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倾颜被言容突然的一句话愣住了,容哥哥问她是否信他?她自然是信他的,可是为什么容哥哥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白芷,他怕她会误会他和白芷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问,她的容哥哥原来是喜欢她的。
“信!当然信,无论容哥哥做了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信。”
一定是白芷胡说八道,她以后都不会疑心她的容哥哥了。
然而北倾颜坚定如誓言般的话却半分没让言容高兴,反而眉头愈发锁了。
北倾颜信他,皇上信他,相府上上下下的人信他,甚至就连天下的黎民百姓都是信他的,为什么偏偏白芷不信他呢。
“那你觉得我做什么会让你高兴?”
女人都是一样的吧,所以北倾颜喜欢的东西白芷也应当是喜欢的吧。
这下子北倾颜的脸颊更红了,眼睛里面都要滴出水来。
“只要容哥哥一直陪着我,我就觉得是最高兴的事了。”
就这样,一辈子,陪在身边。
陪伴?白芷是不需要的,每次只要一看见他,白芷就像猎物看见了猎人一样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落在白芷的心里都是诡计多端,别有所图的,他要怎么做才可以让她放下戒心呢?
“除此之外没有了吗?”
言容看着北倾颜神色众有几分郑重,北倾颜摇了摇头,一脸真诚,只要她的容哥哥陪着她她就什么也不求了。
看起来,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天下女子所求的是那么简单,为什么白芷求的那样难以窥测呢。
她到底要什么,又到底有什么才可以让她安心。
两个人影并肩走在石子儿小路上,一个满心满面的欢喜,一个眉眼心里皆是愁绪。
若是他日言容知道今日的一番话会给北倾颜造成那样大的误会,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万分呢?
一股股热气自茶盏之中升腾起来,幽静的院落,簌簌落下的洁白梨花飘散在院中,恍如隔世的仙境,没有人想到这个地方的前面是京城最热闹富贵的珍馐居。
北宁樾悠悠品着上好的雨前龙井,一举一动极具优雅大气,不慌不忙,看起来悠闲地很,却是有些急坏了侯在一旁的云复。偷偷瞄了好几眼北宁樾,可是主子没有发话,他连坐下也不敢。
这样的大司马,恐怕全大魏除了北宁樾再也没有人看见。
“为什么要对白芷动手?”
没有任何铺垫预兆地,北宁樾直接问出了口,云复神色中掠过几丝慌张,很快恢复如常。北宁樾智谋无双,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否则他也不可能为他所用。现在他既然问出了这样的话,想必已经是明白了前因后果,想来瞒是瞒不住了,遂拱手恭敬道
“禀王爷,此事臣非有意瞒着王爷,只是白芷一介山匪,属下以为这点小事不用麻烦王爷了。”
茶盏合上,上好的瓷器发出轻微悦耳的碰撞声。
“既是小事,怎么惊动了华敏顾若还有言容。”
一开始就是云复算计好的,得知他要去邀言容游湖所以特意安排了华敏一行人,若是白芷去了就在船上动手,若是没去就拖住言容在相府动手。
只是没想到,白芷那么命大。
“白芷机智过人,而且她手下的两千多个土匪在军中,若是除了白芷不只可以消弱言容势力,还可以挑拨言容与那两千土匪的关系。现在正值打压富贾之时,若是这件事牵制住了言容,顾国公早就首当其冲被言容设计,那打压富贾得益最大就剩下王爷您了。”
的确实不错的计谋,不愧是大魏的大司马。这些年都是他在暗处,云复在明处培植势力,等到双方做大的时候,即使北宁易和言容联手恐怕也掌控不了。
北宁樾的脸色好了些,他气恼云复的自作主张,可是如今听来云复也是精打细算过的,只……
“你以为言容就是那么好对付,凭着他的本事,即使白芷真的出事,你以为消息就一定能落入那些土匪耳中?”
