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长风国的逐风公主饮毒酒未亡,玉珀国的盈贵妃是晚晴的姐姐,玉文韬被他儿子玉熙禅杀死。”
沈寒月惊诧过后缓缓说:“当年寒月宫对公主之死怀疑曾派人暗中调查,没有头绪,后来作罢,想来盈贵妃将她藏匿的极好。玉熙禅弑父是不是与盈贵妃有关?”
雨燕佩服他心思缜密,凭自己三言两语,便分析出因果,竖起大拇指夸赞:“相公英明所言全中。”
他嬉皮笑脸搂住她肩膀道:“可有奖励?”
“你有点正形好不好?别学得跟火灵、双儿似得。”雨燕白他眼,探手摸茶壶水尚温,倒上半杯一饮而尽解渴。
“火灵、双儿真性情,比那些惺惺作态之人强千百倍。”
“是啊!就是真得让人受不了。”想俩货把云雨之事引以为荣到处宣扬,不禁面颊飞红。沈寒月瞅 她眸光闪媚,夺下她手中杯,放到桌上,抱她去床上温存…
“孟尊主、沈宫主可有安歇?在下来汇报攻城的计划。”
崔荣胜不合时宜的来访,搅乱沈寒月继续深入交流的节奏,雨燕慌忙整衣裙、理发丝下床,玉手搓面,快做几个深呼吸。
瞧他赖床不动,念力扫去,薄被悬空,露出他健壮的胸膛,沈寒月忧怨起身传音:“娘子,你要补偿我。”
“好好好,补偿你。”雨燕嘴里搪塞着为他掩衣系带。
“在下来汇报攻城计划…”
沈寒月戴上面具语气冰冷道:“请崔帅进帐。”
崔荣胜丝毫不介意言语被打断,兴冲冲掀帘入内寒暄两句详细讲述四门各派遣的一万大军,由谁率领,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应对玉珀国的箭防,如何撞开城门…
沈寒月听他喋喋不休眼神越来越不善,雨燕觉得他搞得太复杂,忍不住制止:“卯时用早膳,辰时攻城。崔帅只需派兵在城下,等城门大开时,进去接收即可。”
“就这么简单?”崔荣胜跟雨燕合作打仗,每次她神出鬼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策略,宛如儿戏,却鲜少损兵折将,令崔荣胜既郁闷又佩服的五体投地。
“崔帅想有多复杂?早点拿下玉珀城,我与娘子好回镜月城看望儿女。”沈寒月瞧他不顺眼。
雨燕莞尔解释:“玉珀国主身灭,太子玉熙禅仓促继位,城中上下为玉文韬的葬礼忙活,此时人心动荡,我们只要揭露玉熙禅弑父的罪行,玉珀城定然能不攻自破。”
崔荣胜满脸惊愕问:“玉文韬被玉熙禅杀死了?”
“我回来时没说吗?”
“娘子,你好像真没说。”沈寒月传音,雨燕汗颜。
清清嗓子讲:“不好意思,忘记啦!呵呵。我前时进城,玉熙禅夺位弑父,崔帅可命人多写些布告,明日张贴到大街小巷,让天下人知道他的罪行。”
如此振奋人心的重要消息,雨燕居然会忘记,崔荣胜抓狂无奈,无心久坐匆匆告辞回自己营帐,召集将士重新划分职责,听到玉文韬的死讯,军营上下欢欣鼓舞。
卯时用完早膳,雨燕送雷、电护法、火灵、双儿、丁宁、莫离、沈寒月、姬长老进城里应外合,自己在南城门外观望。
辰时到,镜月士兵四城门外严阵以待,崔荣胜立在雨燕身后,眼睛紧盯城门。忽见城头白旗飘扬,玉珀国旗皆丢落城下,城墙上出现一名白衣美娇娘。
崔荣胜纳闷问:“这女子是谁?”
