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我和晓微的谈话,让我将刘佳怡彻底列入敌人队伍。从现在起,我要收集她所有恶劣的行为,然后撕开她真实丑陋面目的。我们三人离开茶楼,不再留恋街边繁华,一门心思直奔回府,然诗凤轻声对我道:“夫人,还是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问:“还是三个人吗?”
“不,这回是一个人。”
“先不要管了,我们加紧速度,一会儿就到王府了。”
一路疾步回到王府,我和熙莲早已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坐定喝了一盏茶,随即换上常服,外面玉琴报院子里来了个人,我纳闷,除了我家人和皇亲国戚,还会有谁会找我呢?我和熙莲对视一眼,连忙拉开帘子往外走。院内放着两只拱形翻盖木箱子,一男子大声呼喊着:“我要见蓉伊姑娘。”
能称呼我“蓉伊”的,只有那个人了,梁晅义。我这个现代名字是连王爷都不晓得的,当初我用现代名字只想打发他,如今他却站在这里肆无忌惮直呼我名,院内奴才都搞不清那男子是在喊谁。
梁晅义见我出来,满脸堆笑道:“蓉伊姑娘,最近你好吗?”
他开口就这样问候,作为陌生人来讲,是不妥当的,我支开院内的奴才,单留诗凤和熙莲在身边,对他冷淡的回:“我好不好的,跟你似乎毫无关系。”
他没接我的话,自己接着道:“今日我是特地来找你的,蓉伊,难道你不请我坐一会喝杯茶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里的。”
我目光厌弃的瞪着他问:“难道,大街上跟踪我们的人就是你?”
他坦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你住的地方,不过现在知道了。”
我绝情回:“既然知道了,以后你就不用再来了!”
他收敛笑容,我的态度让他颇为伤感道:“蓉伊姑娘,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回到金国,满脑子都是你,这些是我们金国的首饰珠宝,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今日,我还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金国。”
“你疯了!”他的话,让我这个现代人都听不下去了,我怎么可能跟你回金国,跟你回去,那我都成什么人了,他怎么想得出、做得出。
他迫切道:“蓉伊,我回去后想了很多,我没有办法再喜欢别的女孩子,没有办法忘掉你,我只想要你,我是认真的。”
“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马上离开!”我一开始就没希望他停留在此地,此刻我更不希望他多做停留,便不停地下逐客令。
“我真的不是个轻浮的人,请你不要拒绝我,请你接受我,好吗?”
对于他再三出现并毫不掩饰的表白,觉得无比厌烦与讨厌,也让我见识了这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狂徒。梁晅义身材魁梧,性格勇猛,俊朗的相貌,他敢爱敢追的精神,并能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的追求和表白下,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动心,而与我,他的情感放错对象了。我是有丈夫的人,我和王爷早已滋生情感,如今我们情深意重,我的心早已经容不下任何人。因此无论梁晅义对我做什么说什么,最终只是他一厢情愿,不会有共鸣。
“我无需再向你多废话,在我家王爷还没有回来之前,请你带着这些东西,赶紧离开。送客!”我说完,立即转身进屋,院子里就听到诗凤拔剑的声音。
诗凤道:“请壮士离开吧,我家夫人的话说的很清楚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
“蓉伊,今天你不想见我,那么以后我们换一种方式见面。”
然后听见院内众人脚步声,渐渐转为安静,熙莲进屋道:“夫人,人走了。”
“礼品呢?”
“我让小斯们抬出府,然后他的人抬走了。”
我一开始怀疑下午跟踪的人会是大王子派的,如今已经解惑了,是梁晅义。对于他这样鲁莽的行为和表白,我只能表示同情,他在不正确的时间,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由衷地道:“熙莲,金国人怎么这么直接?直接的都让我受不了。”
熙莲回:“在我们大穆,像他这样的人,敢这样对夫人你表白,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属于伤风败俗,厚颜无耻。”
我沉思着回:“在我们现代,像他那样的人,还是有的……”
熙连问道:“夫人,你们现代人怎么都像金人那样吗?难道不管有没有婚配,都会不顾一切的爱一个人吗?”
我认真地想了想,在现代,单身者爱上已婚男女的案列应该是很多的吧,至于最后是什么结果就不好了。徐志摩内心一直爱着林徽因,一直到她结婚,他依然爱着,而他毫不留情地休了原配夫人张幼仪,结局是老婆没了,恋人没了,两脚踏空,最后他在搭乘航班参加林徽因在北平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者举办中国建筑艺术的演讲会,坠机身亡。还有我的一位朋友,大学时代他们一个系的,他就喜欢她,可是毕业后她嫁的人却是别人,那哥们就是不死心,足足等了她五年,如今终于割舍掉那份爱,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想到此处,我对熙莲道:“我们现代人和金人一样,敢爱敢恨敢追求,对自己的幸福会努力追求。”
熙莲皱着眉问:“就算对方或者彼此有家室了,你们现代人也都不管不顾吗?”
