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麦小欢先叫来小泉子让他找个侍卫把土豆送回去,叮嘱他一定要送到自己房间里放在桌子上。要不是周越生气了,麦小欢一定会要求打道回府的,她想早点把这些土豆栽下去,让它们的队伍快点壮大起来。
爬上周越的马车,麦小欢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会英语的事情。周越确实很生气,气那个番邦人抱了麦小欢,更气自己对她一点也不了解,在麦小欢面前他本来有着足够多的优越感,出身、相貌、财富……可是相处的越久,他越发感觉出麦小欢身上的与众不同,自己的优越感渐渐消减,他甚至有种预感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麦小欢追赶上来、超越过去。
“我七岁那年得了一场重病,家里人都以为我快死了,就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迷迷糊糊间我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男女平等,没有皇权、没有等级制度。
在那里我见到了许多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也学会了很多,沉睡了十几天以后终于醒了过来,也记住了许多东西。这些事我从来没跟人提起过,知道大家不会相信,又怕有人把我当成妖怪一样看待。”半真半假,似是而非地解释了几句,麦小欢没想过要骗周越,只能给出这样的解释。
前世的一切已经结束了,有些记忆也模糊不清了,她也不想一再的提起。
“我说什么了吗?”周越来回打量麦小欢身上的衣服,决定回去以后让丫鬟把它扔的远远的。
呃!好像是没说什么,麦小欢也闭上了嘴巴,俩人找了家酒楼,静静吃了顿午饭 。回来的路上麦小欢坐在车上打瞌睡,周越依在榻上看书,每隔一会就会扭头看看旁边的人,麦小欢是他见过最喜欢坐在车上打盹的人了。
行驶的马车骤然停下,麦小欢身子一歪,要不是周越手疾眼快伸手挡住,她的头非磕在长榻上不可。
“这么快就到家了。”麦小欢动了动脖子,想挪到门口。
“请问前面是辰王世子的座驾吗?我家小姐的马车坏了,不知您能不能帮帮忙,或者借我们一辆马车。”
怎么闻着有股八卦的味道呢!麦小欢迅速爬了起来,扑到窗子边上掀起帘子一角向外张望,一个嬷嬷打扮的婆子,站在周越马车旁边脸上堆满笑容恭敬地问。
“这是谁啊!”麦小欢目光灼灼地看着周越,等他回答。
有人借故靠近自己,她就那么兴奋吗?她被番邦人抱了,自己都要气炸肺了,看看人家,恨不能把自己绑了送给对面车里的人。
想到这些,周越哪有不生气的,他举起手里的书想敲麦小欢一下,就听见小泉子问对方:“看车上的族徽,你们是韩家人吧!既然韩小姐马车坏了,又恰巧被我们遇到了,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这样吧!请韩小姐上我坐的这辆马车,我会一直把你们护送回丞相府的。”
韩小姐……是那个京城第一美人吗?麦小欢掀起车帘,干脆把脑袋伸了出去,小脑袋左右晃了好几圈也没看到美人的身影。
“这位是……”那嬷嬷被突然现身的麦小欢吓了一跳,能坐上世子专车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自己又从没见过眼前这位,不由得出声听一下。
“我啊……是辰王世子的……表弟,你们小姐坐在坏掉的马车上多不安全啊!快请她下来吧!”自己冒着被周越修理的危险现身,可不是为了看老嬷嬷的。
竟然敢冒充自己表弟,亏她想的出来,她不开口还好,一说话会有不少人看穿她女儿家身份的。这样也挺好,自己本来也没想把她藏起来。
韩小姐如麦小欢所愿下了马车,却因为头上带着顶帷帽,除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外人什么也看不到。
要不要这么神秘啊!麦小欢有些泄气,正想撤回去,那位韩小姐对着周越的马车盈盈一拜,声如莺啼般地说道:“臣女韩瑞雪,见过辰王世子,谢世子援手之恩。”
那就以身相许吧!麦小欢回头想看周越的反应,自己要是个男人听到这个声音,身子恐怕都酥了,再加上她不俗的家世和喻满京城的容貌,麦小欢都想大声赞叹一句,他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鄙夷地瞥了麦小欢一眼,周越懒洋洋地开了口:“韩小姐不必客气,让小泉子护送你们回去吧!”自始至终都没朝外面看一下。
“这不是韩家小姐吗?遇到什么难处了吗?需要周某帮忙吗?”一个衣饰华贵,年纪不大的公子挤进人群,长的唇红齿白,只不过眼角眉梢都带着些轻佻之意,一看就是个喜欢留恋花丛的小子。
“二公子,您来了。”小泉子跳下马车给来人行礼。
二公子,那他不就是周越同父异母的弟弟了吗?是他那个继母的亲生儿子 。麦小欢把小脑袋缩了回来,自己可不想被辰王府其他人发现。
韩瑞雪也不答话,只是向周勉浅施一礼,轻挪莲步上了小泉子的马车。
“大哥,你行啊!明知道弟弟喜欢韩小姐居然来横刀夺爱,你还有点哥哥的样子吗?”周勉怒气冲冲发泄着不满。
“二公子,请您慎言,是我的马车坏了,巧遇世子向他求助的,请你不要误会,还有刚刚那番话以后请您不要再说说了,您是想让瑞雪声名狼藉,去寺庙里伴着青灯古佛过一辈子吗?”
