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虽好,可不能贪杯!这句话她算是了解了!所以喝了一坛美酒的后果就是,头疼的像炸开一样。四周看了看,她明明是喝醉了酒,倒在树下的,何时已经躺在了榻上,还被人细心盖上了被褥。
“品秋,你可醒了?”
“师兄,我醒了,你稍等。”
蓝品秋赶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裙摆,随意顺了顺青丝,便是打开门,只见尘休站在屋外,端着一个碗,里面似乎是水一样的东西。
“这是?”
尘休将碗递给她,道,“这是解酒汤!那千日醉可不是什么寻常美酒,酒量不佳的人,喝上一杯都要睡上三天三夜,何况你喝了一坛!”
“啊?千日醉?可我看师父老人家不是也喝了好几坛了么?”
“师父武功盖世,自然是不惧,你武功皆失,如何能与他老人家相比。”
他说的也对,是不能比。蓝品秋举起解酒汤先是品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便又继续喝了起来,“我睡了几天,师兄。”
“整整五天!”
“噗!”刚打算咽下的解酒汤一口喷了出来,她睡了五天!天啊,她竟然睡了五天!猛地惊醒,她一把将碗放下,便要出门,尘休拦住她,“你去哪里!”
“我要去找师父!”
“找我做什么!你这丫头为了情郎,是摆明要跟为师作对了是不!”
尘明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瞧着他手里的锦盒,难道这里面就是灵芝!
“你没想错,这里面确实是灵芝,可以治那寒毒!”尘明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倒是回答了她的疑惑。“这墨玄臭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长得细皮嫩肉的,比女人还好看,你确定要他了?”
尘明的说法,她倒不反对,确实墨玄那妖孽的确细皮嫩肉,长着一张到哪里都能祸害的脸,这点毋庸置疑。但是瞧着尘明的态度,也不像外面传的那般祈云庄和白云谷素来不合。
她很好奇,祈云庄和白云谷这二者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关系。瞧着蓝品秋不说话,尘明也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我倒要看看那臭小子到底死没死!也好断了你这念想!”
所以当带着尘明和尘休二人回到齐老那里时,齐老有些愣然,估计没想到她连着尘明都能给请来。齐老自来熟一般,走进齐老的屋子,就嚷嚷,“老家伙,还不快点给我泡茶。”
齐老苦笑不得的执起茶壶就要去泡茶,“你这老家伙好多年不见,依旧聒噪!”
赶着这两个老头的对话像是认识对方啊!齐老笑着冲泡些茶水,给尘明倒了一杯,“到底是你外孙,你这老家伙不会这么没心没肺的。”
她是不是听错了?外孙?!墨玄..是尘明的外孙?那这么说的话,祈云庄庄主的妻子就是尘明的女儿了?
“你别乱说!我尘明何时有外孙之说!哼!我是瞧着我宝贝徒弟这么担心,所以来看看那臭小子死了没有!”
“是这样么?”
这二人不过抬杠都是冲锋相对的,但是既然墨玄的娘亲是尘明的女儿,那么又为何会说白云谷和祈云庄素来不合呢!
然而也来不及多想,尘休将锦盒奉上,“齐老,这是灵芝。”齐老看向尘明,“老家伙你般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怕我秋儿伤心难过。”
她算是看出来了,尘明就是口不对心,明明想要关心墨玄,偏偏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她接过锦盒道,“齐老,墨玄在何处?”
从进了屋子还未曾见到墨玄,她有些担心。
“随我来,你这灵芝也算是及时。”
顺着溪流往上而走,便看见一处纯天然的瀑布,汹涌的水自山崖顶上灌溉而下,而墨玄只着单薄的里衣,盘膝在瀑布之下,任由瀑布汹涌的灌溉下来。
他眉目紧皱,似是在极力抑制体内的寒毒!站在瀑布边,单是肉眼看去,他身上泛着寒气的冰屑都很清楚。看来她前往白云谷的这段时间,他体内的寒毒没少发作。
“臭小子竟然还活着,算他命大!”
尘明脚尖微点,便是向着墨玄那处掠去,墨玄紧闭的眸微微挣扎,似乎察觉有人靠近,尘明大声喝道,“不想死,就别乱动!”墨玄听出是他的声音,眉宇一皱,忙是聚集心神。
一头扎进墨玄所在的瀑布中,单手撑掌,一把拍在墨玄的肩上,深厚的内力尽数通过尘明的那掌尽数输进墨玄的身体内。
“尘明老头说到底还是在意自己这个外孙的,虽然平日里总是心口不一,能这般帮助他突破,又有谁能做到!”
齐老极有感慨的说出这句,蓝品秋默默的将视线投向墨玄和尘明的身上,“那为何说白云谷和祈云庄...”
“确实如江湖上所言,当时的祈云庄和白云谷是对立,再加上玄儿的娘亲不顾反对,毅然嫁给了墨广丰,让两边的关系更加僵化,尘明老头这一生最宝贝的女儿,就这么嫁给了对立的祈云庄,再加上身染重疾,就这么去了..”
