只有筱筱离开,你们的生活才能恢复以往的平静。”
“筱筱,你这说的什么傻话?离开这,你能去哪里?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安心留下来便是,哪也不许去。”杜先生率先挽留她。
接着,其他人也不让她走,非得让她留下。
盛情难却,苏筱筱只得点头留下,但她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这一次是皇上来抓她,下一次指不定又会是谁来抓她。官兵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来打搅渔村,这里想要继续过宁静的日子恐怕会很难。
因为自己的出现,破坏了这里的宁静,苏筱筱心里很愧对他们。
夜晚,皇甫仙又抱着被子跑来和苏筱筱同睡。
“筱筱,你真的曾经在宫里当过婢女呀?”她们面对面地躺着,皇甫仙忍不住好奇地问她。
苏筱筱对她点头,“我伺候过王妃,还伺候过皇上。”
“如此说来,皇上口中的苏筱筱就应该是你,对不对?”皇甫仙还纠结这个问题。
苏筱筱否定道:“我见过皇上口中的苏姑娘的。她是太尉的女儿,貌若天仙,温婉贤淑,我可比她差远了。”
“你说的是真的?”皇甫仙抓着她的手问。
苏筱筱对她点头,然后问她:“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皇甫仙别开脸道:“我好奇嘛,问问不行吗?”
“仙儿,经过山中那件事,你不会还想着进宫选秀吧?”苏筱筱问她。
皇甫仙看着她道:“经历山中那件事后,更加地坚定了我要做皇上的女人这个念头,筱筱,我不会放弃选秀这个好时机的。”
“难道你不怕他吗,他都那样对你了?”苏筱筱不解地问她。
皇甫仙微笑着对她摇头,“他对我越冷漠,对我越不在意,我就越喜欢他。他对我越不好,就越能激发起我要成为他的女人的欲望。”
“哪会有这样的人呢!仙儿,你这是在玩火*。他是皇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你的执着会害了你的。这个世道向来就是不公平的,男女之间的战争,历来受伤的只会是女人。”苏筱筱道。
皇甫仙不赞同她的话,“筱筱,你这是危人耸听。虽然目前,皇上对我没有一点好感,但并不代表往后他也不会喜欢上我。和他相见那么短暂,他还没来得及看到我的好,所以,他现在冷漠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等我进了宫,他会爱上我的。”
她都这么说了,苏筱筱再泼她冷水反而显得别有用心,只得随她。
“仙儿,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山里和他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他为何要把你当成刺客绑起来?”苏筱筱好奇地问她。
皇甫仙一边回忆山中发生的事,一边对苏筱筱说:“我一听到皇上来狩猎的消息,就以上山采药为名进山去见他。我从没有防守的侧峰爬了上去,在山中没走几步,差点被一只利箭射中,又被皇上救了一次。筱筱,你知道吗,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转了好几个圈,躲开那只利剑。我在他怀中痴痴地看着他,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时隔一年多,我居然还对他心动如初,对他的感情不减反增。我想,我一定是中毒了,中了他的情毒,我已经无药可救了,没有他,我会死的。只可惜,他没有认出我,误把我当作刺客给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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