“你……你居然和周越一伙,我回去找父王评理去。”周勉甩了两下马鞭,丢下一个冷哼跑掉了。
心智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居然也出来泡妞,古代人可真是早熟啊!马车重新启动,麦小欢坐回原来的位置发呆。
像刚才这种智力的人,根本没必要把他看成对手,周越居然被这种智商的人压制了好几年,真够可怜的。
俩人回栖院先到客房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进度,提了点建议。麦小欢向周越借一个侍卫,她要为栽培土豆做准备,打造一个长方形的木箱,挑一担黑土、一担沙土和粪肥,麦小欢自己动手调配了一下,把生了芽的土豆切开,分成四、五十块,埋在土里。
“去洗澡、换衣服。”端着嫌弃的表情看了半晌,见麦小欢完工了,周越让青香和青果带麦小欢下去洗澡,特地嘱咐多洗几遍再出来。
您以为是洗土豆呢!还能多来两遍,被按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才准许出来的麦小欢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都泡皱了。她以自己泡的时间太长,浑身无力为借口,拒绝去饭厅吃饭,周越这次居然没来找麻烦,真的放过她了,把她美得吃饭都哼着小曲。
其实不是周越大度不计较,是他被辰王爷叫回王府了,没功夫找她的麻烦。一进王府大厅就见辰王爷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逗弄着旁边桌子上关在笼子里的小鸟,辰王妃用手帕擦拭着眼角,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周勉坐没坐相,抖着腿、眯着眼等周越上门。
“父王、王妃安,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看见周勉坐在这,周越就猜到了他们找自己的原因。
“你在外人面前一点也不给我留面子,还跟韩瑞雪合起伙欺负我。”
“您现在已经是世子了,为什么就不能迁就弟弟一点呢?勉儿很早以前就喜欢韩小姐了,您不肯帮忙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当众让他下不来台,我们母子俩在王府现在要地位没地位,要权利没权利,哎!真是举步维艰啊!”
“小点声,吓坏了我的小翠,你赔啊!”辰王见自己的王妃又要上演哭闹的戏码,出声警告。
辰王妃差点没被丈夫气死,自己堂堂一个王妃,在他眼里还没只扁毛畜生重要,看来自己刚才哭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连只鸟都能骑在自己头上,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
等辰王把爱鸟安抚好,周越两句话就把今天的事情解释了,第一,是韩瑞雪主动找自己帮忙的,自己连个面都没露;第二拒绝周勉的话也是韩瑞雪说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他们母子,大家相安无事最好,要是有人挑事,自己奉陪到底。
周越走后,辰王也找借口溜走了,自己这个王妃说来说去就是想夺回大权,自己倒无所谓,可是母后不同意啊!再说现在的侧妃管的好好的,自己不能说免除她的权利,就给免除了吧!
辰王警告王妃以后别什么事都找自己,她能办就自己办,否则就老实待着,自己可是很忙的。说完这番话拎着鸟笼看美人去了。
大厅里只剩下母子两个人的时候,辰王妃气的摔碎了手里的茶盏,最近怎么事事不顺啊!难道自己和儿子一辈子都要过这种看人脸色的生活吗?
“母妃,我今天看见一个人坐在大哥车上,俩人关系很密切,那个人长的还不赖。”
还有这种事!辰王妃让儿子把话说清楚些,要是能抓住譬如周越断袖这样劲爆的消息,自己和儿子就有翻身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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