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聚魂、镇魂三颗不同功用的宝珠用朱砂手串连在一起,传闻是世间至宝,可遇而不可求。因缘际会得到宝物的陈夕颜,对己身并无实用,权做了安神装饰的普通手串,后被白狐踏雪寻机盗取,转而戴到了灵魄缺失的闫琪尔腕上。
宝物就是宝物,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失去言语行动能力的闫姑娘在渐渐恢复,可也因此有了记忆混乱,颠倒黑白的情状。
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即刻摘去手链,让一切就此停滞,不再回顾往事,仅仅珍惜当下,而这决定权此时就在君炀手中。
或许没有曾经困扰,这一世她会活得快乐无虞,总算拥有不完整的灵魂又如何,在他看来,她就是她,怎样都好,永远都不会改变。
莹润的指尖已经勾到手链的绳结,只要一个加力,便可摘下,结束掉所有的后顾之忧,可他还是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是自私的,她应该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过去,有权利去选择日后要过怎样的生活。
“殿下?您?”踏雪看着男子静止不动,目光定格,想是他心中定是纠结万分:“姑娘已经恢复了很多,现在摘下来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让她不再面对那些伤心不堪的过往,或许这对她也算好事。”
君炀静默着,脑中千回百转,片刻后有些释然的长出一口气,放开手,将手链再度为闫琪尔戴好,转头,温暖诱人的舒心笑意:“就这样吧,这事由我决断对她实在不公平,不如让她日后自己选择。”
“殿下确定吗?毕竟曾经的一切让姑娘数度彷徨悲伤过,因此我也不确定姑娘日后全部想起后还是否会选择与你一起。”
男子目光温柔,望着熟睡的女孩,伸手抚过她的脸颊,语调平和:“我要她知晓全部的事实,之后由她决定是否还要与我一起,无论如何,我会尊重她的意愿。”
踏雪听他如此说,心中一隅蓦地柔软了,夕阳的余晖下,他的侧颜揉杂了和黄的璀璨颜色,眼睫纤长,仿若蝴蝶停驻花前,那般美好,让人很是轻易便想要永远的去依赖,难怪闫琪尔会对他一见倾心,即使铅华洗尽,也依旧难以抹煞对他的情意。
她又何尝没有期盼过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份情,只可惜她与那人终究缘薄,即便到了现在,午夜梦回间想起,呼吸间还是有着丝丝痛意。
“你在想什么?不会被我的翩然风姿迷倒了?”君炀调侃,眉目上挑,极是欠揍的模样,一早的高冷个性荡然无存,或许他骨子里本就如此,爱说爱笑爱闹,只是失望累积过后便层层封锁,而在那年的百花烂漫中,尘封多时的心门被闫家姑娘打开,至此,命运纠缠交错,永生难休。
踏雪盯着君炀满是调笑的眸子,很想一脚蹬上去,奈何有贼心没贼胆,遂撇过脸:“姑娘把您当做宝贝,我可不,您老坐着吧,我去给姑娘做点心了?”
“诶,踏雪,你能不能教我?”君炀站起,继续万迷人一般微笑。
某狐狸眨了眨快要被晃瞎的眼睛,嘴角抽搐:“教您什么?”
“教我做点心,尔尔喜欢的。”男子笑容善良小白,让人不忍拒绝。
“哦......”踏雪故意拉了长音,叉腰撇嘴:“您不是神通广大吗?这还用得着跟我学?”
好不容易能在这谈话中感觉出能占到半点上风的意味,踏雪便“借题发挥”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君炀只是笑,脾气好到不行,拱手作揖:“烦请踏雪姑娘赐教。”
“嗯哼,好吧,本狐仙就勉为其难。”她见好就收,行事高明。
然而,事实证明,秀色虽可餐,不过有时真的不管饱,看着凌乱的小厨房和与自己同样狼狈的君炀,踏雪默默蹭了蹭满手满身的面粉,只觉着强烈的挫败感自心底油然而起。
果然童话都是骗人的,那些有着英俊面孔,完美无瑕,无所不能的王子根本就不存在!
“你们在做什么?”闫琪尔揉着眼睛,依旧有些迷糊的模样,不知何时醒来,或许是听到了厨房中的声响。
君炀不好意思的笑开,简单整理了衣服,走到女孩面前,看了看满手的面粉,恶作剧的点了些在她的鼻尖:“睡得好吗?”
“嗯。”闫琪尔点头,吸鼻子,嗅到清淡的面粉香,然后皱着眉毛上下打量花猫一样,失了平日高贵儒雅的君炀,歪头不解:“炀哥哥和踏雪,在做什么?”
