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来宾,真是对不住,家门不幸,出此大丑,让各位见笑了,大家请回,改日宋某定当上门一一道歉,对不住了,请回吧!”宋老爷命管家送客。
宾客陆续离开,拓跋弘开口叫住他们:“大家留步,朕还有话要说。”
他一声令下,无人再敢散去,统统回到原地,躬身立着。
宋老爷向拓跋弘鞠躬道:“皇上,这是宋某的家事,还望皇上看在宋某曾为皇家鞠躬尽瘁的份上,让宋某自己处理,给宋家留点颜面呀!”
拓跋弘看着他道:“你放心,朕不会让你们宋家颜面扫地,相反,朕还要替你挽回宋家丢的脸。”
“皇上……”宋老爷有些不敢相信。
拓跋弘按着他的肩膀,道:“君无戏言,你且站一旁看着便是。”
孝麟将宋老爷扶到一旁,拓跋弘躬身对太后说:“这件事,因母后赐婚而起,不知母后有何高见?”
太后没看他,而是微笑着用眼扫着众人,“依哀家看,应先派人找回新娘子,继续完成婚礼;至于这个勾引宋大人的贱婢,杖毙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安静得呼吸可闻,唯有梁红玉满脸皆是惧色,她跪在太后面前哀求恕罪。
拓跋弘反对道:“朕听闻在赐婚时,母后对苏筱筱许下过承诺,倘若宋羽凡在成亲之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母后就会帮她退了这门亲事,还她自由之身。大婚当日,新郎无故缺席,然后又被新娘子捉奸在床,众人也亲眼看到,是宋羽凡先背叛了苏筱筱,母后向来一诺千金,您可不能当着这么多证人的面对苏筱筱食言。”
“皇上不说,哀家倒给忘了,你瞧哀家这记性,人老了,不得不服老呀!皇上说得有理,哀家答应过她,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哀家自会兑现对她的承诺,在此替她退掉与宋家这门亲事。”
太后的话音刚落,宋羽凡不顾阻拦冲了过来,跪在太后面前,急促地道:“太后,求求你收回刚才那番话,臣不能与筱筱退婚,臣和她青梅竹马,更是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订下这门亲事了,臣还不容易等她长大,好不容易盼到今日,臣不能失去她,请太后成全。”说着,他不住地向太后磕头,只要能挽回苏筱筱,就算磕破了脑袋他也不在乎。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得回来,尤其还是身份高贵的太后说的话。
“宋羽凡,不是哀家不成全你,而是你实在是让哀家太失望了。当初,哀家就是念在你和苏筱筱情投意合的份上才给你们赐的婚,你也答应过哀家此生会好好爱她的,可是,今日呢,在如此重要的日子你,你却和这个贱婢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令她伤透了心,你如此伤害她,哀家怎可再成全你。所以,失去她,是你自作自受。”太后失望且痛心地说。
宋羽凡无力地以额头抵地,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太后看向梁红玉,说:“身为舞乐坊的舞女,不好好在宫中练舞,跑出来破坏别人的幸福,如此厚颜无耻、心机深重,你不仅给皇宫摸了黑,还让宋家丢了脸,像你这样的女人就不该再活在世上。来人,当场杖毙!”
她刚说完,便有侍卫冲出来押走梁红玉,她挣扎哭喊求救都无济于事。
拓跋弘忙阻止道:“慢着!朕觉得母后这样处理有失公允。”
梁红玉被侍卫扔在地上,太后阴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微笑着看向拓跋弘,问:“那皇上觉得该怎样处理才不会失了公允?”
拓跋弘走向梁红玉,立于她身旁,命婢女搀扶起她,才对太后道:“她不过是一个舞女,身份卑微,手无缚鸡之力,倘若不是宋羽凡勾搭她在先,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个枫雪轩原本只有苏筱筱和宋羽凡知晓,她会在这里,若不是宋羽凡带她来的,无法解释清楚。母后若执意要杖毙她,就该连同宋羽凡一起,要不然如何叫众人心服口服呢?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她是舞女,他是朝廷命官母后就偏袒他而重惩她,那我朝的法规何在?”
他的话刚说完,梁红玉就哭着求他:“皇上,要惩罚就惩罚我,宋公子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无辜,我愿意代他受罚。”
“皇上,听到了吧,她承认这一切都是她所为,这样一来,哀家的处分就公允得很。”太后道。
拓跋弘随即道:“母后难道没有看出她因为深爱着他才甘愿替他受罚的?如此重情重义的女人,母后还能对她下得了手吗?”
众人纷纷赞同地点头。
太后只得问他:“那皇上要怎么处理?”
