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满被刘默一席话砸的可谓是目瞪口呆。
“我说刘默,你这是表白么?”
她听过自以为是的表白,就好比那种:你喜欢我吧?你就是喜欢我,我就知道你喜欢我那个类型的,她还听过细语缠绵的表白,就好比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那个人永远都是淡淡的笑着,无尽的包容着。
但是,像刘默这种如此惊悚的表白,她还是第一听过,没有感动,没有温暖,有的不过是一阵阵汗毛倒竖。
刘默叹了口气,笑的颇为无奈,坐起身的同时,一把抱起了她,缓缓朝着圆桌走了去:“用膳吧。”
一桌子的佳肴都在炉子里温着,刘默放下她的同时,将盖子一一打开。
花月满刚要拿起筷子,却见虚掩着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摸索了进来,当那影子一看见坐在凳子上的花月满时,当即狂奔似地飞奔了来。
花月满没想到在这宫里,竟还有如此欢迎她的,没反应过来的她当即被扑了个正着,摸着那满手的肉,啃着那一嘴的毛,她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喊道:“五花肉?”
已经足足长了几个个头的小狐狼,撒欢似的不停地蹭着花月满,以表达它对主人的想念。
花月满没想到狐狼竟然会长的如此迅速,而且如此的好看,爱不释手的和五花肉玩成了一堆。
“用膳了。”刘默的声音淡淡响起。
可已经玩疯了的五花肉和花月满谁也没听见他的声音,仍旧在屋子里疯了似的狂奔着,敞了怀的满地打滚着。
刘默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几跳,忽而迈步朝着花月满和小狐狼走了去,微微弯腰的同时,一把拎起花月满,一把拎起小狐狼,带着这一人一兽坐在了饭桌旁。
刘默先将小狐狼放在了凳子上之后,又将花月满放在了自己的旁边,先给小狐狼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堆的五花肉之后,才对着花月满挑了挑眉:“用膳。”
屋子里的温度有点低,花月满和小狐狼都不敢再造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消消停停的开始吃饭。
不过吃着吃着花月满便是发现不对了,而且是越看越惊悚。
这小狐狼吃东西的样子真的不要那么太有教养啊,只吃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并且吃的时候特别的小心翼翼且细嚼慢咽,眼看着一盘子的肉都见底了,周围竟没迸溅到一丁点的血水和碎肉。
这……
“无规矩不成方圆。”刘默缓缓放下筷子,淡淡的声音骤然响起,“你不在的这段期间,这狐狼被带去了我的寝宫寄养,虽仍旧有些野性,但规矩多少是进步了。”
花月满想想曾经的自己,就完全能想得到这狐狼在沐华宫的寄人篱下,叹了口气,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可怜的五花肉,我为你节哀。”
五花肉畏惧的瞄了一眼刘默,发出了一声类似终于找到了同类的呜咽:“呜……”
刘默光洁的额头刚刚消退的青筋再次暴跳了起来,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唇角勾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样子,你们两个是吃完了?”
花月满和五花肉当即正襟危坐,一个继续吃饭,一个继续啃肉。
半晌过后,在某人阴风阵阵的气场下,花月满和五花肉终于如临大敌的填饱了肚子,五花肉跳下椅子,正想和花月满继续撒娇,却听刘默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出去。”
五花肉当即耸搭了耳朵,求情似的看着花月满。
花月满轻咳了一声,刚想撇一眼刘默是个什么表情,然后好对症下药的帮着求情,眼前忽然一黑,紧接着便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眼看着自己被刘默抱着朝着床榻走去,花月满一惊:“你做什么?”
刘默说的随意:“睡觉。”
花月满又惊:“你不回沐华宫了?”
刘默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里侧,自己也躺了上来,转眼朝着还在内厅坐着的五花肉,幽幽一笑,深不可测:“你打算留下来还是出去?”
五花肉当即一凛,同情的扫了一眼无力挣扎的花月满,飞也似的跑出了门外,还不忘在出去之后用屁股将门拱上。
这……
还真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
花月满看着夹着尾巴溜没影的五花肉,暗暗磨牙:友尽!
