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缩回自己的手,掷地有声地对她道:“你不是,你不是她,你不是朕的筱筱!”
这话一出,不止苏妃惊愕不已,还有灵儿。
灵儿明明已经把他脑中关于苏筱筱的记忆全部都清除了,他不该再记得苏筱筱;而他居然没有忘掉她,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了错?
“不可能,你不可能记得她的。灵儿已经用灵术把她从你脑中彻底清除掉了,你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她?不该是这样的……”苏妃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叫道。
拓跋弘颇为冷静地道:“如果没有这块玉佩,朕真的会忘掉她。灵儿用灵术清除朕的记忆时,她的灵术全被这块龙凤纹玉佩吸走了。多亏了筱筱把这块玉佩留下,朕才逃过劫。”
“这玉佩,灵儿说,是皇上你赏给臣妾的,怎么会是她留下来的呢?”苏妃盯着拓跋弘手中的龙凤纹玉佩,疑惑地道。
拓跋弘道:“这龙凤纹玉佩,是朕送给筱筱的定情之物,朕怎么可能再把它赏给别人,真是一派胡言!”
“皇上,臣妾这么会是‘别人’呢?臣妾也叫筱筱,臣妾也是皇上的筱筱啊!”苏妃心寒地道。
拓跋弘别开脸,冷淡地说:“朕的筱筱只有一个,她正在遥远的世界里等着朕。”
灵儿承认道:“皇上,请你不要怪苏妃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苏筱筱把玉佩交给奴婢,让奴婢把它还给苏妃娘娘,她说,这玉佩不属于她,应该是苏妃娘娘的。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妃娘娘说玉佩的事,便对她撒谎,说是皇上赏给她的。都是奴婢的错,请皇上责罚奴婢。”
她这番解释,令苏妃失态地苦笑起来,好似疯了一般。
拓跋弘道:“不管是谁的错,朕都不会再追究。通过这件事,让朕找到了通往筱筱所在国度的办法,这才是让朕值得高兴的事。”
灵儿看了他手中的玉佩一眼,大胆地问:“皇上是想利用龙凤纹玉佩穿越到二十一世纪?”
“它不是一般的玉佩。先皇为了送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礼物给朕的母妃作定情信物,便命巫灵谷的族长用至纯至圣的灵气幻化成这块龙凤纹玉佩,它可以吸走一切对它主人有害的东西,自然,它也可以带它的主人去任何地方。”
“刘石磊能够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泓宇国寻找筱筱,又能从泓宇国穿越回去,全都是它在起作用。起初,朕并没有太注意这件事,直到昨夜,它把你的灵气吸走,朕才突然明白,它可以带朕去找筱筱。”
灵儿叹道:“原来它就是巫灵谷的镇谷之宝!族长把它送给了先皇,同时,也给巫灵谷带来了灭族之灾。”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哪知,一切都是她无法控制的。
苏妃止住笑,看着拓跋弘,问他:“这宫里人人都说我和宸妃长得很像,而且还叫同样的名字,他们都把我误认为是她,那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识破我的?我们昨夜不是还温存过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妆容可以改变,言行举止可以模仿,但你给朕的感觉和她给朕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你和后宫其他妃嫔都一样,朕临幸你不过是履行夫君义务罢了;而她,却不同。朕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令朕心动、怀念,让朕觉得幸福、满足,觉得生活很精彩……”
苏妃嫉妒、怨恨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更恨让她死而复生的灵儿。活过来,没有新生,却失去了所有,那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不要我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惩罚我?我有多无辜,你们知道吗?我有多可怜,你们知道吗?”
苏妃的哭诉感动了他们,唯独没有感动到拓跋弘。
他看了他们一眼,最终目光落在昌祥身上,命令道:“传位圣旨,朕已经拟好了,记得告诉六王爷,叫他一定要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切莫像朕……”
“皇上去哪,老奴就跟着去哪。老奴还要伺候皇上一辈子,请皇上带老奴一起走吧!”昌祥忙跪下请求他。
孝麟躬身抱拳道:“属下历来不离皇上身边的,请皇上也带属下一起走!”
苏妃等人也纷纷跪下,求他:“请皇上留下,不要走,吾等不能没有皇上!”
