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宣室殿的大门,流春不解的问着:“娘娘怎的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回了凤藻宫,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绿芜扶着我上了轿辇,正巧看着贤妃前来,她向我行着礼,我微笑着说道:“不知贤妃姐姐可是来给皇上请安?”
她点了点头,我微笑着:“皇上有政务处理,依本宫看,贤妃姐姐还是过些时候再来吧。”
她行了个礼,咧嘴一笑:“多谢皇后娘娘提醒。”随即便是向着宣室殿走去,可是宣室殿并没有人,她是想着在我面前炫耀着什么?我轻笑了声,便是让了抬轿辇的太监继续走着。
回宫时已是到了用晚膳的点子,传了膳,我轻靠在软榻上根本无心饮食,流春抱着忠儿走进正殿,我笑着接过忠儿,看着他睁着大眼睛盯着我,手脚闹腾着丝毫不让人省心。绿芜笑着说道:“大皇子可真是活泼,来日定是个活蹦乱跳的英俊男子。”
我笑着抚了抚忠儿的脑袋,对着绿芜说道:“放眼先帝遗子,有谁年幼时不是活泼孩童,数今日可还有这几个人能够真正的活出自我。”
绿芜哑了口,无话可说,我抬头望着大殿中,没见着流春,我便开口说道:“流春呢?怎的传了膳后就没见着她了?”
绿芜接过忠儿,又将忠儿递给了一旁跟着的乳娘才回我的话,她说着:“估计是想着娘娘未用晚膳,便是去小厨房取些点心吧。”
我低着头拂了拂袖子,随即起身,我说着:“那便是告诉她我去了亭中小坐,若是无事,便是让我独自待着。”见着绿芜的眉间轻微的一振,我便是直接出了大殿。想来也是临近八月已过,桂花树上已满是金黄的色儿,我抬起头,浓郁的桂花香气入鼻,我闭上双眼,却是没想到陛下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
我转过身,陛下身着一身墨兰色的锻花锦衣,我轻微福了福礼,陛下扶起我:“我不是说过,只有咱俩在的时候,用不着这番虚礼么?你怎么还要如此?”
我轻微一笑:“礼不可废,不知皇上来臣妾宫中可有何事?”
陛下开口说着,礼貌的语气多了丝质问,他说着:“怎的你去的了我宣室殿,我便是来不得你宫中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抬起头看着她:“可是准备了何时除去独孤山庄?”
他愣了愣,然后拉着我在坐到了亭中,他看着我叹了口气:“我本是不打算让你知道,却是不曾想你硬要是知道这些个事,你就不能安心做个女子?”
我突然的一惊,不想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看着他,目光很是坚定:“你就把我当作是个男子便好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情有瞒着我。”
他轻笑了一声,我已是许久没见着他露出笑容了,我好奇的盯着他,他却是扭了下我的脸颊,我捂着那被他揪过的脸颊,眉间微皱。他也是皱着眉头:“竟不想如今咱们都成亲四年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笑着说道:“是啊,这一晃,便是四年了。”
“那这四年,你可有真心喜欢过我?”
他这一问倒是使我愣着,我不解的开着他:“那你又是从何时喜欢过我的?我可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他笑着抚着我鬓角的发丝,启口说着:“或许是从陪你回门之时,又或者是见着你与童家兄弟过分亲近之时,又或者,是见着你与黎笙无话不谈之时。”
我抓过他的手,只觉得那本来一双纤细的手指长满了茧子,我说道:“我本还以为你是因为林安才愿意看我一眼呢。”
“或许有过吧,但逝者已逝,相信她在天上也是会祝愿咱俩的。”陛下说着,倒是使得我热泪盈眶 ,我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滴在裙子上,陛下抬起我的下巴,轻缓的拂去我的泪水,她笑着说道:“却不曾想你如此不爱涂抹胭脂,你可知道替着独孤玥擦泪可是糊的一手油腻腻的。”
我侧过身,不去看他,轻声说着:“你要是喜欢浓妆艳抹的独孤玥便是去她的合欢殿罢了,何苦来我这儿?”
“竟不想如今媚儿也是会撒娇的,生了儿子可真当是变了性子,想必过不了多久也便是风情万种了呢!”
我被他打趣的面红耳赤,我却是起身低着头瞪着他,正对着他那双眸子我却是又没了吼他的狠气,他也是起身将我搂进怀中付,轻声在我的耳旁说着:“许你风情万种,可也是只得对着我。”
我忙推开他,随即说着:“想必忠儿也是用过膳了,我还未用晚膳,皇上请自便吧。”
刚进屋传了膳,没想到陛下也跟了进来,我好奇的问着:“皇上进来作何?”
