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戈相向(一)
“你……”凤秋胤一阵火大,望向白风云的眼中满是愤怒之色。“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教导,无需陛下操心!”他言语坚决,不容抗拒,晚晴躲在暗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白风云见他如此,倒是一脸镇定,一手轻轻捏了捏子夜的小脸,冷笑一声道:“凤将军教导自己的儿子,本王自是无权过问,但是,小子夜不同,他曾经也是本王的小殿下,你叫本王怎能弃之不管?”
他的话刚一说完,晚晴的手心便已溢出汗来,她知道白风云的言下之意,当年两国交战,正是晚晴怀着小子夜之时,又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不得已之下,与他有过瓜葛,而且当时,白风云也确实扬言,子夜是他的骨肉,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一直以来,这件事便成了凤秋胤心中不可拔掉的一根刺……如今白风云旧事重提,只怕凤秋胤更是将他恨之入骨。
只见凤秋胤脸色陡然一变,举起手中的长剑就向白风云刺去,白风云似乎没有想到他在重伤初愈的情况下仍然出手迅速,脸上不免一惊,踉跄地退了几步。
晚晴见此,心下一惊,即刻从暗处跑出,便要阻止他们。
“大胆狂徒,竟敢行刺国君,纳命来!”她还未等喊出声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呵斥之声,顺声望去,就见一名禁军头领带着一群禁卫军飞速赶来。
那禁军头领身手倒也了得,猛地纵身一跃,抽出宝剑,便抵住了凤秋胤的一剑。其余禁卫军见此,纷纷一拥而上,凤秋胤重伤初愈,几个回合下来,便有些体力不支了,那禁军头领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瞧准了良机,便挥剑向他的腰间刺去。
凤秋胤并未料到那人动作竟有如此之快,被他突然一刺,措手不及之下,宝剑竟从手中脱离而出。
瞬间血液四溅,凤秋胤捂着伤口单膝跪地,压制着痛楚,向白风云瞧来一眼,突然大笑一声道:“没想到,陛下身边还有如此身手不凡之人,凤某……自愧不如!”
他话语刚落,那人便又要挥剑刺向他要害之处。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风云厉声喝住,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夫君!”晚晴再也忍受不住,发疯似的地向凤秋胤跑来,双手颤抖地将他扶起,心如刀割之余,眼中除了担忧再无其他……
凤秋胤虽然无力,但还是勉强地冲她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透着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竟为他增添了几分鬼魅之色。
小子夜虽然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但当他的一双大眼睛看到凤秋胤腰间泊泊而出的鲜血时,一股恐惧之感油然而生,“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白风云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到子夜的哭声,不免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猛然转身便给了那禁军头领一巴掌,“放肆!谁让你们伤人了?吓坏了本王的小殿下,你们担当的起吗?”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从凤秋胤的怀中将子夜抱起,腾出一手便亲昵地抚摸着小子夜的头,“子夜乖,不怕,父王带你去后花园玩。”
小子夜年纪小,自是不懂什么大是大非,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派人刺伤了自己的父亲,刺伤了自己最崇拜的人,不仅哭声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汹涌了,粉嫩的小拳头不停地在白风云的胸前敲打着,虽然打在他的身上不疼不痒,甚至还有些舒服,但是,小子夜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等等!”凤秋胤见小子夜被白风云抱走,完全不顾伤口的疼痛,即刻站起身来,追了上去。
“白风云,你要干什么?快把儿子还给我!”凤秋胤追到他的身后,拼劲全身力气对他吼道,“子夜还小,不能离开亲生父母!”
他说这话之时,特意将亲生二字加重了语气,旋即就见白风云的脸色冷凝到了极致,刚要靠近凤秋胤,就被突然跑来的晚晴挡住了去路。她将凤秋胤挡住,护在身后,旋即对上白风云如鹰般的双眸,眼底有着一丝愤怒暴露无遗。“陛下一向日理万机,今日怎有如此闲暇时间,来我夫妻这里抢夺孩子?!”
“抢夺孩子?”白风云听后,先是一愣,旋即竟笑将出来,对她说道:“本王后宫三千佳丽,还愁没有皇子?抢夺一说,凤夫人实则言重了,今日一事,本王也只是在和风将军、小子夜开了个玩笑罢了。”
说完,他便向那群禁卫军扫视了一眼,将子夜交给禁军头领,让他再还给晚晴。孩子重新回到了晚晴的怀中,感受着母亲的气息,很快便停止了哭泣,满是泪痕的小脸上,瞬间展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狂喜。
凤秋胤见到孩子的笑容,心情也一下子畅快了不少,他忍着利剑穿腰之痛,缓缓走到白风云的面前,禁军头领见此,以为他仍不罢休,刚要再次抽出宝剑,却被白风云一把拦了下来。
“想我凤某征战无数,都未能棋逢对手,但是今日,我凤秋胤认输了,如今你已不是先前行事鲁莽的王子,身边多了一个身手不凡又忠心耿耿的手下,希望你能知人善用,不要让他像我……”
说到此处,他便再难以启齿,眼中竟然生出一抹凄清之意。白风云心知他言下之意,长叹一声后,才缓缓说道:“想你凤家几代忠良,却也逃不过皇家的猜忌,纵使你为其立下赫赫战功,终究抵不过小人的诋毁,上官泓的身份本王也已知晓,没有想到,凤老将军一世的英名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毁于一旦,方才有密探来报,上官泓已经将王朝圣上软禁,整个王朝现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说完,不免看了眼凤秋胤身后的晚晴和小子夜,而后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你还是幸运的,至少你有个肯为你付出的女人……只是,你难道就不想报这一箭之仇?本王可以借兵给你,助你长驱直入,清理门户!”
“你说什么?”他一语既出,凤秋胤大惊,似乎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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