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过来吃点东西吧。”船夫很是热情的召唤他们。
“好,马上来。”闫琪尔脆生生的答应道,甩了甩脚上的水珠,扶着船板要站起来,君炀眼看着她,一个箭步上去握住了她的胳膊,慢慢护她站稳。
“谢谢炀哥哥。”女孩仰面,弯了眉眼,可爱纯真,挽住少年的手臂,很是亲昵:“我们去吃东西吧。”
君炀颔首,唇边笑意渐深:“好。”
“二位看起来气度不凡,想来出自大家,我这里都是粗俗陋食,你们不要嫌弃才好啊。”船家贴心的为他们备好碗筷,接着招呼他们落座,竹制的矮凳小桌,朴素却很有特色。
少年礼数周到:“多谢。”
“哇,好香啊,这都是什么啊?”作为资深吃货的闫琪尔看到吃的眼睛都直了,吞了吞口水问道。
君炀看着女孩,挑挑眉,无奈扶额,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们自己的土做法,方便快捷,你们尝尝看。”
少年看着铝盆中盛着鱼肉,被鲜红的辣椒段覆盖,不觉后退了半步,口中敷衍道:“那个,我不饿,你们吃吧。”
闫琪尔轻笑,知道她是怕辣,笑眯眯的开口:“大叔,有清水吗?”
“有的有的。”船夫答应着,回身进舱拿出一碗递给女孩。
“好了,炀哥哥,可以吃了。”闫琪尔低头忙了半天,端了处理好的鱼肉送到少年面前。
君炀低头,见碗中不仅没有半点辣椒,而且鱼肉也是剃好了鱼刺,她这般细致,要说没有感动,那他就真的是木头人了:“谢谢。”
“嘻嘻,炀哥哥,你放心,这些鱼肉你就放心吃吧,我用清水沾过,不会很辣的,不过味道肯定要差一些,你将就一下。”闫琪尔微笑,有些遗憾的表情。
“这样很好了,谢谢。”说着,拉过竹凳坐下,用筷子夹起鱼肉送入口中,肉质鲜嫩爽滑,丝丝辣味萦绕舌尖,已经是他可以接受的程度。
虽说在天宫时,君炀身为王子,自然很多事情都不必*,按说早该适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可如今却因为女孩这些举动而真心有暖意浮上心头,着实奇怪。
闫琪尔一直看着少年,见他表情没有异样,知道口味大约适中了,于是放了心,开始享用美食,鱼肉鲜美,的确很辣,闫姑娘吸着气,鼻尖满是汗珠,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不过倒也没忘了时不时换双竹筷将处理好的鱼肉添给君炀。
少年看着望始终不见少的肉块,容颜半暖,唇角微翘:“闫琪尔,别再忙了,我这些已经足够了。”
“嗯,好。”
船夫用过餐坐在一边抽水烟,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突然笑开:“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还真是好啊,若是不知道的,定会认为你们是恩爱的小情侣呢,看你们的面相,倒也般配,哈哈哈。”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闫琪尔顿时只觉眼睛酸涩得厉害,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她竭力的想让自己恢复正常,不愿君炀看出任何端倪,不想他因此讨厌了自己,
闫琪尔,你不能哭,不能乱,没事的,一定不能让炀哥哥看出什么,不能。
可越是心急,就越慌乱,冷不防一颗辣椒呛入喉中,顿时女孩捂着嘴大咳起来,脸憋的通红,难受之极,同时也借此时机,落了眼泪。
君炀放下碗筷,小心的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船夫递上清水,君炀接过:“闫琪尔,好些吗?喝点水。”
女孩点头,泪眼朦胧,就着他的手饮了水,通红的脸色渐渐消褪。
“怎么样?舒服点了吗?怎么就呛到了?”少年一连串的发问,是发自内心的急切。
闫姑娘点点头,虽然很难受,但她很庆幸就这样有惊无险的遮掩了过去,她宁愿在君炀心里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也不想让他厌恶憎恨自己,
“炀哥哥,我没事了,那个,我先去睡了,大叔晚安,炀哥哥晚安。”说完,边站起身走进了船舱,那般逃避的姿态,生怕他多问一个字,自己便再也装不下去了。
终究还是“心里有鬼”,无法光明正大与他对视,选择了匆匆逃离开,君炀望着她的离去的身影,隐约觉得这姑娘似乎在有意的隐瞒着什么。
君炀同船夫坐在船头又闲谈了些许时间,夜色渐深,于是各自进舱休息。
船舱内很黑,君炀皱眉,他记得闫琪尔并不喜欢黑暗的地方,于是催动法诀,掌心一团柔光,映亮了狭小的房间。
两张竹床相对而设,还有一个小竹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虽然简陋,但还算整洁。
闫琪尔蒙着被子蜷缩在一张床上,无声无息,好像睡着了,君炀上前简单查看了,摇摇头,小声道,
就这么睡,也不怕身体吃不消。
接着少年放轻脚步走向另一张床,灭去了掌心光团,铺好被褥和衣而卧,一夜相安无事......
