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惊吓之下不仅让门外的乔华和赵衡摸不到头脑,就是正在楼下用餐的人也都纷纷停下了筷子,按理说,乔锦不过进去了一会儿罢了,不应该是这个时候惊叫的啊,按照计划,应该是下午的时候,悠悠转醒的两人在一阵的惊吓不解的时候惊慌失措发出了尖叫才对。
这下子乔华和赵衡都愣在门口,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推门而入,不过,还未给他们细细思考的时间,小二和楼下一些好事的食客已经迈着步子上来了,小二看了看门口的两人,又看着哭泣声不止的房内,“两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让一让,这间房间里面的人好像出了些事,我要上前去问一问。”
说着就绕过了还呆愣着的乔华到了门前,轻轻的叩了叩房门,“客官,请问你还好吗?刚才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你的惊叫,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还请你把房门打开让我们进去瞧一瞧。”
“不,不要,不要进来,不要,滚,你们都给我滚。”这下子只听见了不断传出来的愤怒的哭腔,里面的一位姑娘哭的稀里哗啦止都止不住,还不住的传出来的压抑的咒骂声,这下子围观的食客就更是好奇了,阵阵的议论声散发了出来,那小二也为难的站在了门口,这下子他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了。
食客见到了这情况立刻纷纷表示,“小二,你还是赶紧把门打开吧!听这姑娘的声音她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你还是快点把门打开,若是你不一探究竟,日后再出了什么乱子可就是你们酒馆逃不掉的了。”
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小二皱了皱眉头立刻就推开了门,一旁不清楚状况的乔华立刻去阻拦,“不可,你们不可以这样莽撞……”,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那门已经被小二大力的给撞来了,里面的情况也立刻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那屋内一个姑娘正着急的拉扯着衣裳,另一个面貌丑陋的男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坐在床上,眼见那门被从外推开,乔锦脸色惨白的抬起了头,面上满是惊恐,见到众多人围在了门前窥探着屋内的情况,吓得几乎要晕了过去。“滚,滚,你们都快点给我滚出去。”
而围在门口的众人瞧到了这一幕,也都心内各有所思,唏嘘着在乔锦咒骂出声之时散开了来,这时候人人也都心内有了猜测,自然不会去触霉头了。也正是这时候赵氏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然后就跌坐在了乔华的脚边跟着失声痛哭。
小二在一旁愣了愣,最终还是悄悄的退了下去,这时候,人家不开口自己也不能说些什么了。
另一边,沈墨和乔栀也走了过来,不过他们却是不见一丝的不喜,那说是前去请大夫的竹冬也抱着胳膊跟在了两个人的身后,走到了门前看着那哭哭啼啼的人,沈墨挑了挑眉,“看来,最好的一场戏已经错过了,不过,还是希望接下来的戏也错不了吧!”
都到了这时候了,乔华和赵衡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些变故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轻易的就喝下了暖红帐,为什么对于两杯就醉酒丝毫不起疑,为什么竹冬轻易离开而不是让那小二帮忙去请大夫,为什么这屋子里会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恐怕,这一切都是沈墨提前安排好了的吧?
即便猜到了沈墨什么都已经知晓了,可是那赵衡还是吓得白了脸,“沈公子啊!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不知道这几个远房亲戚存了这样龌龊的害人心思,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们是设计利用我的,我不过是想和以前的亲戚叙叙旧罢了,哪里还敢害你呢?”
看着不住的鞠躬做辑嘴里连连求饶告罪的赵衡,沈墨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上瞥的眼角里满是嘲讽和残忍的笑意,“赵老爷你还真的是把自己翟的干干净净啊,不过,你这样大胆怎么会不敢害我呢?那顾掌柜有几日没有去找你了吧?真是奇怪你竟然丝毫都不疑心?”
