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石店主人带着大儿子上京后,一切事务交由三儿子和几个心腹大掌柜打理,期间双莲想为颜归寻一块美玉打造成玉簪子挽发,却被瑞石店拒之门外。年纪不足十四岁的三公子更是瞪圆了眼睛称以后瑞石店都不做双莲的生意,让她另寻别处,半点面子都不给。更神奇的是,双莲被如此下脸,也只是笑笑就走了。
双莲走后不久,活像一只愤怒的小公鸡的三公子脚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幸亏旁边的掌柜眼明手快的扶了下,不然就要当众出丑了。瞧着三公子一瞬间煞白的脸色,围观群众皆是了然一笑,甭管双莲是因为什么和瑞石店交恶了,这三公子也就是喊得嚣张,实际上怕得很呢。双莲没生气,他就能慌成这样,若是双莲怒了,这半大小子怕是能当场尿出来,当初被双莲整治的无良奸商可不就是如此?
三公子被掌柜半抱半扶的弄回店里后,围观群众仍未散去,在外面八卦起来。
一个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长袍的男子好奇的问身边人,道:“哎,你说这双将军怎么就和瑞石店交恶了,原先关系不是挺好吗,据说二公子还许嫁了?”
本也是随口一问,不想被问之人来了兴致,挑眉笑道:“这个问我就问对了,我小姨的手帕交的儿子的妾侍的哥哥就在瑞石店当家的身边伺候,听说呀是跟二公子突然暴毙有关。这双将军和瑞石店当家的可是有杀子之恨,具体怎么回事不知道,反正这二公子的死和双将军脱不了关系,是双将军逼着瑞石店当家的动手。瑞石店当家的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这才想办法入京寻找依仗好报复回来。”
“杀子之仇的确不共戴天,但这双将军并非弑杀之人,摸摸良心,她到咱们南蛮后做了多少好事?便是手上沾满鲜血,但那血也是那些山匪马匪极恶之徒身上来的,何时见她滥杀无辜?别是这二公子私底下做了什么丑事,逼得他爹不得不痛下杀手,又不想来日透出风声辱没门庭,这才把屎盆子往双将军头上扣吧?”黑袍人眼一眯,满是不信的看着身边人,条理清晰的为双莲说好话,很得人信服。
这人被反驳了也不恼,道:“你这么分析也有道理,具体怎么回事谁知道呢,但这瑞石店和双将军交恶已成事实,二公子死了也是事实,怕是难以善了了。”
黑袍男子不屑的看了一眼瑞石店的招牌,道:“双将军仁慈,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倒好蹬鼻子上脸,且不说事情真相如何,单是三公子当面给双将军难堪,就能治他们一个不敬朝廷命官之罪。这幸好是碰上了双将军,换做别的武将,当场斩杀了都有可能,我瞧着那三公子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天上了,可真嚣张!”
听黑袍男子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瑞石店态度太过嚣张了点,不说双莲是南蛮品级最高的武将,手上握着整个南蛮的武力,单是双莲的个人实力就不能让人小觑。这三公子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对双莲说话,真换个脾气爆点的武将,一刀砍下来,甭管是谁有理谁无理,到最后受损的都是瑞石店。民不与官斗,这瑞石店再牛,也是商籍,在没有找到比双莲强的依仗前,不懂退避还上赶着找死,真蠢!