闫琪尔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脑袋昏昏涨涨,昨夜似乎做了很多梦,可现在却尽数不记得了,侧头望向另一边的床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好像从未有人存在过。
突然地心悸,她翻身下床,冲出船舱,姿态狼狈而慌乱。
少年立在船头,背影高贵,在晨雾中有些朦胧,她舒了一口气,身体好似瞬间脱了力蹲了下去,低着头没来由的很想哭,
还好你还在,还好,你还未离我而去。
“怎么了?”君炀回身看见蹲在地上的女孩,心下犹疑,不知她何时到此。
闫琪尔摇头,猛地站起扑进君炀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身:“炀哥哥!”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你动情,你不要讨厌我,离开我,好不好?
君炀愣了许久,他并不习惯这样过于热情的方式,然而还是默许了,没有推开她:“闫琪尔,出了什么事?做噩梦了?”
“没有呀,就是很想抱抱你。”闫琪尔吸吸鼻子,抬起头,依旧是往日的笑脸模样,后退几步脱离了少年的怀抱,继而若无其事的转身,留少年一人在原地满头黑线。
“二位,休息得怎么样?我们待会可就要上岸了。”船家很是热情打招呼。
“好的,谢谢大叔款待,尔尔休息得很好,玩得也很好。”闫姑娘笑着道谢。
船夫手里扶着船篙,笑呵呵的模样,望着女孩,很是喜欢她开朗活泼的性格:“谢什么,我女儿啊,也就你这么大年纪。”
“大叔的女儿在哪里啊?”闫琪尔笑问,寻了处地方坐下来,姿态闲适而随意。
“在外地上学,一年能回来一次。”窗户目光盯着远处,想起女儿,笑容温暖和蔼。
君炀站在一边,眉眼平和,静静地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晨风拂面,清爽宜人,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到了岸边,两人下了船,与船夫道别后,转向了别处。闫琪尔领先几步,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蓝天白云,兴致高涨:“炀哥哥,我们去古长城吧。”
“好啊。”少年淡淡回答。
闫姑娘闻言,却停下脚步,星星眼可怜兮兮:“炀哥哥,走啊。”
君炀保持着前行的速度,没有半点停顿,答案很是无辜:“我在走啊。”
“那离这里有点远的。”女孩小声嘟囔,手指绞动着背带裤的布料,眼睛一眨一眨,小小的期待。
少年转过身,目光瞥过她,却恍若未见,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姿态,然而心下又怎会不知她想要什么,不过是想逗逗她罢了:“你不是说到了凡世,就用凡人的办法吗?”
闫姑娘伸长手臂拉住君炀的衣袖,左右晃了晃,服软讨好道:“那个,那个,实在太麻烦了,我觉得还是我们自己的办法好!真的。”说完,不住得点头肯定自己。
“是这样吗?”君炀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平和,始终打量着她,见她低着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终是摇摇头,舒展了唇角,拉过她的手,走到僻静无人处,口中默念灵咒,只见流光一闪,两人已然不见踪影。
闫琪尔再次睁开眼时,身边景物已然变了个彻底,青色的方砖,在岁月中被打磨的圆润光滑,层层叠叠,搭建成坚固城墙,绵延万里,铸就成屹立不倒的永恒。
他们站的地方正处于最高点,一眼望去,景色风光尽收眼底,身旁不时有其他人攀登上来,或是家人,或是情侣,欢呼声,说话声不绝于耳。
“炀哥哥,你怎么直接带我上来了?”闫琪尔回头看着那些还在努力攀登的人,有些小小的遗憾。
“这样不是很好吗?省了不少力气。”君炀淡淡开口,覆手在身后,孑然独立,身形傲然挺拔。
闫姑娘嘟嘴:“可是没有攀登的过程,总觉得少点什么。”
“还是算了吧,若是半途你无法坚持,劳累得岂不又是我。”少年戏谑道,眉宇间浅浅的笑意。
PS:真是好生替女主着急啊,明明有情却不能说出口,不知道看文的亲们有没有这样的经历,真的,很辛苦,对吧?上架第一天,多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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