“当然是用膳了,怎的你还不欢迎我?”陛下的声音很是奇怪,像是质问却带着一丝戏弄,我笑着看向他:“皇上要在臣妾这儿用膳,臣妾又怎会请了皇上出去,霎时臣妾岂不是落得了不好听的名声岂不是白白冤枉。”
“那我干脆就在这儿过夜得了,省的来回跑了去折腾的慌。”陛下说着便是顺理成章的坐下,绿芜待着宫女下了去,流春也是进了里屋,殿中便是只剩下我与陛下两人。我看着他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我冷哼了一声:“某人不是说要用膳吗?怎的一动不动的。”
他嬉皮笑脸的看向我,满脸风情倒是让人瘆得慌,他说着:“夫人都未来,为父怎好独自用膳。”
我别过脸说着:“你爱吃不吃,我是没有胃口,你要是不吃就趁早撤了,也是省的将桌子挡在大殿中碍眼。”
临近子时,熄了灯,我坐在床上看着书,陛下坐上床发呆似的看向我,我好奇的问着:“你若是要睡便是睡吧,别在这儿望着我可好?”
陛下没有说话,而是依旧望着我,我却是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了些昔日的感觉,只是那时候,他对我或许还不是真心,虽然我也不是很确定他现在对我是否是真心,但好歹有一丝在意也是让我有了些许安慰。
“子时了还不睡,熬黑了眼睛可是不要后悔。”陛下瞪着我说道,我放下书看着他,微微启口:“明日你还要上朝,我只等着嫔妃们来请安,原是我日日这么晚睡,也不见得眼睛是有多黑。”
他转过身,像是在赌气一般,得亏是一国之君,竟然是这副样子也是幸好没让他人看到,否则也是让人难以相信。我也是没去搭理他,或许他想着我应该会去安慰他或者撒撒娇,但我却是背对着他躺下。
醒来的时候陛下正搂着我的腰,我微微侧头便是碰着了他的下巴,但我昨夜睡觉时并没有感觉到有人抱过我,难不成我睡觉时警惕便是如此之低。似乎是我惊动了陛下,他轻声说着:“醒了?何时醒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我挪开他搂着我腰的手,坐起身子扭了扭脖子对着屋外叫着流春与绿芜。
梳洗罢,想着是过了卯时,陛下用了膳便是匆匆赶去上朝,我便是又独自坐在凤椅上等着后宫的那一干嫔妃来请安。见过了忠儿,看着他贪睡的模样也真是可爱极了,哪儿母亲不觉得自己的孩儿是最可爱的。
可是过了辰时也是没见着嫔妃们前来,一直快到了午时,嫔妃们才依稀赶到。
我打趣的问着:“怎的今日姐妹们来的如此之晚,可是有了什么要事?”
宇文昭仪莞尔笑着,缓缓启口:“估计娘娘还不知吧,皇上追封了俞妹妹为昭仪,还一并封了沈姐姐为淑妃呢。”
我抿嘴一笑,如今身在妃位的可不只贤妃一人,沈丽可是个心机十足的人,也不知贤妃现下心中作何感想,沈丽可是好歹有个女儿,贤妃无所出,也是得注意着自己协理六宫的大权能不能保得住。
看向贤妃,她正安然坐着,似乎是胸有成竹,认为自己依旧是宫中的二把手,我轻微说道:“时疫已过,不知各宫还都安好?”
贤妃微微笑着:“太后已是移出宫中修养,至今还是未发现宫中有何人感染时疫,娘娘且放宽心。”
这时,刚行完册封礼的淑妃走进大殿,下跪叩首,见着淑妃身穿着吉服,华贵的头饰显得异常夺目,我笑着启口:“如今淑妃晋封,可得好生帮衬着贤妃,这宫中事务繁杂,本宫忙于照顾忠儿,琐事一律交给贤妃也是未免太辛苦了些。”
我说着,贤妃起身向我行着礼,启口:“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淑妃妹妹才晋封妃位,想来对搭理宫中事务并不熟悉,臣妾会好生教淑妃妹妹,一同为皇后娘娘分忧。”
贤妃说的极其平和,我知道她是怕大权旁落,但如果陛下所说是真的,那么她这个贤妃的位子也是待不久了。我笑着微微点头,示意着让她们悉数坐下,我问着:“李昭仪怎的没来?可是有何事耽搁了?”
宇文昭仪说道:“李姐姐的家人今早入宫了,想来也是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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