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因祸得福
若说小曦被沈慕晴一脚发配下落雁峰那绝对是步入绝境,能够和武枫瑾手高人指点来到山洞那真是绝处逢生,眼下和云梦合奏一曲之后还得了一件宝贝,绝对是因祸得福,小曦和武枫瑾的境遇将来不知道羡煞多少江湖中人了。
见云梦将绝世至宝赠与自己和小曦,武枫瑾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连忙拉着小曦朝云梦拜谢。
云梦扶起两人,慈祥的目光停驻在二人身上,面前这一对兄弟感情真好,好似当年自己与师兄风夕一同在师门学艺的时候,也是与他们两人这般亲密无间。
云梦忆起风夕颇有些激动,经不住小曦好奇的打问,云梦坐在石榻上,将自己和风夕的故事告诉了小曦和武枫瑾。
在华山中峰明星崖附近有一处极其隐蔽的乐府——清啸阁。
清啸阁所处的地方,据说正是当年隐居住在这里的箫史。箫史与秦穆公之女弄玉公主结为连理,带着弄玉公主来到华山,教弄玉吹箫引凤,最后夫妻二人真的引凤乘龙而去,飞升在天上做了神仙,留下了凤凰台上忆吹箫的典故。
据说箫史同弄玉飞升之后,夫妻二人为了不让多年来收集的曲谱技艺失传,将两人的心得体会连同曲谱编写书册,交给了箫史的侍童。并且箫史还将自己在凡间吹奏时用的翠箫,弄玉公主将秦穆公送于自己的陪嫁古琴一并儿留了下来,二人嘱咐侍童为这两件乐器寻找新的主人,并将编著的书册交予他们手中,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侍童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了大半生,终于为这两件乐器找到了新的主人,其中翠箫的主人叫“云梦”,古琴的主人则是叫“风夕”。
云梦和风夕同是时音痴,得了心仪的乐器,又有了箫史编著的曲谱,两人按照书册上面的技法练得如痴如狂。两人琴箫合奏引为知音,彼此惺惺相惜,一同来到箫史曾住过的地方,创建了“清啸阁”。冲天许愿发誓要像侍童一般,有生之年不仅要将这两件乐器传给适合它们的主人,更要将曲谱技艺流传下去。
得知翠箫和古琴没有名字,两人就以自己的名字为乐器命名,并嘱咐后世传人,只要拜入清啸阁门下,吹箫者就叫云梦,抚琴者就是风夕。说起来,到云梦这一代已经是第九代了。
云梦出生乐府世家,原本姓薛名慕白,自幼受家中环境的熏陶,对音乐有着极高的天赋。六岁时,家中来了一名青衣男子,自称是清啸阁的云梦道长。在家中住了一年,与其父切磋音乐,其音乐造诣深不可测,乐器中尤善吹箫,每每吹奏起来,箫音如仙乐在空,袅袅不绝……
一年后要离开的时候,云梦道长对其父谈及欲收自己为徒传授毕生所学。其父早就有此打算,喜不自胜,当即就为二人举行了拜师之礼,就这样小云梦七岁时就随师父来到华山明星崖学习吹箫。
师父带着自己来到明星崖时,小云梦见到了比自己大二岁小风夕。风夕,拜师在风夕道长门下学琴,比云梦早来了一年,处处照顾云梦,两人虽然所学不同,但是一直以师兄弟相称,在这里一学就是二十年。
每学会了一首曲子,师兄弟定要互相切磋,云梦比风夕学的晚,待风夕学会了师父的全部曲目时,云梦还差一首《幽兰》没有学会。
《幽兰》是当初创建清啸阁的云梦、风夕一起谱写的曲目。目的就是让后世弟子学习兰花宠辱不惊,雅洁高贵,不同凡俗的品性。并且指明这首《幽兰》须得琴箫合奏,不能独奏,因此风夕要等云梦学会《幽兰》,两人共同合奏方能出师,。
云梦不想自己拖累师兄太久,急着学《幽兰》,心浮气躁总是吹不好。风夕总是笑着安慰云梦,说自己不急着出师,会等他学会《幽兰》一起合奏,做一回伯牙子期,共同出师收徒。
听了风夕的话,云梦不再急躁,专心闭关学习。不知不觉一晃就是一年,待到云梦将《幽兰》练得满意出关去找风夕的时候,师父才告诉他,在他闭关的时候,风夕被一场大病夺去了生命……
其实,风夕一开始病的并不严重,若是听从师父吩咐下山医治,倒也没有性命之虞。可是风夕怕错过了云梦出关,不听师父劝阻,执意守在明星崖等云梦出关,合奏一曲《幽兰》。这一等,病越拖越重,最终风夕没能等到云梦出关,化仙而去了。
爱徒未能出师,风夕的师父郁郁而终,不久也仙逝了。自此以后,风夕就失去了传人,而云梦也因未能有人与他合奏《幽兰》,没有出师,更谈不上收徒,清啸阁落败在云梦这一代弟子手中。
说道这里,云梦脸色青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流露出内心的哀痛,悲呛道:“从今以后,世上再无清啸阁,唯有云梦、风夕。”
小曦听云梦讲完自己的故事,唏嘘不已,忍不住眼眶发红陪在一旁摸眼泪。
云梦看到小曦和武枫瑾为自己与风夕嗟叹,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两个孩子不贪不厌,聪慧善良,云梦和风夕交予这两人手中,自己也算是了却了师父的心愿,云梦、风夕他日一定会重现光芒。
