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优柔寡断,在自己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女儿,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倒是让温岭极为诧异。
见她脸色不太好地在柳筠身上看了几眼,原本嬉笑的脸皮也收敛了不少。
直觉告诉他,大女儿有事情要告诉自己,但是柳筠在旁不方便开口。
刚要让王后先退下,她就开口打断那卡在嗓子眼里的话。
柳筠和声笑道:“长公主殿下来,所为何事?”
素衣素净,温辞是所有儿女中与温岭长相最为相似的一个,哪怕身子常年处于盈盈弱弱的状态,她那眉目还是不禁透出一股大将的英气味道。
虽外貌柔弱,却有一颗隐藏起来的赤子之心,就算是现在,她也会时不时想着上战场杀敌,秉性强势,似极了温岭那表面性子功夫。
深得温岭喜欢,不是毫无理由。
当即,便是一声冷哼,说道:“这话,怕是当着王后的面,说起来不方便,王后娘娘莫不是退下才好些?”
温辞表现的毫不留情面。
自己母亲的娘家人可是当今的国公府,是掌管朝廷各个文武官的土皇帝,地位是与宰相平起平坐的,她才不怕柳筠,更相信这个女人,哪怕就是一国之母,也不敢轻易动她。
更何况还有父皇为她撑腰。
所以,深知这点的柳筠,不由觉得面子被小辈拂了,脸色有些难看。
随即细眉委屈的弯起,搀扶着温岭,露出我见犹怜的神情。
“王上,妾身……”
“你先去外面候着吧,孤王跟小辞聊完,等我们聊完你再进来。”温岭二话不说就打断她的撒娇。
这句话,显然将两人的地位来了个鲜明对比。
听话温婉的女儿,自然是要比,可以随叫随到的皇后要有吸引力的多。
毕竟她平时从不与自己多说几句话,今天来,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商议。
当机立断就将柳筠给赶了出去。
对于温瑜的事情,他还耿耿于怀。
柳筠憋着一股气,想要在挣扎一下,留下来听听温辞想说些什么,奈何两人视线都表明了不希望她在这,一时压力有些大,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去。
路过温辞的时候,在温岭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瞪了她一眼。
死丫头,如果敢说她坏话,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她。
温辞何其聪慧,又怎会读不懂她眼里的意思。
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根本不放在眼里。
待屋内安静下来时,温辞才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像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她看向面前满面春风得意的父亲,又想到躺在床上,还不知何时醒来的温偃。
一丝不忍从眼里快速划过。
轻叹了口气,她说:“父皇,你可知小妹现在的情况?”
“偃儿?”
温岭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他只是听说温偃的病情,未去证实,大女儿忽然提及,倒是很反常。
温辞点了下头。
看到温岭似乎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月眉轻蹙。
厉声说道:“温瑜这回太过分了,以前父皇您视而不见我可以当做你是不喜欢温偃才不管的,但事到如今,你这般宠她,在她被温瑜打到昏迷,还不去管,这件事您做的是不是过了些?若是让宫里的人把这种丑事传到宫外,被百姓们知道了,指不定要说,一代明君偏爱子女,放肆让他们自相残杀。”
她顿了顿,见温岭脸色微变,袖口下的手隐隐握紧成拳,心里嗤笑一声,接着道:“女儿想,您大概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吧……儿臣刚刚也去看过小妹了,大夫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可能一天,可能两天,反正她被人用脚踢中了脑袋,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
“这么严重?”温岭不禁出声。
他以为,温瑜下手知道个轻重,哪晓得真如丫鬟说的那样,已经到了昏迷的地步。
一下子心里就担心起来。
若是温偃真有个三长两短,回头和亲的事情又该怎么处理?
“父皇,您此时不去关心自己的女儿,还在这里和王后娘娘寻花问柳,这样…不怕宫里其他人说闲话吗?”
这话说得,真是不无道理,像今天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估摸上上下下的宫人太监都知道了,他还在这里和柳筠卿卿我我,这……
门,忽然柳筠打开,她美目露出不悦之色地盯着温辞,见温岭一副摇摆不定的模样,心里骂道。
就知道她无缘无故地过来没好事,没想到她站在门口,偷听到温辞拐着弯骂她故意诱惑温岭,不让他走。
立马脸色难看起来,说话都不客气。
“长公主殿下这是何出此言?”
“怎么?王后娘娘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
温辞撇开话题,不谈及说的事情,用嗓音如她人一般的和雅,暗示她偷听。
不等柳筠说些什么,温岭就怒吼了一句,“你这是王后当习惯了,规矩都不懂了吗!叫你在外面等着,你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闯进来?”
柳筠:“王上,妾身……”
“给孤王滚出去,你和你那女儿一样,不知所谓,不懂规矩,还打伤自己的妹妹,把她打到昏迷,这是一个身为姐姐对妹妹做的事情吗!若是传到郑国大使的耳朵了,别人会怎么想我们皇家,是不闲别人嘴大笑话吗!”
不给柳筠解释的机会,温岭的嘴就跟火炮似的,不停喷放。
让身前风韵犹存的女人,抖着身子不敢再言,头都快低到地上,死死抿着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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