到了那时言容若是随便寻个错处处置了那些土匪也是可以的,既然入了军中,那便是言容的手心里。
“臣知错,绝无下次。”
云复垂首告罪,未看见北宁樾的眸光一点点变得幽邃起来。
土匪,言容,还有白芷。他起初也是疑惑言容到底为什么要把白芷留在身边,一个土匪罢了,后来见识白芷的聪颖有些了然,现在他才发现言容下了一局多好的棋。白芷和两千多土匪完全可以互相牵制,这样一来不止白芷乖乖听他的话,而且军中那两千多土匪也是没有任何异心的。不费吹灰之力,多了一个谋士还有两千多忠心耿耿的士兵。
言容,大魏的好丞相,你的手段就连本王都不得不佩服呢。
“罢了,言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还有白芷,不急着对她动手,或许将来可以为我们所用也未可知。”
既然是一根绳子栓了两个物什,那么谁攥着绳子,那两个物什就是谁的。今日在他言容的手里,谁又能保证他日不会落入他北宁樾的手中。
白芷,本王现在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能耐呢。
云复看着北宁樾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有几分疑惑,王爷为什么突然心情这么好了?
“对了,去彻查白芷的身世,本王总觉得她不是一个土匪那么简单。”
那等的算计谋略,即使是立于朝堂之上也是不逊色男子的。如此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在山间打家劫舍长大的土匪。若是白芷的来历有什么,那将会是一个不错的筹码。
“是,王爷。顾国公那边已经开始着手打压富商一事,只是这次牵连涉及甚广,恐怕那只老狐狸不会轻易地失势,世家贵族势力盘根错节,联手荫蔽起来恐怕即使皇上要撼动也是不易的。”
动静虽然闹得大,只怕到了最后,不过拿了富商的皮毛,顾氏一族仍然稳如磐石。
北宁樾眼底的笑意转淡,目光落在远处的地面上。
“这件事有言容和皇上出手我们大可不必劳心,只是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搭一把手就可以了。”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最后是顾颐死还是言容伤。可是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不会吃亏的。
他手底下虽然也有些世家贵族,可是无用者居多,与其养着他们毫无用处,还不如让言容帮他清理清理。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快要热闹起来了呢。
碧绿的茶叶在水中沉浮起落,终而将杯中的水也染上一片碧色。
春日都未过完的帝都今年显得格外热闹,大魏声势浩大地进行这打消富贾势力的举措,忙坏了一大群的贵胄权候,就在这时却盛传着有人想要对丞相言容意图不轨的说法。
传言说,富贾忌恨言容出的法子,所以联手出了大价钱请了杀手买言容的命。谁料却伤着了丞相心爱的白芷姑娘,所以丞相大人已经接连三日谢了早朝在府照顾白芷,衣不解带,费心得很。
一向沉稳自重的圣女华敏都坐不住了,第三天和着顾若一起就来丞相府。
而偏偏应该闹得最凶的凤阳公主却没了响动,难不成是见言容对白芷如此痴心所以死心了。
白芷偷偷将眼睛睁了一个缝去看正在安静处理朝事的言容,宽大的月白色袍子,金丝溜边,墨发微束,眉眼认真。
他到底想做什么,仅仅是为了证明他所说的会护她周全所以这几天都把处理政事搬到了她的房间?他会那么好心?他是言容没错吧,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
“喂,丞相大人可不可以商量一下?”
吃力地侧着身子,单手支着下巴回家,巴巴看着言容。
“说。”
言容头也未抬,清冷的话语如同早晨的露珠儿砸在地上破碎那一瞬间的感觉。
“你可以到别处处理政事吗?”
自从他天天守在这儿,白芷觉得自己终日都是噩梦缠身,吓得一身冷汗。照这个情形下去,不病死自己也折腾死了。
“为什么?。”
仍是一派的清冷淡然,手指翻动着奏折,眸光未放过一个字。
白芷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因为你在这儿姑奶奶吃吃不好,睡睡不香行吗?
“丞相大人整日日理万机,还要为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烦心,白芷实在心里有愧。怕丞相的人伤了身子,白芷就无法向百姓和皇上交待了。”
现在才深刻地发现,她也是有马屁精的潜质的。
言容背对着白芷,手上的笔锋在纸上落下潇洒的姿态,唇角不自主上扬几分。
“不用,你安心养好伤最重要。”
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女子,伤得那么重,才不过三天又可以斗嘴闹心眼了。
一个巴掌狠狠地朝背后呼噜过去,带着强大的风力,很快又收了回来,换上一脸笑靥。
“我现在的伤已经不重了,丞相大人请回吧,莫让他人胡说八道。”
言容放下手中的折子,转过头看着白芷
“你就不怕那些杀手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那些杀手是杀你的好吗,你不在我才安全得很,你在这儿保不齐他们那天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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