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过去瞧瞧。”雨燕贴着晚晴耳朵说。
“是,公子。”晚晴慢慢退后,朝老婆婆走的方向追。
雨燕正心不在焉观看齐安坤递来的玉镯,晚晴悄无声息来到她身后,不动声色冲她摇摇头。更无闲逛雅兴,推说身体困乏,一群人返回驿馆。
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雨燕盘腿闭目坐在床上调息。通过这段时间的坚持,她的感官越来越灵敏,能听到较远地方的虫鸣鸟叫,令她非常开心。
芦苇荡中的怪兽咬人,是坏的,芦苇花帮助飞花城的百姓避祸,是好的,这一好一坏之间会有什么牵连吗?还有那老婆婆,以晚晴的轻功都无法撵上,她的功夫何其了得?
芦苇花本无香气,可这篮子内的香囊除了有芦苇的清草香,还有种提神醒脑说不出来的香,不如桂香浓烈,没有薄荷柔醇,却让人自安恬逸。胡思乱想一番,使原本清晰的大脑变得杂乱,迷迷糊糊寻梦。
“公子,起床啦!大将军说趁早出发,以免惊扰百姓。”晚晴叫她。
“晚晴,若是从南边绕回正途,需要几个时辰?直接沿城墙过东门口,需要几个时辰?”雨燕觉得老婆婆没有欺骗他们的必要,选择相信她。
“绕道需要一个时辰。过东门需要半个时辰。”晚晴答。
“等天亮呢?”雨燕打个哈欠,揉揉眼。
“也是一个时辰。”晚晴继续答。
“横竖相差半个时辰,等太阳出来再走。”雨燕翻身背对她。
“小姐是因为昨晚老婆婆说的话吗?可是我要怎么跟李将军回?”晚晴为难。
“你去和大公子讲,我头晕。无论如何都要拖延到太阳升空。”闭目养神认真练习调息。远远听见齐安坤急匆匆的脚步声,连忙装出虚弱样儿。
“小雨,小六说你头晕,我叫崔御医来给你瞧瞧。”齐安坤风风火火进门。
“大公子,不妨事,我休息会儿就好。只是可能要耽误些行程,实在抱歉。”雨燕给他个气若游丝的苦笑。
“你的脸色这么差,崔御医快来诊治。”齐安坤瞪眼,崔御医吓出一身冷汗。
“大皇子为何对这位小公子如此好?难道真像士兵所传?”崔御医不敢再想,俯首听命,诚惶诚恐到雨燕身旁。晚晴拿块手帕遮盖雨燕手腕,崔御医匪夷,但还是用手轻搭她手腕微闭双眼细心把脉。
“小公子可能因为肝火旺盛,一时不适,休息些时辰便应无事。”崔御医无法解释雨燕的头晕,只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省得齐安坤发飚。
“小雨头晕的厉害,可李将军已经传令趁早出发,不如你们先走,我和小六慢慢赶上?”雨燕笃定齐安坤不会弃自己不顾,楚楚可怜望他。
“那怎么行?我去跟李将军说车队晚半日走不迟。”齐安坤大步出门找李将军,晚晴偷偷给雨燕竖大拇指。
“小公子和小六两人什么意思?”崔御医瞄见她俩的小动作,连忙把脸转看别处。
“李将军,小雨身体不适,你传令车队原地整装,等她好些再走。”齐安坤找到指挥车辆排队的李将军,直言不讳。
“大公子,飞花城离落凤城只有五日行程,可否请小公子克服一下,我们到达落凤城后他再好好休息。”李将军等人不知雨燕大名,见她同齐安坤同车同食,听小翠喊声她小公子,便随其唤之。
“先让车队待命,我去看看小雨怎样?”齐安坤不与他废话,阴着脸甩袖离去。
“大皇子对小公子可真好。”
“怎么,你羡慕啦?”
“你这长相,我们都不喜欢,何况大皇子?”
