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晚,府内的大厅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彼岸一路被半拖到大厅时,耶律狐邪和白鑫兰也到了大厅。原来把彼岸带到这里的侍卫并不是大王子府的,而是右贤王耶律律仁带来的。
当灵云郡主带着一身的委曲回到右贤王府时,便跑到书房找到父王大声哭了起来。从小把女儿捧在手心里的耶律律仁怎么见过女儿这般委曲的样子。
在安扶了女儿后,才问清了事情的真相,思及许久,没有多说便带着女儿来到了大王子府,有些事情也许可以借这次机会。
当来到大王子府后,耶律律仁没有直接找到白鑫兰,而是命人先带来了那个异国女奴,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今天他就先拿这个女奴开刀。
“不知右王叔这么晚来可有要紧的事?”跨进大厅,耶律狐邪开口直问。
阴鸷的眸子扫了一眼架着彼岸的侍卫,让几个侍卫打了个冷战,碍于贤王的命令,低下头硬挺着立在那里。耶律狐邪收回视线,转身走到右贤王的下则坐下,因为唯一的主位已被右贤王占坐。
“狐邪啊,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外面征战,我们叔侄之间也没有好好找时间聊过。今日灵云哭着跑回府,听说事情是因为一个女奴?此事可是真的?”耶律律仁捋着帽沿两边垂下的狐裘,微眯的眸子却深渊的射身耶律狐邪身边站立的白鑫兰。
白鑫兰一直微低着头,却也感受到那凌厉的目光,全身僵硬的立在原地,衣袖下的手却已攥的手指泛白。
“正是”耶律狐邪微张薄,感受到一旁白鑫兰的紧张,伸手拉过她的小手。
微小的动作,却也没有逃过耶律律仁的眼睛,慢慢的扬起嘴角,才开口道,“既然如此,贤侄不会在意王叔过问这女奴几句话吧?”
灵云一直安静的站在右贤王身边,冷睛的盯着耶律狐邪和白鑫兰紧握的手,疾恨的咬紧牙齿,她就知道那狐媚子不是简单的角色。
“当然”
见耶律狐邪点头,右贤王才把目光移向被侍卫带进来的彼岸,眼神一厉,大手一拍桌面,冷喝道,“大胆女奴,见了本王还不跪下?”
被两边架着的侍卫一松,彼岸毫无准备的趴跪到地上。身体与地面的碰撞让彼岸微皱起眉目来,却也咬着唇,低着头跪在那里。
“你可知罪?”右贤王耶律律仁又冷声问道。
“奴碑不知错在哪里?”反正也是逃不过了,彼岸冷然的抬起头,直直对上耶律律仁的眸子。
自始至终没有在开口的耶律狐邪听到她这么一说,脸色一沉,斥道,“大胆奴才,右贤王面前,你还胆敢放肆?”
彼岸慢慢的转过头,冷冷的盯着耶律狐邪,他想让她替白鑫兰背负一切,反正也是死,即然如此她偏不要如他的愿,她到是要看看他要如何收场。
显然耶律狐邪没有想到彼岸会反抗,而他也跟本没有想到要应付的方法,也是一愣。
“贤侄莫急,本王到是要看看这女奴为何不知?”耶律律仁一笑,好一个倔强的女人,不由得让他从新打量她一翻。
乌黑的发丝,是匈奴女子所没有的,纤弱的身型,让男人看了都会有把他保护的欲望,白晰的皮肤,看得出这阵子受了很多的苦,可依旧没有抹掉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
好一个大周女子。右贤王耶律律仁在心里暗暗称赞一声。虽然他一直掌握重权,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徇私枉法的人,宠爱女儿是过头了点,但是他的一双精明的眼晴,却可以告诉世人,他并不糊涂。
至于耶律狐邪身边的白衣女子,虽也是大周女子,却没有给他太多的好感,从进大厅后她就一直低着头,他也没有打量过她的容貌,可是从她与耶律狐邪之间的小动作,他可以看出这女子不简单。
能让冷若冰霜的耶律狐邪不顾众人看法,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是这女子太完美,就是这女子心机城府太深,这样一个女人在他身边,不知是福还是祸。
彼岸看到耶律狐邪眼底的杀意,冷笑一声,反正今天即使他放过自己,只怕右贤王的杀鸡给猴看也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些已没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了。
“下跪何人?”右贤王开口问,寻思要如何问起。
“彼岸,李彼岸。”
是的,爹爹还告诉过她,彼岸花代表着纯洁。虽然失去了身子,她却从不认为自己不在纯洁,相信有一天爹爹知道了,也会同样认为。
“彼岸?”呢喃了一遍,耶律律仁又接着问,“你可知罪?”
“彼岸不知何罪之有?”反正也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以奴碑自称了,她不屑做匈奴人的女奴。
想到从到匈奴之后遭受的一切,彼岸嘲讽的扬起嘴角,这样残忍的地方,有如有机会离开,她决不会在让自己在回到这里。
当然,今晚也许就是她离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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