那赵衡的动作停了,直直的愣在了原地,不敢去看那沈墨的脸色,只觉得沈墨的眼睛带着冷意扫在他的身上,让他一步都迈不动,只觉得流下来的冷汗已经湿了衣衫和头发。
乔华有些站立不住的靠在了门上,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话,终于,他们家怕是要完了,从这一刻开始,就完了。赵氏只是一步一步的爬上前将还在痛哭不已的乔锦抱在了怀里,两个人依偎着哭泣。
最后扫视了一眼赵衡和乔华,冷冷的留下了一句,“你们是真的以为我心慈手软啊?所以才这样狂妄的想要骑到我的头上了?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好好的承受我接下来的怒火吧!”
说着就轻轻的牵起了乔栀的手转身就走,那宽大的衣袖将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掩盖住,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个人走在一起离得比较近罢了,下了楼梯,就见得竹冬已经牵来的几辆马车,正在花间月门前。
看着乔栀疑惑的眼神,沈墨轻轻笑了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抛到了脑后,看了乔栀的疑惑说道:“上车吧,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做一件事情,一件我想了也盼了太久的事情。”
隐隐约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乔栀轻轻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拉住了沈墨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相互搀扶着上了马车。竹冬亲自赶车,三辆马车便慢慢的驶了出去。
铁青着脸的赵衡一甩衣袖也转身就走了,乔华看了一眼还相互抱头痛哭的赵氏和乔锦,面无表情的淡淡吐出了一句,“走吧!回家吧!”
赵氏和乔锦的哭声顿了顿,却还是相互的慢慢的搀扶着一点一点的爬了起来,跟在乔华的身后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回走,到了夕阳西下才慢慢到了家,一路的风早就吹干了泪痕,也吹干了所有人原本温润跳动的心。
一直坐在堂屋里的乔木深,即使早就猜测到了会怎么样,但是见到三人都这样魂不守舍的走了进来,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三人慢慢的走了进来,只是起身为所有人都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就又自顾自的坐回了椅子上。
乔锦抱着热茶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爹,爹,这下可怎么办啊?咱们该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乔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呵,想办法,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还能想什么办法啊?那沈墨会放过我们吗?这样的设计与他,恐怕现在的他是恨不得杀了咱们,更何况,他有的是办法让我们生不如死。”
乔锦抖了抖,扯了扯衣裳哭喊,“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我今天被那么多人看见了,那可要怎么办啊,如果如果,言家知道了可要怎么办?对了,对了还有言家,爹,还有言家,只要我嫁给了言家,那沈墨一定会忌讳的,咱们就不会出事了,而且我一定会被风言风语给淹没的,现在我只能紧紧的抓住言家,赶紧嫁给言微尘。”
乔华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乔木深,果然乔木深就从衣袖里掏出来了一封信,“这是你们回来之前收到的,说是言家送来的,你们,看看吧!”
乔锦着急的连忙上前抢过了乔木深手中的信,那尖利的指甲不小心的划伤了乔木深的手,轻轻的展开了信,只见那飘逸潇洒的字迹跃然纸上,内容不过是说,他们言家因为乔家实在是不坦诚风评不好不可能与她们订亲,而后,还说他们十分看好乔木深的命数,倒是可以让言家小公子与乔木深定下亲事,现在以信作为担保,认真的问过乔家的意思。
乔锦笑了起来,哈哈大笑都停不下来,手中的纸张飘落在地上,乔锦也趴伏地上,放声大笑,声音像是疯癫了一般,乔木深的眼睛扫视了一下那地上的信纸,那上面的字让他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衣袖,这个言微尘,真是欺人太甚。
乔华无视着屋内纷乱的一切,只觉得心里一阵的烦闷,事到了如今,自己又该怎么办啊?这里的这个家,又会何去何从,那沈墨的报复又是些什么?冷冷的自嘲一声摇头笑了笑。
不去管那赵氏的惊慌和乔锦的失常,也不去看那神色莫测的乔木深,坐起了身向屋内走了过去,慢慢的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与二房如今的一片黑暗相比,三房那里就是一片的惊喜,原来那沈墨是带着乔栀坐着三辆马车感到了乔栀家,现在那马车正刚刚在门前停了下来,让坐在门口啃梨子的乔柳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她擦了擦脸上吃了汁液,瞪大了眼睛看着在门前下车的乔栀沈墨和竹冬,摸不着头脑的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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