所以尘明是将墨玄娘亲的死怪到了祈云庄的头上..默默的将视线望向墨玄,他也不容易...跟蓝品秋如此相像的经历,同是幼年丧母,虽不知原因,但是此时此刻心间上的苦涩全是因为一个人。
岸边几人的视线,都是落在那置身瀑布里的二人身上,虽不知过了多久,但见墨玄周身的寒气有着隐隐消退的迹象,看来尘明的法子是有效果的。
尘明缓缓收手,但见脸色有些苍白,他却不以为然,水幕中看了看墨玄,眸中闪过一抹赞赏,便是转身,跃到岸上。
“师父!”尘休瞧着尘明面色不好,赶忙上前搀扶,尘明却是摆了摆手,微微侧目看向一边的蓝品秋,道,“丫头,是否要随为师回去?你要知道跟在这臭小子身边,对你没有好处,倘若日后...”
“师父所说是何意?”尘明的话中之意,她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为师出谷前为你算过,此番血月的举动,那臭小子能这般化险为夷,全有你在,倘若引火烧身,更可能会危及到你,不若现在就跟为师离开!”
危及到自己是指...性命么?
“师父..我..”
“你若担心的是这个,那么老家伙你大可放心离开,我墨玄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会保秋儿平安!”
如此张狂自信的语气,除了他,谁还能说出口。墨玄缓缓站起身,湿辘的里衣紧贴在那壮硕的身躯上,眉宇轻挑,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将尘明望着。
“就你!区区一寒毒,你都奈何不得,如何夸下这般海口!”尘明同样不屑的说道。
墨玄倒是不以为然,悠哉悠哉的跃上岸边,又是慢条斯理的迈步至蓝品秋的身前,忽然桃花眼戏虐的光泽一闪,蓝品秋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拦,墨玄那戏虐的眸光寸寸深沉,取而代之的是极为认真的神情道,
“老家伙,以往的一切撇开不说,唯独秋儿,我不会让给任何人!冥冥之中,我墨玄的命早已经是她的,所以今日就算是拼尽一切,我也不会让你带她走!”
一句看似平淡的话,却是透着让人不可小觑的坚决,尘明直视站在那边的青年,忽然有一种错觉,仿若那年...
“爹,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跟丰哥哥在一起!”
一时间的愣然,尘明斑白的发,在阳光下显得苍老了许多,他果然是她的儿子!尘休站在尘明的身后,神色复杂的望向墨玄和蓝品秋二人,只是那身影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蓝品秋愣然站在墨玄的身后,微微仰首,看着他俊美的侧颜,恍若有些失神,这样认真的话语,她是第一次听他说,却也因为这样的一句话,那心门已然为他打开来。
尘明对视着那样一双桃花眼,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夕阳开始慢慢掩藏在天际,妖娆男子的目光依旧不变,他再看了看蓝品秋,忽的转身离开。
“希望少主能够兑现你所许下的承诺。”
尘休瞧着尘明已经远去,他眸底的复杂之色,望着蓝品秋,虽然隐藏的极好,但是依旧透漏着些什么,只不过在蓝品秋看来的时候,那样的神情却已经消散,“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吧,师兄。”
尘休微微颔首,转身,迈步,与墨玄视线相交的一刻,他的身子微僵,墨玄眸中的寒芒丝毫没有掩饰,反而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在蓝品秋莫名的视线下,一把握住那双如玉的纤手。
尘休面色有些不好,扫了眼那相握的手,只是淡然的收回视线,寻着尘明而去。
虽然身前这男人莫名其妙握住自己的手,但是她却并不反感,所以没说话,反而是任由他握着。当尘休的身影消失不见,蓝品秋这才松口气。
“你的伤如何了?”
墨玄挑眉笑着,空着的一只手抬起,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再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秋儿不用担心为夫。”
为夫..蓝品秋一愣,俏脸有些泛红,白了某妖孽男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墨玄见她泛红的容颜,唇角的弧度越发灿烂。
齐老望着他两这般举动,倒也和睦的笑了笑,“尘明老头毕竟与你有血缘,这般不惜耗费内力替你驱毒,更是将那深厚的内力灌输进你的体内...只是你就这么挖走了他的宝贝徒弟,那老头心里可不会好受。”
虽然在尘明的帮助下,墨玄的体内寒毒被逼出了不少,再加上灵芝的作用,不过半月之余,若是再遇血月教徒,都不需惧怕什么了。
他们在此数日,启国大街小巷早已经贴满了通缉令,而那画像上的人赫然是墨玄,夙煞命假扮的楚怀宇公示天下,祈云庄少庄主盗走启国国宝,启国举国上下都在寻找墨玄的下落,这一招栽赃嫁祸,倒像是夙煞会用的手段。
望着那张通缉令,墨玄神情依旧淡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就这么出去,是相当不明智的。不过想来楚怀宇的死,启国国民至今不知道消息,不过夙煞的势力遍布启国,再加上有个傀儡皇帝,就算告诉百姓,想来也不会被信任。
“现如今,该如何,玄儿你可想好了?”齐老同样神色有些凝重的望着墨玄,但是依照他对这个徒弟的了解,他做事向来稳重,必然有自己的决断。
墨玄似有感慨的看向屋外的天际,眸光深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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