拓跋弘看着大家,说:“她爱他,而他玷污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名节,要么他娶了她,要么他凌—迟—处—死,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此话一出,便是圣旨。宋夫人摇晃着宋羽凡的胳膊,哭着求他:“羽凡,你快告诉皇上,你娶她,你立马就娶她进门,你快说,你快说呀!”
宋羽凡歉然地看了宋夫人一眼,仰视着拓跋弘,道:“我宋羽凡今生非苏筱筱不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娶她的。”
拓跋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好骨气!可是,你的骨气不能救你,只会害死你的。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执意不娶她,朕说到必做到。”
“就算皇上给臣一万次选择,臣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非苏筱筱不娶。皇上要处死臣尽管动手,但臣在临终前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皇上成全。”宋羽凡不后悔地道。
拓跋弘问他:“什么心愿?朕可以成全你。”
“谢皇上!臣希望在死之前能够见筱筱一面,我想最后看她一眼,我想要当面给她解释,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我想让她知道我宋羽凡从未辜负过她。”他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掉出来,那是对她的不舍。
拓跋弘正要点头,宋老爷大步踱过来,卯足全身力气给了宋羽凡一耳光,气愤不已地训斥他:“逆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丢下爹娘不顾,你这个不孝子,你对得起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娘吗?你对得起为了你的前程四处打拼的我吗?说出这样一番没有出息的话,你对得起宋家的祖先吗?”
宋羽凡对着宋老爷和宋夫人磕了三个响头,愧疚地道:“爹,娘,孩儿对不起您们,欠您二老的恩情,孩儿只能下辈子再还。请您们谅解……”
不待他说完,宋老爷直接打断他的话,对拓跋弘说:“皇上,老臣替这个逆子答应下这门婚事,我们宋家娶她,不管她是舞女,还是婢女,从今日起她就是我们宋家的儿媳妇。”
“爹,您怎么可以替我做选择呢?我不同意……”宋羽凡极力反对。
宋老爷冷脸横眉地道:“我是你爹,宋家我说了算,我让你娶她你就必须娶她,你若敢不从,爹今日就死在你面前。”
以死相逼,宋羽凡只能妥协,“好,我娶,我娶她!”他痛苦地大声叫道。
拓跋弘看着宋老爷道:“婚堂已布置好,宾客也还在,现在呢,新娘子和新郎官都在场,依朕看,择日不如撞日,你赶紧吩咐下去,把他们的婚礼办了。”
“是,一切都听皇上的。”宋老爷恭敬地回复一声,然后命婢女搀扶梁红玉去梳妆打扮,命下人强行将宋羽凡带回房间,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穿上新郎官的衣裳。
宋家的纠纷按照苏筱筱预期的那样解决了,场面重新热闹喜庆起来。
这个结果,满意者占多数,不满意者也有之,而太后和宋羽凡就是其中最不满意的两人。他是新郎官,而新娘子却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他自然很痛苦很无奈;而太后呢,原本想用赐婚这一招限制住苏筱筱,让她不再有机会接近拓跋钰,不再有机会和拓跋弘勾搭在一起,现在好了,反倒被苏筱筱戏弄了一番,太后对这样的结局怒不可遏,于是便对苏筱筱起了杀心,就算是她的亲侄女又怎样,挡她路者她必除之。
婚礼结束后,拓跋弘私下吩咐昌祥:“待会回宫,你和孝麟一定要保持咱们来时的阵仗回去,千万不能乱,也不能让太后起疑。”
“皇上不回宫吗?”昌祥问他。
拓跋弘道:“朕还有大事要办,你们先回去。”
“还是让奴才跟着皇上吧,奴才不放心皇上一人逗留宫外,会很危险的……”昌祥担心地说。
拓跋弘打断他的话,“你真多事,朕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再敢说一句,朕就罢黜你。”
昌祥捂着嘴,对他点头。
拓跋弘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忽然对他道:“去给朕弄身不显眼的衣服来。”
苏筱筱离开宋府,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嫁衣在街上晃荡,引来路人驻足旁观,路过的男人都为她的美貌所倾倒,路过的女人均羡慕嫉妒地看着她,有些人对她指指点点,有些人对她幸灾乐祸。
这些异样的目光都无法阻挡她阳光灿烂的心情,回想起刚才在婚礼的精湛表演苏筱筱就开心激动得手舞足蹈,意识到自己获得自由,她就高兴得无法用言语形容,高举着粉拳,转着圈,兴奋地嚷道:“耶,我自由了!苏筱筱,你干得漂亮!”
这一举动吸引来更多异样的目光,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她当怪物一般看待。
兴奋得浑然忘我的苏筱筱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欢乐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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