这么一想云梦不觉欣慰异常,连带着心中的哀痛也被冲淡了许多,调转话题对二人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云梦的这个问题,武枫瑾答不上来,小曦就更答不出,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对云梦摇了摇头。
“这里叫做‘无崖’,曾是逍遥派宗师无涯子住过的地方。”云梦抚须环视四周说道:“小时候我与师兄经常到这里玩耍合奏。有一次,师兄无意中发现了无涯子前辈留在这里的武功秘笈。我与师兄同为音痴,对武功不感兴趣,今日见你们是习武之人,故此引你们来到这里,也算是为了给无涯子前辈一个交代,完成了老朽心中的另一桩夙愿。”云梦站起身,示意二人跟着他。
将两人引到钟乳石下的小水池旁,云梦弯腰将手探进水里,摸索了一会,从小池中捞出一个形状奇特的石头。石头通体通明,没在水中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云梦站起身,在小池上方的钟乳石上找到了一个同石头形状一模一样的凹槽,将手中的石头嵌了进去,对小曦和武枫瑾说道:“无涯子前辈为了防止神功外泄,专门设置了这个机关,只是这个机关只能使用三次。当年我和师兄年幼,不知其中利害,一人试了一次,浪费了两次,仅剩下这最后一次了。机关有时间限制,第一次师兄开启之后,秘笈显露了一个时辰。第二次,本人开启之后,秘笈显露了半个时辰。这一次……你们要好好把握。”
晕!武枫瑾蹙眉,如此推算,这次秘笈显露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看来有些事确实和机缘有关。以自己的能力怕是记不住多少,好在身边有个善长记忆的人。
武枫瑾拍了拍小曦的肩,嘱咐道:“曦儿,等下你一定要速度点,尽量把秘笈全部记住,逍遥派的可是绝世武功。”
小曦不知道无涯子是何人,因本身就善记,没觉得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心理大而化之。待到听武枫瑾说是绝是武功,才正视起来,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慎重地点了点头。
云梦见两人准备好了,手指放在刚才嵌进去的石头之上,用力按了下去。
只听见一阵“吱吱嘎嘎”的巨响充斥了整个山洞,好像是许多石块在移动交错,伴随着石块的磨砺声,间或还夹杂着液体流动的声音,而这些声音正来源于山洞的顶端。
待到声音停止,小曦和武枫瑾仰起头看着洞顶,只觉得眼前一亮,原本黑漆漆的洞顶慢慢显露出五个金闪闪的大字——小无相神功。
伴随着金色的大字慢慢隐去,洞顶出现了一个个银色的楷书小字,整齐地排列成行,好似有人拿着笔当场书写出来的一般。
仰着头太累,小曦索性一骨碌躺在地上,顺着逐个显现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读去,一边读一边将这些字记在心里。
武枫瑾看见小曦躺在冰冰凉的地上,站在一旁只后悔没能把自己的衣衫脱下来给小曦垫着,好容易熬过一炷香的时间,洞顶的字消声觅迹了,连忙一把将小曦从地上抱起来。
小曦被抱起来浑然不知,望着洞顶发呆,样子跟走火入魔一般。慌得武枫瑾连连轻拍着小曦的脸,一连串的喊着小曦的名字,才把小曦从神游的状态拉了回来。
“枫瑾哥哥,这个小无相神功虽然好,可是我练不了啊。”小曦缓过神来颇为沮丧。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害自己担心了半天,武枫瑾一颗心放下来,紧张的神情也缓和下来,随口问道:“为什么练不了?”
“要修炼小无相神功,只有两条途径。第一条途径,修炼者须在修炼北冥神功有成之后方可修炼小无相功;第二条途径,单独修炼小无相功须得配合凌波微步一起修炼才行。”小曦扁了扁嘴,“前者需要内力作为修炼基础,后者需要配合凌波微步,我自身内力太差,也不会凌波微步,这个小无相功我怕是修炼不了。”
武枫瑾听小曦这么一说乐了,伸指刮了一下小曦的鼻子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有什么难的,你若想要修炼,哥哥帮你打通奇经八脉,等到回去,叫儒廷教你凌波微步不就可以了。”
说起凌波微步,小曦突然想起宁儒廷以前说过自己皮球弹跳的话,一扭头别扭说道:“宁儒廷才不肯教我凌波微步呢。”
“儒廷可是你是师父,你背后喊他名字,被他知道又要不高兴了。”武枫瑾最清楚宁儒廷死要面子的性子,见小曦撅着嘴,忍不住点拨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平日尊尊敬敬多喊他几声师父,他一高兴自然就会答应教你了。”
“那等我回去以后试试。”小曦点了点头,抛开凌波微步的问题,从武枫瑾献媚一笑,“枫瑾哥哥,你说要帮我打通奇经八脉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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