但想着三公子吓白小脸的样子,众人又觉得可乐,孩子就是孩子,任他再胆大,过后都能自己把自己吓死。双莲不跟三公子计较,怕也是看他还小的份上。
围观群众渐渐散去,但瑞石店和双莲交恶的原因却越发的勾人注意,各种说法层出不穷,似假还真,似真还假,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可信。在这个时候,一直与瑞石店竞争南蛮最大玉石店名号的翠石店当家的找到了双莲,献上美玉,意图拉拢她。双莲态度不明,只和翠石店公平交易,不肯白收这块湖绿色美玉。
翠石店的动作无疑增加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等着看瑞石店作何应对,但瑞石店就像是彻底的局外人一般,没有理会翠石店的手段,只照常经营自家生意。
将军府,双莲的寝室内,衣衫尽褪的颜归躺在双莲怀里,看着手中的美玉,心底一阵感动,这样好的美玉竟是她送给他的生辰礼,这是说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一般了吗?双莲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颜归的背脊,见他这么欢喜,脸上也挂了几分笑意,道:“这么喜欢吗?过几天我寻一个老匠替你打磨出一套首饰,喜欢的时候就戴着玩,不喜欢也留着,将来可以给我们的儿子哄媳妇玩。”
颜归手一顿,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双莲,见她眼底满是笑意,鼻子一酸,忽的流下泪来,扑到双莲怀里,道:“主子,奴奴真的可以吗,奴奴真的有资格……”
“我说你有你就有,无需露出这般怯懦姿态,这几年你待我如何,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若介意你的出身,哪怕你是熙国大元帅送来的人,我也有办法不收,既收了你,那就表示我不在意你的身份。好好调养一段时间,等大夫诊出一个好日子,我便让管家去取子泉水来,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双莲说着,在颜归肚皮上刮了一下,在京都挺着大肚子的燕语是太明显的靶子,得再加一个混淆视线。
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的颜归只能用抱紧双莲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后,竟大胆的将双莲压在身下,以难得霸道的姿势拥了她。一阵缠绵过后,颜归心满意足的趴在双莲身上睡着了,双莲看着颜归的睡颜,原本的柔情蜜意转瞬成了冰冷。
她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冷严自诩情深,还不是在应妍死后,日日宿在周柔房里,所谓情深,在情欲面前却是不堪一击。骊清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爱妻甚重,但他还不是纳了貌美侍妾,尽管直到现在都没人能替掉正房的位置。
若说情深,展越或许算得上难得的痴情种,前世直到她死都未曾听闻展越另纳新欢,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梁喜得此爱重,便是终身无子又能如何?
可惜,现在的展越被刘明的魂魄夺占了,被迫做出许多违背心意的事,也被迫看着心爱的妻子被一个孤魂哄骗。可怜吗,或许吧,但弱肉强食,展越敌不过刘明的孤魂,被动挨打也是活该。正如她一般,前世处处受困落得那个下场,不怪冷严骊清毒辣,只恨她自己没本事。而她现在先是杀了冷严,后把骊唯困在身边,看似有了抵抗的资本,却依然薄弱不堪,她没有喘息的机会,也不能软弱。
哪怕要她利用自己的骨血,她也在所不惜,后悔愧疚是败者的终身情绪,却只是胜者不经意间的心内波澜,而她想做胜者,便不会考虑败者的万种懦弱思绪。
“这一生,吾将不谈爱,不言情,只看他日登顶高位,一呼百应,享万里江山美景!”双莲想着,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变化,由内而外,初具霸主的风范。
睡梦中的颜归似感觉到了什么,颇为不适的翻了个身,引得双莲一阵颤抖,便拍了他的屁股一掌。抱着颜归,双莲睡了过去,梦中,她似看到了一只火凤飞过天际,远方一只金凤正抓着玉玺严阵以待,模糊间,她好像看到了念蔺在对面。
一觉醒来,府里上下都知道颜归即将给双莲孕子的喜事了,下人们待颜归的态度更恭敬了些,想着京都那么远,双莲还不知什么时候调职回去,这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颜归能后来居上呢?黄念忆知道这事后自动调整了份例安排,将颜归的份例提到了侧夫的高度,并没有趁机给对方难看,大事上她可半点不糊涂。
颜归能感觉到府里上下的变化,换做以前,他定会觉得欢喜,现在却只一心想着该如何孕育一个健康的孩子。为此,在大夫来诊脉的时候,他还额外给了丰厚的酬劳,只求一个良方。大夫也是通透人,收了银子后给颜归开了一张药方,说是精心调养一个月,再配合诊脉得出的日子,定能事半功倍。但大夫也说了,子嗣一事须讲缘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颜主子,这是家主专门托人给您送回来的血燕窝,说是先紧着您用。”颜归如今的身份不一般了,身边也有了贴身伺候的小厮,这会正眉开眼笑的说着话。
颜归看着桌上的血燕窝,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她的柔情总是来得这么的不经意,却该死的让人甘愿沉沦。现在的他一颗心都挂在了她身上,她不嫌弃他的出身,愿意给他孕子的机会,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便是她心里装的不止他一个,又如何,似她这样的女子,便是薄情寡性,也多得是人愿意臣服在她的脚下。
而他已经收获许多,不敢再奢望什么,贪婪的下场他以前见多了,懂得分寸,才能像燕语那样站稳脚跟。骊唯再狠,怕也不敢和双莲对着干,他又何必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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