“是呀!你这模样,白天出来吓死人,晚上出来吓死鬼,若不是兄弟们和你相处的时间久,早死几百回了。呵呵。”士兵们一阵哄笑,接着忙活手里的活。李将军心一横,找雨燕理论。在门外望见齐安坤嘘寒问暖紧张不行的样儿,悻悻作罢。
雨燕躺床上磨菇到天光大亮,才深呼口气,告诉齐安坤自己没事了,车队可以起程。被李将军催得窝火的他绷着脸传令大军开拔。
“总算把这尊大神安全送走啦!”韩城主与赵驿承心中巨石落地。
“呜…呜…相公,你这是怎么了?你醒醒呀!呜…呜…”车队往东边大道行驶,隐隐传来哭叫声。
“前面发生何事?”齐安坤皱眉掀帘问。
“回大公子,这妇人随相公来飞花城寻亲,因昨晚城门关闭。便在车中过夜,等今晨城门开放。不料一觉醒来发现相公不知被何物咬伤昏迷不醒,心生恐惧,故放声大哭。”侍卫过来禀报。
“我们下去瞧瞧。”雨燕不等齐安坤说话,就跑下马车。
“小雨,你慢点,当心头晕。”齐安坤在她身后喊。小公子在前面跑,大皇子在后面追,这样的场景经常上映,大家见惯不怪。自动为他俩闪出一条路,侧目而视。
“公子,你瞧他的伤口和小翠、张护卫的一模一样。”晚晴靠近她说。
“上次影九送的解毒丹还有吗?给她一粒。”雨燕点头问。
“你相公中了毒,这是解毒丹,给他服下,去城里找个大夫好好诊治吧!”晚睛将丹约给她,妇人见城门打开,千恩万谢进城找大夫。
“小雨今晨故意装病,害我忧虑不安,何不直言相告?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齐安坤看到妇人相公的那一刻,猛然想起老婆婆的话,揣测雨燕动机。
“我怎会不相信安坤?只是老婆婆的话不知真假,怕为你招惹麻烦,还是我装病避祸最好。”在车上雨燕想消除芥蒂,直呼他安坤。
“可是小雨害我忧虑,实属不该。”听她一声安坤,心中气消大半,还是忍不住埋怨。
“是、是、 是,都是小雨的错,等到了落凤城,我请安坤吃饭。”雨燕浅笑赔礼。
“我要吃小雨亲手做的菜。”齐安坤讲。
“好,没问题。”雨燕腹议:“沈寒月、齐皓轩、现在又加个齐安坤,这仨货整天惦记我做饭,有意思吗?”
第二日下午,车队行至落凤山附近,李将军指挥队伍在山边的溪水处安营扎寨。因山中盗匪昌盛,同齐安坤两人商量晚上守营的布防。
雨燕唤晚晴去下游清洁。在车上躺了几日的小翠非要下来松筋骨,晚晴无奈搀扶她下车,三人缓缓向溪边走。
落凤山的晚秋,看不到萧条,见不到枯叶,虽偶有枯枝呈现,遮不住生机盎然。山不算高,朱砂的、丹红的、深绿的、 紫霭色的群峰,前拥后簇,高矮参差。
像一块五颜六色的花布,将大山画出柔和、浚淡的线条,起伏着,蜿蜒着,被明朗的空气色彩照耀着,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鸟,蓄势待发。
“小公子,这山好美,瞧,那边有红果。”眼尖的小翠跳起来惊呼,差点摔倒,幸亏晚晴离她较近,扶稳后按她坐下。
“你别咋咋呼呼行不行?坐着别动,我去采摘。”晚晴对这红果也是稀罕,摘了满满一布袋,在溪水中洗了些递给雨燕。
“这红果真好吃。你们快尝尝。”雨燕奇怪此处不仅有山楂树,还有核桃树。“我到底来到的是个什么世界?”心生感慨。
“酸酸甜甜是很好吃。”晚晴吃一颗山楂讲。
“我们再拿些布袋,多摘点路上吃。”小翠起身往回走。
“你坐着,我去拿。”晚晴拉她坐好,去车上取布袋。
“小六,你多叫点人,拿些大袋子,把树上的核桃也摘了。”雨燕指着核桃树说。晚晴答应转身,雨燕和小翠坐在大石上吃着红果看风景。
“老大,你看那里有位公子,穿着打扮应是富贵人家,我们将他绑回山寨,给他的家人索要赎金可好?”半山坡上有个脸带刀疤的男子对身边满脸横肉的男子建议。
“落凤山不太平,路人皆知,这两人明目张胆坐在水边吃红果,不像简单之辈。我们再监视会儿…”男子话没说完,便被人截断。
“什么时候朱寨主做事婆婆妈妈?是不是被寒月宫的扫荡吓破了胆?你若不敢,交给兄弟我做,别到时后悔。”一位缺只左眼的高个男,从树后出来道。
“朱寨主不敢绑,交给我们兄弟俩,得了银子请你喝酒、吃肉。”树后又蹿出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跟那个独眼面相酷似,应是兄弟。
“李大、李二,你俩讲不讲规矩,人是我们先看到的,自然由我们黑风寨绑票,你俩瞎掺和啥?”刀疤男跳着脚否决。
“我说刀疤,你们朱寨主还没发话,你蹦跶啥?是不是想谋权篡位呀?”李大挑唆。
“你放屁,朱大哥与我肝胆相照,我怎会做那龌蹉之事。”刀疤气的丑脸通红。
“李大,你不要在此破坏我们兄弟间的感情,老子不吃你那一套。这人我们黑风寨绑定了,你俩有多远滚多远。”朱寨主扯住暴怒的刀疤说。
“朱寨主此话差矣,山是大家的山,路是众人的路,这人自然是见者有份。我们合作,多敲他点银子,大头归您。若何?”李大退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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