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一次想置你于死地,而且她是公主,权势在手,我会安排暗卫在湘芜院附近守着,只要不出什么大事都可以保得你周全。”
言容这是关心她?那刚刚给她说北倾颜不会呆太久也是为了让她安心,言容居然对她这么好,好的她都开始怀疑了。
可是她还不会蠢到去猜言容会不会真的对她有一丝丝喜欢,且不说他们两个差的多远,单是言容的心思,都不可能是一个会以感情为先的人。
大魏这场风雨,她本局外人,奈何搅了进来。而言容,究竟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多谢丞相大人关心,我的小命我会记着的。”
起码不会完完全全系在别人身上。
言容点了点头,站起来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眸色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慢慢启唇道
“上官卿走了。”
白芷是有些吃惊的,毕竟昨天上官卿才跟她说要去永州城接和乐公主,今儿个就走了,速度还真快。
不过言容为什么要特意告诉她一声,难不成言容真的以为她和上官卿之间有什么吧。一下子站起来跑到言容身前
“是你特意安排上官卿去永州的?”
问句里面更多的是肯定,她已经确定是言容让上官卿去的,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地去想言容是为了吃醋而让上官卿去。大楚的和乐公主前来魏国和亲,楚魏本就交好,这次魏国必定不能亏待了公主,和亲的公主所嫁必定是显贵异常的王孙,而没有正妃,年龄合适的宁王自然是上乘人选。他让上官卿去,最大的可能是破坏和乐公主要嫁给北宁樾的可能。原来言容一早就开始忌惮北宁樾了,所以才会在忠于北宁易的大臣中挑选迎接和乐公主的人选。就算北宁易没有看破这一层,有利于壮大自己的力量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每走一步都在算计,每一句话都是心机,她面前这个男人,真真当的起大魏第一毒相的名号。
白芷眼中的温度一寸寸变凉,放在言容衣服上的手也慢慢滑落。她居然会怕,会这么怕一个人,怕一个人的心机算计。
言容看见了白芷的变化,波澜不惊的眉头开始蹙起。
为了上官卿,她这样是为了上官卿,上官卿当真在她的心里占了这么重要的地位,他算计上官卿就可以让她这么不高兴?
“天晚了,丞相大人请回吧。”
她笑了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然后回头向里间走去。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惧怕占据了她的全身,此刻的白芷才发现原来在诺大的帝都她从来都只是只身一人去面临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言容给予她的隐蔽和保护从来都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他也是会算计她的。言容不会有半分的慈悲和心软,如果她没用。她很清楚这些,但是今天格外清楚。
上官卿走了,顾若走了,以后喝酒都没有人了。
门扉开合的咿呀声渐渐弥散空气里,明启看着自己相爷不高兴的模样不由得又在心里纳闷。
相爷这是,和白芷姑娘吵架了?
夜幕一点点来临,整个帝都暗了下来。宁王府的后院各院子点了烛火等着北宁樾,但是谁也不会想到现在北宁樾还在宁王府外未曾归府。
闵安城中最高的近云塔的第七层高阁之上,两男子并肩而立看着闵安城中的繁华灯火。
“王爷,言容已经开始查你了。”
云复差不多五日前前就收到奏报,言容的暗卫又在开始查宁王的势力还有他的。
北宁樾轻轻笑着,眼中是塔下面明明灭灭的万家灯火。
“本王知道,他在大殿上力荐上官卿去永州城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不想最后与楚国联姻的会是本王。”
言容会查他不过早晚的事,而且现在他早已经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
塔上悬挂的灯笼在夜色中随着寒风左右摇晃,接着烛火,云复看见北宁樾沉思的眼眸,思量了半晌道
“王爷,您的府上现在缺一位正妃,我给您举荐一位可好?”
既然楚国公主不可能,那宁王妃定要是给宁王助力最大的那个。
“你说的是华王族的嫡长女。”
微微勾了唇角,北宁樾似乎并不诧异。反而是云复,他明明都还每说,王爷怎么知道了。
“华王族有自己的封地兵力和财力,如果您娶了华王族的嫡长女,对宁王府会是很好的。比起和亲公主来,云复认为华王族可以带给王爷的会更多。”
傅宁虽然也和华王族有些关系,不过到底是外戚了,不及华敏带来的势力大。宁王算计到今天,成事的可能是极大的,多一份胜算到底是好的。
北宁樾轻笑出了声,回头打量着云复
“你难得不知道华敏倾心的是言容吗,你要本王为了权势去娶一个心里惦念着别人的女子?”