雨燕笑答:“玉珀国的盈贵妃,她是来投城的。”心想:“冷婧盈的动作好快。”
不费吹灰之力夺取玉珀城,琐事交给崔荣胜处理,在一处偏僻破旧的小院中雨燕秘密与冷婧盈见面。
原来,玉熙禅坐在梦寐以求的龙椅上心花怒放、开怀畅饮,酒醉溜到盈秀宫欲行不轨,二人纠缠时 冷婧盈趁其不备用金钗刺入他咽喉,打算浑水摸鱼的她,让太监叫来在养心殿准备葬礼的大臣、皇后、嫔妃寻死觅活哭诉。
玉熙禅的亲娘在他三岁时因病去逝,皇后膝下只有一女他跪地肯求认母,皇后喜出望外,对他悉心照料。
聪慧乖巧的玉熙禅待人谦恭,行事老道,对玉文韬言听计从深得他喜爱,加上与亡妻伉俪情深,八岁便封他为太子。
日久见人心,皇后慢慢发现他口蜜腹剑、欺上瞒下、谎话连篇,多次教育不改后,耐性殆尽渐渐疏离他。如今听说他杀害国主,意图奸污长辈,懊悔当初心软养虎为患铸成大错。
那些嫔妃素日与冷婧盈关系尚可,经她添油加醋,梨花带雨叙述玉熙禅要让大家全部给国主殉葬,无不恨其入骨,同求皇后恕盈贵妃无罪。
冷婧盈修炼有媚术,大臣们在她的媚音蛊惑下不约而同为其求情。皇后下令传议此事者乱棍打死,宫妇、太监们三缄其口。
皇后命人收敛玉熙禅的尸体,明言盈贵妃惊吓过度,需要静养,实际将她软禁在盈秀宫,等葬礼结束再作处置。
众人散去,她在亲信的掩护下溜出皇宫,奔走四城门游说守城官兵。听闻太子荒淫无道为夺贵妃弑父,本就人心惶惶的将士们纷纷弃械归家,不愿白白牺牲性命保卫昏庸王朝。
少数仰慕雨燕威名的士兵与她一起撤下城头的国旗,将宫中送来的白色丧布,撕成长方形系在竹竿上当投城的白旗。
镜月国士兵攻入皇宫时,皇后正带领众嫔妃及大臣,在阵阵哀乐及和尚的诵经中痛哭流涕,悼念先皇,一把把纸钱如飞蛾扑火,燃烧成灰在半空中随风摇曳…
冷婧盈唤出逐风公主,常年的病痛折磨,令她早失去倾城的容颜,鬓角泛起白霜,但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使她风韵犹存。
雨燕递给她解毒水,她毫不犹豫饮下,那份胆量与气魄雨燕欣赏,没有带她和冷婧盈回军营,约定次日走时来接两人离开。
在军营里踱步的沈寒月见她进帐,拉住她审问:“娘子,你去了哪里?一眨眼不见踪影,可知为夫会担心?”
“我去会美人,莫非你也想看?”雨燕调侃。
“再美也不及娘子半分。”
“算你慧眼识珠。呵呵。”昨日玉熙禅说她是庸脂俗粉的阴郁一扫而光。
对逐风公主的现状稍作介绍,夫妻俩商量明日回镜月城。命雷、电护法通知姬长老、莫离他们明日未时来此集合。
崔荣胜占领玉珀国皇宫,打开宝库,除了笨拙的器皿,几乎空空如也,皇后目瞪口呆,质问看守库门的护卫,称半月前老国主来过,三日前太子持钥匙进出,再无见过旁人。
崔荣胜派人火速修书上报轩皇,命人调查财宝去向,殊不知昨夜丑时某对夫妻玩兴大发,潜入宝库将那些奇珍异宝神不知鬼不觉装进沈寒月的储物戒中。由于新旧国主皆亡,玉珀国库失窃终成悬案,在史书上一带而过,沉寂不提。
次日用完早膳,吟香寻来说:“雨燕,我想与你们回镜月城看望姐姐。”
雨燕诧异道:“齐老国主怎么办?”
“永祥去净影寺等我。”
“好。”多知多烦,不知省心。
“雨燕,玉珀国的盈贵妃是不是晚晴的姐姐冷婧盈?”
“你知道晚晴的身世?为何在宫中装作不认识?晚晴可认识你?”雨燕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怫然作色。
“非是我不认晚晴,实在是她恨我嫁给永祥,不愿理睬。”吟香潸然泪下道:“飞霜姐姐与逐风公主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婧盈、婧婷与逐风是姨表姐妹。婧盈在玉珀国一定受了不少苦,我想回去求飞霜姐姐好好安置她。”
雨燕不是小气之人,接受她的说词,叹口气讲:“需要安置的岂止一个冷婧盈,还有逐风公主。”
“逐风公主没有死?她在哪?”吟香震惊失色。
“她和冷婧盈在城内,未时与我们同归。”雨燕跟她说了逐风二人的经历,她感慨万千。
崔荣胜午膳时专门来为大家饯行,口口声声希望再与寒月宫合作收服别国。雨燕但笑不语,心想再见无期,送他块输有灵气的玉佩,为他延年益寿,也不枉他白做自己的粉丝一场。
沈寒月把黑袍掩体,黑纱遮面的冷婧盈与逐风接来,吟香泪眼朦胧,二女看齐永祥眼露寒光,齐永祥搓手垂头窘迫。
瞧他四人神情古怪,姬长老问:“你们是旧识。”吟香点头,齐永祥、冷婧盈、逐风摇头。“你们啥意思?”老头迷茫。
“姬长老,你又不是查户口的,问那么多干嘛?”
“我问问咋了?人家没说什么?雨燕激动啥?”
“姬老头,你吼我娘子,当心她不带你。呵呵。”
“雨燕帼国枭雄,不会与我老人家斤斤计较。对不对,尊主?”姬长老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雨燕不揭穿不回答,说了句:“时候不早。”指引大家进穿梭门。姬长老首当其冲,火灵、双儿携手,莫离搂着丁宁,雷、电护法并肩,冷婧盈、逐风效仿,沈寒月和雨燕朝崔荣胜拱手告辞,回到沈孟居一间专供来回穿梭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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