“做点心给我们尔尔吃。”
女孩咧嘴,弧度上翘的正好,满是阳光明媚的气息:“那点心在哪?”
君炀尴尬,看了看踏雪,美目流转:“嗯,踏雪说快做好了,我们出去等吧。”
正在看热闹的小狐狸听了这话,先是没怎么反应过来,后知后觉了,环顾周遭一片狼藉,还有已经不见踪影的某两只,瞬间炸毛:“诶,不是说我们一起吗?等下,你不是要把这堆烂摊子都丢给我吧!”
月色清凉,繁星点点,空旷的野外,只闻风声阵阵,寂寥凄清,龙芯倚靠着树干假寐,青英捡拾了野果和柴火,站在她面前好一阵方开口:“大人与妖王商谈许久,可是有什么好计策。”
女子睁眼,展开手中的包裹,丢到他面前,剑刃锋利,吹毛立断,在月色下寒光骇人。
“这是?”
“杀神剑,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有弑魔刃,便有杀神剑,只不过一直藏于妖族中,不为人知,现在这便是本座手中王牌。”她刻意压低了嗓音,伸手,五指微勾,剑便腾空而起继而被她牢牢握在手中,剑刃寒光映在眸中,是杀意四起。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若是过早结束反倒少了许多乐趣,而她要做的就是操纵所有,坐收渔翁之利。
天宫思政殿,天和鬓边白发又增多些许,仔细看过呈递上来的奏报,凝眉,温润的眸子也出现了极少的不耐情绪:“这妖族向来不是恪守规条的吗?怎么近日事端频发,莫不是要效仿当初的魔族?也要造反不成?”
白衣圣侍煜想了想开口道:“近日在凡世屡屡行凶的“魔君”该不是也与妖族有关,毕竟君上和我都知道真正的艷雒公子已经......”
天和点头,放下奏本,给自己片刻的休憩:“或许吧,让人多盯着些,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是。”
“君上,神龙族龙骜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天和站起身回答,对煜点头:“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出门时正好擦肩而过,两人便小小寒暄了一番,龙骜细长的眼睛满是桃色纷纷,看得出心情很好,面向白衣男子极是礼貌颔首:“煜统领好走。”
“公子客气。”煜颔首回礼。
天和站在书案前,伸展活动了筋骨,只道岁月不饶人,没怎么样便觉得身心疲累得很。
“君上,父亲谴我来问安。”龙骜端端正正的行礼,态度恭谨,一丝不苟,全无平日的胡闹模样。
“嗯,你父亲未提起什么时候要你接任吗?”
龙骜收敛了正经神色,轻松了语气,谦虚作答:“还未,偶尔有提及,只是我还未做好准备。”
“炀儿有什么消息吗?”
“王子殿下他......”龙骜舔舔嘴唇,没了伶牙俐齿的劲头,说的有些犹豫,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和见他这般倒是释然微笑了,摆手:“好了,你们这些孩子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真当本王老糊涂了是吗?罢了,只要他顺心如意,便随他去吧。”
“多谢君上体谅,殿下知道了定会开心的。”
天和背过身,望着身前铜柱上张牙舞爪的神兽,蓦然一瞬,想起多年前那小姑娘初到此处的情景,灿烂着笑容,干脆清甜的嗓音,心头丝丝愧意涌现,沉吟,好大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抽空替我去看看,那个丫头,终归是我天宫亏欠了,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不必客气,尽管开口。”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纠结谁对谁错,魔族已经不再构成威胁,无妄诡力也烟消云散,她在这其中做了多少斡旋,多少牺牲,明眼人自当心知肚明。
这世上怕是只有闫姑娘能让君炀一再的破例,无论她是何身份,隔着两个不同的种族,比起所谓的咫尺天涯,又能差得了多少?
“你们也大了,有些事我们这些长辈也实在不方便插手,注意着分寸,好好处置便是。”天和叹气,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多谢君上。”龙骜微笑着拱手作揖,眉目间也是动容,想着那个丫头终于能够破的云开见月明。
离开思政殿,他步子舒缓,踩着卵石小路,心情极好,只是除了......
螺哨,一直被他收在怀中,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愿去相信印证自己的猜测。他并非不明事理,不分轻重之人,只是每每涉及到那个女子身上,便糊涂了心思,只可惜她永远不明白他的苦心孤诣。
“夕颜见过龙骜公子。”
男子回过神,望着衣着柔粉,笑意温煦的陈夕颜颔首:“夕颜公主有何吩咐?”
PS:近日卡文的厉害,请多给我一些时间哈,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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