不重的话语却有极大的威严,云复一掀衣袍跪下告罪
“云复不敢!”
他只是不想是言容得了华王族的势力。
北宁樾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所想,云复追随了他这么多年倒也算忠心耿耿。当年初入帝都为官的云复是他动用母族的势力一点点提拔帮衬上来的,云复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朝堂上博得不错的位置,为他在面上做了很多事情。
伸手搀起跪在地上的云复,北宁樾重新眺望着远方。
“言容知道华敏的心思,不娶她不知道是怕北宁易有朝一日也会惧怕他还是因为他的确不想娶华敏,这一点本王还没有看透。不过本王不会以自己的妻子之位去博权势,当年母后何曾对父皇无情,可是为了生存却变得狠戾,手段用尽。现在的我已经拥有足够的势力可以和他堂堂正正较量一次,最后输赢我都认。云复,这些年,辛苦你了。”
他的算计和谋划是躲在暗处的,可那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足够强大地站出来正面较量。当年他输了,就输在一旨退位诏书上面,连给自己争的机会都没有,白白让自己母亲丢了性命。
云复立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在黑暗之中,北宁樾依然立的笔直,长长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又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那一句,云复,这些年,辛苦你了。竟让他鼻头有些发酸,大丈夫,可以血落头掉,但是泪是不轻易落得。可是面前这个人是第一个提拔他,赏识他,帮衬着他走得今天的。北宁樾的才华谋略他最清楚,这么多年帮他做事也让他看分明他没有跟错人。
哪怕现在是要同他一起与正规大魏相背,他也敢同他一起赌一次。
“若非王爷赏识,哪有云复的今日,哪怕竭尽全力,云复也定当助王爷达成所愿。”
这苍茫浩大的闵安城,未必就不可以换一个人主宰。
半个月后,帝都五千骑兵终于看见永州城的城门时差点都要泪如雨下。一个月的行程,愣是被上官大人日夜兼程用半个月的时间就赶到了。可是人家是使臣大人,又是一介文官都没说什么,他们是出身军营的将士自然也不敢多有怨言。
上官卿看着威武的永州城城门,守城的将士站满了城墙,城门大开,将士浩浩荡荡进入城中。
俊逸的面容上长了密密麻麻的胡茬,为了赶路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不止是将士们高兴,他也高兴啊。压了行程,就可以早些返回帝都了。
“上官大人,在下永州城守将朱齐,迎候大人大驾。”
朱齐率了永州城的将领在门口迎候上官卿等人,上官卿翻身下马对朱齐拱手揖礼
“劳烦朱将军了,敢问和乐公主现下何处?”
连歇息都没有片刻,上官卿第一句话就是问和乐公主的下榻之处,本来行程上面就已经如此匆忙,使臣又赶着见和乐公主。朱齐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帝都出什么事了,居然如此反常。
朱齐看了看上官卿身后的大军,迟疑道
“上官大人,这……你率大军方到永州,还是先做修整之后再去驿馆见和乐公主吧。”
上官卿也觉得才刚刚到就风尘仆仆去见和乐公主未免失礼,哈哈笑了笑道
“是本官思虑欠周了,还请朱将军先安排大军修整。”
五千多骑兵一听这话差点落泪,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大半个月的赶路,现在能睡觉都是最好的了。
永州城毕竟地处边城,不比闵安城繁华富庶,不过热闹倒是一样的,街上上熙熙攘攘都是各种做生意的人,街旁林立着茶肆酒楼。
可惜一向爱热闹上官卿此时也无心在意,只是想着明日见了和乐公主商量了行程之后赶快赶回帝都。
也不知道他离开的半个月丞相府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白芷又经历了生死没。
“哈欠!”
白芷突地一个喷嚏,旁边三个丫头立刻躲开去,十一十五更是眼疾脚快,已经跑了出去。
不就打了个喷嚏,至于么,一个个的,跟病毒原似的的感觉。
“打喷嚏而已,又不是得了风寒,瞧把你们三个吓得,快过来,这一局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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