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安见众人没了注意,想到自己曾说过要保护谢显父女,便说:“不如我和欧阳公子同去,也好有个照应。”谢显知季思安功夫了得,听他这么一说心下大是宽慰,觉得救出谢念虹总归又多了几成把握。
“我也要去!”谢如意高声道:“我要去救虹姐姐!”看着谢显,显然是要他同意。
谢显知道谢如意挂念谢念虹,但她去不如不去,便说道:“你虽是挂念你姐姐,但你弱女子一个,去了只能让嘉定和季公子担忧分神,还是留在我身边为好。”
这几日谢如意成熟不少,见谢显日此说,眼神黯淡下来,现下也不再拂逆爹爹,就此作罢。
季思安心中当然不知谢如意自小没了娘亲,谢显虽对她很疼爱,但是还是少了做母亲的细心,谢念虹比谢如意大了四岁,平日里跟谢如意相处又多,总是很细心周到的照顾她,这十几年来,情意自然深重。
季思安却认为谢如意是担心欧阳嘉定安危,才要同去,心中有些隐隐泛酸,暗自后悔不该再来找谢如意,免得徒自伤心。当下也不再看谢如意,说道:“不如咱们现在就出发吧,越快越好。”转身便往外走,瞥眼又看了阿安一眼。
谢如意呆呆望着季思安背影,季思安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更别说道别。
她觉得自离了山洞之后,他们好像很久都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她讨厌这种感觉。
两人中间若有了不知原因的隔阂,最是让人难受。
谢如意见他现在连一句道别一个眼神都没有就出发了,心下怏怏不快,心道:“他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真的这么爱生气么?”
季思安和欧阳嘉定骑了快马,便往朝北京方向飞奔而去。
一路上欧阳嘉定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脑海浮现阿安说话时怪异的神色,又联想起临走时瞥见他的眼神,似乎露出狡黠之色,猛然一顿,便道:“不好!”赶紧勒住缰绳,马正狂跑之际被季思安硬生生一拉,疼得“嘶嘶”悲鸣。
“季兄,怎么了?”欧阳嘉定见谢思安有异,也忙停下马来。
“不对,不对,这当中定然有诈,阿安有些不对劲,谢家父女恐怕有危险。”季思安焦急的说,想到谢如意,直想立马掉转马头。
“我跟谢念虹和陆铭动过手,他们功夫都很了得,怎会这么容易被擒?我见阿安神色有些不对,眼神狡黠。”季思安又会易容之术,现在细细想来,觉得阿安面部僵硬,又说:“这人多半不是阿安,他怕是使了易容之术了!”
欧阳嘉定听得心惊不已,便道:“如季兄说来,那伯父和如意当真危险的紧。”
欧阳嘉定思忖片刻,实在放不下谢念虹,便说:“季兄,不如这样,我不管真假先去北京探个虚实,你回去确保伯父和如意安全,咱们在北京会和。”
季思安生怕谢如意有事,这样其实正和他意,便忙说:“欧阳公子所言甚是,那咱们就此分别吧,多加小心!”
季思安也不等欧阳嘉定回答,就赶紧扬鞭狠狠催马原路折回了。
这来回折腾,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致谢家父女于死地,季思安更是半分也不敢耽搁,不时就又回到了小店。
不过让他惊奇的却是,小店很安静,就像所有人都安睡的状态。季思安心中开始欢喜,寻思:“多半是我猜错了,我又没有见过阿安,怎么就这样判定他是假扮的呢?这几天来只顾着躲避,竟成了杯弓蛇影了,大概是我太关心如意,却不知关心则乱。”
季思安这样想,见院中无比安静,也不想惊扰到人,正待要跳上马想再返回追上欧阳嘉定,却突然听见从谢如意的房中发出“呜呜”之声,音量虽不甚响,但也足以令季思安听得清楚。
这小小庭院太过安静了,可怕的安静。
季思安听到声音立马上前,闪身就冲到谢如意房门前,顺手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掷向门口,躲在一侧,木门“啪”的一声分成两半倒在地上,紧接着“嗖嗖”几声,剑羽从漆黑的门中射出,一阵如急雨。
季思安借着月光,闪身窜进了房中,房间出奇的黑,没有一丝声响,季思安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没有动,他在等别人动。
果然,还是有人等不下去的,季思安已经听到呼呼的刀剑声砍来,虽然很轻微,但他就是听见了。
只是一瞬,那攻击的人已经倒在地上,他没看见季思安是怎样出手的。一声惨叫打破了平静,所有人围上来攻击,因怕在黑暗之中伤了谢如意,季思安只有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这足以让攻击他的人丧命。
突然屋内登时通亮,季思安本能的眯了一下眼。
围在季思安左右的还有三人,或因他们离得远才没有倒下,因为倒下的人离季思安很近。
他们全部都一身黑衣蒙面打扮,手执寒光凛凛的长剑,地上还有两个被季思安击倒却没有死的人,捂着痛处**。
谢如意手脚被反绑在床上,头发有些凌乱,嘴里塞着东西,想要说救命却说不出,眼泪汪汪的盯着季思安,一人用长剑指着她的脖子,那人没有蒙面,正是阿安。
季思安见谢如意被绑,阿安拿剑威胁着,心中早已经翻涌起来,他强压下那股冲动,面色显得冷静异常,不露声色的说:“你的演技还真好!”,他竟对着阿安笑。
“没想到,你们这群笨蛋竟然能看出破绽!”阿安道。
季思安不怒反笑,说:“既然我们这些蠢人都能识破,恐怕你的计策也不甚高明吧!”
“你!”阿安听了有些着恼,眼角动了动,手中利剑又紧逼了谢如意脖子几分,已经紧挨着她的脖子,少量的血从细白的脖子上浸出,阿安重新注视着季思安,得意的面容。
季思安见谢如意脖子流出的点点血色,皱了皱眉头,把视线转开,他知道这样对她更好,漠不关心更好。
阿安伸手朝自己脸上一撕,掉下一块人皮面具,露出自己原来面目,“既然已被你识破,那就没必要再演了!”只见这人眉清目秀,长相颇为俊美,只那一对眼睛,阴森森的令人极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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