刘默揽着她躺在了床榻上,察觉到了她不舒服的抗拒,眸色一暗,声音也哑了下去:“花月满,你若是再动,别怪我……”
“太子爷您睡好!”
花月满不但和他有过亲密的接触,而且还是特别记忆犹新的那种,察觉到了危险信号,当即被子蒙头,闭眼就睡。
刘默淡淡一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呼吸便是平稳了起来。
花月满僵着身子在他的身边挺尸,睁着眼睛一点困意都没有,只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一些,血液凝固的僵硬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娘娘……娘娘?”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七巧的声音。
花月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而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刘默的身影。
“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辰时了。”
“哦。”
花月满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坐起身的同时,触摸到了刘默位置上的褥子,入手一片冰凉,心里一喜。
估摸着刘默应该是被她这洒脱的睡姿刺激跑了,虽然有些丢人,但今儿晚上总是能睡个好觉了。
“娘娘,咱快些吧,一会那些美人就要来给您跪安了。”七巧见花月满迟迟不动,不禁有些着急了起来。
花月满皱了皱眉:“跪什么安?”
“因为美人的辈分远不及娘娘贵重,所以都是要来跪安的啊,虽然咱宫里对太子爷的美人和侧妃没有死要求,但曾经的那些美人都会来给太子妃跪安,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宫里的习惯,况,况且……”
花月满在七巧的絮叨下,听得耳根子生疼,脑袋瓜子沉重,可是又没有丝毫的办法,人家想进门,难道她还能让人家吃闭门羹么?
无奈的起身,在七巧的忙活下,一盏茶的功夫,她终是坐在了正厅里,像是尊佛像一般,等待着每一个前来跪安的美人。
因为不是死规矩,所以并没有特定的时间限制,以至于花月满从早上坐到了中午,就连上个茅厕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怕别人来的时候她不在正厅,落下个什么话柄。
女人不好当,站的高的女人更不好当……
皇后如今对她虎视眈眈,她绝对不能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哪怕是她身心俱疲,坐在软榻上昏昏欲睡,都要硬撑着应付着。
傍晚的时候,花月满是腰酸背痛,腿脚抽筋:“我说七巧,她们要跪安几天啊?”
正在给她捶肩膀的七巧,回答的利索:“回娘娘的话,一直都是如此啊。”
花月满一愣,悲哀的一叹:“要了老命了……”
不行不行,她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自己天天像是活死人似的瘫在软榻上。
五花肉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坐在花月满的身边,撒娇般的蹭起了她的小腿:“呜……”
花月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摸了摸五花肉的脑袋,本是想让它出去玩,却忽然眼睛一亮,拉起五花肉的一双前爪,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五花兄,现在是展现你威武的时候了。”
五花肉:“呜……”
七巧:“……”
花月满不管七巧和五花肉的满脸问号,简单的交代了七巧明日该做的事情之后,便早早的进屋睡觉去了。
祈天皇宫,永固宫。
檀香四溢,佛珠轻轻相撞的声音,在屋子里不停起起落落。
金凤无声的走进了屋子里,恭敬的跪下了身子:“皇后娘娘。”
正在念着经文的皇后微微睁开眼睛:“如何?”
“回皇后娘娘的话,除了沈侧妃,其他的美人均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分别赶在不同的时辰,相续去未央宫给太子妃请安了。”
“是么。”皇后悠悠一笑,“这么说来,她可是一整天都没走出未央宫?”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
“很好。”皇后点了点头,姿态优雅的拢了拢耳边的鬓发,“让那些美人明儿个继续,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在未央宫里坐稳到什么时候。”
“是。”
随着金凤走出了屋子,皇后抿了抿红唇,面带笑意的继续念起了经文。
就算太子让那个女人回来又如何?这个后宫又不单单只有太子一人,况且如今太子朝政繁忙,又哪里有心思理会这种琐碎的小事?
她现在只需安心的等着就是了,等着那个女人自己憋不住的走出未央宫,而她到时候只需给那个女人扣上一个妄自菲薄,冷落妃嫔的罪名就好了。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再去游说皇上,只要有了皇上的圣旨压制,太子就算是不想宠幸其他的美人都不行。
后宫是最为需要平衡的一个地方,什么都可以有,但独宠绝对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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