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相思红豆链事情过去后,温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温瑜,心知肚明她是受了罚,有所收敛,但心里必定不知道怎么记恨她呢。
粉嫩指尖轻轻挠着斑点花猫的肚皮,那细碎的额间发被头顶的太阳光芒射下,投留一抹阴影落在温顺猫儿脸上。
听到它发出舒服的呼呼声,樱桃粉唇牵起一抹淡淡的笑,眼角尽是化不开的舒意。
直到膝盖蹲得累了,少女才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起身离开。
暖春在一旁提醒她,今日是柳筠禁足接触的日子,她面色不变,吃着桌上的饭食,像是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似的。
然后又喂了暖春一口,咀嚼那色香味俱全的酸菜鱼,不由满意地嗯了一声。
“小公主,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啊。”
暖春看到温偃轻松惬意的表情,心里暗自着急,就差在原地跺脚了。
“啊?说什么?说王后娘娘出来了?哎,出来就出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都不担心,你又何必堪忧。”
温瑜受罚之事,柳筠不是个傻子,在自己的寝宫一定略有耳闻,事后联想再算到她头上,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她那么护短,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她自己可是都知道的。
可若没有对策,她此刻又怎得会露出如此轻松之色。
秀雅绝俗的面容上,至始至终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好似一抹流光。
直到......小红再次满脸着急地跑来清吟殿。
嘴里不停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有嫔妃找穆美人那挑事了。”
那双素雅的芊芊玉手才停下手里的筷子,面色一变。
嫔妃找母亲有事?为什么?温岭又没有再宠幸过母亲,何来挑事一说?
温偃不解,却不敢怠慢步子,短腿迈开就是一路小跑,绕了七七八八个桥口,才到了落人阁。
正巧看见穆芷舒脸色苍白地趴在地上,粗劣地喘着气,柔和的面上带着一丝怒气定定地看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
而貌美如花的女子也似乎及看不惯穆芷舒,肤若凝脂地手高高抬起,眼看就要落下,身子却忽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一个酿跄身子不由向前倾了一步。
她杏目圆瞪,死死地看着扶起穆芷舒起来的温偃,等看清模样,才收敛了几分。
“哟,本宫当是谁呢,这不是圣上的女儿,温偃公主吗?”
嘴里妩媚的声音,透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着实让人不喜。
温偃瞧她眉目都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人的身份,秦贵人。
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主,记得有段时间格外得宠,而更加胆大妄为起来,对着她一个公主,更是不避讳下人不行礼,倏尔美目流盼,闪过一丝精光。
她的语调也不正常了起来。
“本公主也瞧是谁呢,这不是...秦小贵人吗,怎么有空来我姨娘寒舍了?”
淡淡一句话,场面转瞬犹如狮子和老虎在争锋相对,獠牙伸张暴露,散发毫不客气的气势。
秦贵人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温偃身后的穆芷舒。
挑衅的笑意渐显。
她怎么会光临,这还要从昨日晚上说起。
温岭宠幸完她后,忽然与下人谈及穆芷舒和温偃,讲着几日以来对着温偃虽然照顾有加,但是似乎过于冷落了穆芷舒,怕小女儿心里不平衡,便想着第二日不翻牌,直接去落人阁侍寝。
这话让她恰巧听了去,自当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有意无意地拦着温岭的。
偏偏温岭是个定了性子就不会改主意的,她就想着,既然勾引没用,那若是穆芷舒没法侍寝,岂不是今夜她又能服侍圣上了?
于是第二日便来上门闹,想着让下人直接把穆芷舒打伤,在透露风声给圣上,那就真是......
而秦贵人本身就是尚书部秦州的独女,身份高贵,虽然仅赐封贵人头衔,可就算是与她品名高个一等的妃子,也不敢随意招惹她。
倘若如今柳筠没有坐上王后的位置,她都能靠着娘家身份狠狠压她一压,可见背后势力之大。
她有恃无恐,所以就算是现在极受圣上宠爱的温偃来了,她也不怕。
嚣张程度不比温瑜少几分。
温偃定睛看去,打量着秦贵人,娇柔婉转的妩媚姿态和半露酥胸的一袭贴身红衣,不失雅致的容貌,真是让男人看了垂涎,女人看了自卑的优越外表。
据说秦贵人是遗传了她母亲不老驻颜的基因,所以年龄明明已经快奔三十,却还似妙龄少女,肤白凝脂。
就是可惜,这性子没随了她那封号江南美人母亲的温和而雅,反倒是猖狂之极......尽招惹些不该惹的。
温偃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沾了污渍的袖口,眼底略过一抹深浓的凶光,见对方欲要开口,轻咳了一声打断。
“来的目的你还是不用说了,本公主不追究了,还希望秦贵人向我额娘道歉,本公主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嗓音轻柔飘渺,温柔的脸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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