拓跋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坚定地道:“朕去意已决,不会再改变。尔等放心,六弟会替朕照顾好你们的。”
“皇上……”众人齐呼。
拓跋弘抬手阻止他们说下去,“尔等保重!”丢下这四个字,他高举起龙凤纹玉佩,瞬间,明媚的阳光都被吸进玉佩中,天空忽然昏暗下来,狂风大作,乌云压顶。
猛然间,从玉佩中迸射出一股巨大的幽蓝色光速,直冲云霄,乌暗暗的天空好像被凿开了一个窟窿,亮得刺眼,令人睁不开眼睛。
拓跋弘擎着玉佩飘飘然升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大窟窿吸进去,待他们适应强光,重新睁开眼时,他已经彻底地消失了。
众人仰头望天,不舍地呼唤着他:“皇上……”
下边的话还未说完,他们一个个地被冰封了,由他们为中心,寒冰向四面八方蔓延出去,冰封了泓宇国,冰封了屠仑国,乃至全天下都没逃过被冰封的厄运。
灾难来得太突然,人们来不及反应,就变成了活人冰雕,连巫灵谷的灵女–灵儿都没逃过这次劫难。
比起至纯至圣的灵气之魂、镇谷之宝–龙凤纹玉佩,灵儿的灵术实在是太低微,低微到无法破除它布下的冰封之阵。
二十一世纪,穿越回来已数日的苏筱筱莫名地生了场病,还来不及与爸妈和石头哥团聚,就被送进了医院。
她这病要不了人命,但却会让她精神不振,快速削瘦、憔悴起来,总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目光呆滞,心不在焉。
简单点讲,就是心病,也称相思病。
她若醒着,总是会想,皇上要是忘了她该怎么办?或者,皇上找不到她是否会很难过?
她若迷迷糊糊地睡着,便总是会做噩梦,梦里,拓跋弘和苏妃恩恩爱爱,全然把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即使她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认得;又或者,拓跋弘没有忘掉她,四处寻她,拼命地唤她的名字,他们明明可以看到对方,明明也可以触到对方,可是偏就被一些无形的千山万壑阻隔开,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在一起。
她总是会被吓醒,全身冒冷汗,然后便不敢再睡着,硬撑着沉重的眼皮一夜夜地捱到天亮。
如此一来,不病才怪!
医生告诉她父母和刘石磊:“她患的这病呀……不好治……”
话还未说完,她的老妈垂泪起来,她的老爸和刘石磊猜测着问医生:“筱筱得了癌症?”
医生被他们的猜测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不不不,她的病没这么严重,但本医院没有治疗她这种病的药,所以我才说难呀!”
“医生,你就别卖关子了,筱筱得了什么病,你尽管直说,我们承受得住。”苏古斋对医生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别说本医了,恐怕全世界的医院都没有这味心药啊!”医生回道。
“心病?!”他们三人震惊地叫道。
医生被他们突然冒出来的惊讶声音吓了一跳,拍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对他们不自然地笑了笑,并点了点头。
刘石磊看了呆呆傻傻的苏筱筱一眼,压低声音问医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当然是有的。只要找到在她心里系上这个心结的人,她就不药而痊愈。”医生回答。
这番话说了等于白说!他们当然知道那个给筱筱系上心结的人是谁,可是,那个人遥不可及,是无法把他带到筱筱面前的。
“医生,这个法子实在是太难了点,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比较容易的办法?”刘石磊继续问。
医生触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在苏筱筱的病床边踱了几步,忽然眼中一亮,立在他们面前道:“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们露出笑颜,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详细地解释一下。
医生道:“带她去度假,或者给她制造惊喜,反正,就是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独处会加重她的心病的,只有有空,就带她出门溜达,想方设法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事物上,长此以往,她就会渐渐淡忘心里放不下的东西,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他们三人极为赞同他的这个法子,立即便给苏筱筱办了出院手续,带她先回了家,然后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制定了治愈她的心病的计划。
他们三人,谁有空,谁就陪她,去什么地方都行,就是不能闷在家里。
柳茹思(苏筱筱的老妈)是历史学教授,是个工作狂。轮到她陪苏筱筱时,她便把苏筱筱带到了她所工作的学校,她顾着给学生上课,顾着和同事搞研究,就算是无课无研究时,她也回去图书馆查阅资料,直到很晚时才离开图书馆,才想起她的女儿。
哪知,她把整个校园都转遍了,都没找到苏筱筱。在她心急如焚、自责内疚时,她忽然发觉图书馆里还亮着灯,她记得她是最后一个走的,不该还有人比她晚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重新回到了图书馆。
苏筱筱窝在历史图书架下,翻阅着她历来最讨厌的历史工具书,看得很专注。她的身旁已经堆落起高高的一堆书,都快把她给淹没了。
看到如此场景,柳茹思惊得目瞪口呆,才一下午,苏筱筱就看过这么多书,这惊人的查阅速度可是她好几日都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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