“不能这么说,社会很复杂,什么样的人都存在,那是我的个人观点。好了,不聊这个了,我现在只希望不要再见到这个金人。”我为了避免图惹是非,对熙莲提示道:“稍后你好好管教那些奴才,我不希望此事在王府中散播,更不要再提起。事发突然,而我本就无意,今日我这样拒绝梁晅义,日后他也不可能会再出现。我不希望让王爷知道这些无中生有之事,眼前立储迫在眉睫,不能让王爷为这样的事分心伤神,更不想让王爷多心。”
“奴婢明白。”
晚上王爷回府,提起皇帝见到阴阳太极紫砂壶,直赞工艺和创意精妙绝伦,王爷的心意受到皇帝的夸赞。皇帝主动与王爷谈论边疆战事,让王爷谈谈看法,王爷主张维持民生安康、减少战乱,国家需要建设而不是战争,建议与金国义和谈判,能不磨刀擦枪是最好。他的一番看法与他父亲刚好一致。
我提出在两日后想在王府给晓微庆生辰,王爷同意了。
这日一早,我派诗凤去宫里请柔福帝姬来王府玩,这样的生日宴会,她应该喜欢的。府里的奴才搬动着新添置的六盆海棠和六盆山茶花,分为两排,安置在院子的东西两角花岗岩石周边。那海棠和山茶花朵开得特茂盛,色彩红艳浓密,放在院内,为今日的庆生宴增添了一抹喜庆之色。在海棠树枝上,垂挂着一只鸟架子,上面一只黄绿色的鹦哥被栓在鸟架上。这只鸟是小云子为了给我解闷从集市上买了的。都说鹦哥会说话,因此,小云子他们每天锻炼它说一句话“王妃吉祥”。练了好几日,也没听它喊过,也就作罢。
这次晓微的生日宴,按照她的意思邀请的是茶楼的琼姐、百卉,我另外安排了皇宫的柔福帝姬,王府的佳怡和娴静,加上我和王爷,总共八人。宴席安排在中午巳时,邀请的人基本都来了,因路程偏远就差柔福帝姬还没有到,王爷一早出门练兵,也还没有回来。
我们闲坐在院内,赏花、品茶、闲聊、逗鸟。今日的晓微刻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杏色柔纱缎袖衫,绣着娇叶杜鹃花,淡黄的抹胸绣着四叶花瓣,四月里的晨光晒在上面,显得色彩特别柔和,映着那肌肤雪**嫩,隐隐绰绰,头上梳的是流星发髻,插着一支蓝色宝石钗环,虽说简单,但特别衬她今日的衣衫,别有一番清新脱俗之感。
我、琼姐、晓微逗着鸟,琼姐道:“夫人,今日托晓微的福,能有幸来王府游玩,我感觉非常开心。”
我回:“你在晓微看来等同于亲姐姐,今日她生辰,岂有姐姐不来的庆祝的?”
晓微道:“晓微此生有两位姐姐爱护,觉得很幸福。”
我岔开话题道:“这只鸟能道话,不知今日能不能张口,来道一句‘生日快乐’。”
琼姐也冲着鹦哥道:“生日快乐。”
琼姐语音刚落,只见鸟儿扑腾了两下绿色的翅膀叫道:“快乐快乐”。
琼姐开心地道:“哎,它说话了,真是一只有灵性的鸟。”
这只鸟突然这么一叫,我们都意外惊喜,在嬉笑间佳怡走进我们道:“姐姐们在笑什么呀?”
今日的佳怡倒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就看她的头饰,左侧是一至双碟戏珠流苏钗,右侧鬓角一对珍珠发卡,中间是拱形黄金攒发头饰,在阳光下金灿灿亮闪闪,一身水青色裙衫很显王府小姐高贵身份,面部略施淡妆,妆容得体大方自然。
我笑对她道:“这只鹦哥会说话了。”
大家逗着鹦哥,王爷和柔福都到了。人都到齐了,大家一一入座,宴席开始。
席间,众人举杯谈笑,欢庆笑声不绝于耳,琼姐虽说第一次来王府,王爷也是第一次见,但她谈话举止从容大方,不得不佩服茶楼老板娘的应酬能力,八面玲珑,圆滑周到。在不知不觉中,王爷与之对饮五杯。接着是晓微,举杯感恩上天的眷顾,能与我义结金兰,有生之年大幸,她自饮三杯发起进攻,又与王爷对饮三杯。今日的佳怡一反常态,言谈举止增添了女子的风骚柔情,居然主动敬酒,与王爷对饮两杯。柔福看我一眼,她的意思我明白,是希望我替王爷挡一挡。我对她使了个眼神,摇摇头,意思是不用管。
娴静看大家都这么热情,嗲嗲的缠绕着也要和王爷对饮,王爷又仰头两杯下肚。
王爷今日心情极佳,无论谁敬,都痛快地一笑饮尽。
宴席举行到尾声,百卉称不胜酒力,体感不适,便起身先离开,我让熙莲送百卉姑娘。酒桌上的几位妹妹也都面红耳赤,大家未入席饮酒前,一个个温文尔雅恭谨**,保持形象谦抑低调;酒过三巡,醉意上头,行为粗犷,判若两人。尤其是今晚的主角晓微,喝多的她离开自己的座位到处乱转,近看手舞足蹈,姿态翩跹,远看放浪形骸,举止轻佻。晓微喝成这个样子,我是第一次见,连忙让诗凤扶她在原先住过的房间休息。
而此时的王爷,脸色绯红,口舌笨拙,眼神迷离,王爷的酒量再好也经不起她们轮番进攻。酒精已经起了作用,王爷起身摇摇摆摆,站立不稳。
他们的形态,就像诗经中写的“其未醉止,威仪抑抑。曰既醉止,威仪怭怭。是曰既醉,不知其秩。”
我称酒精上头有点晕,便让玉琴扶我回自己房间休息,柔福称要和我一起,我们一起退席。娴静整个人看上去很兴奋,手舞足蹈轻飘飘,步履蹒跚软绵绵,她口里嚷嚷着还要继续喝,懂事的秋水连忙搀扶着她回去。佳怡热情主动地扶着王爷,称由她送王爷去休息。琼姐酒喝不少但状态最佳,脸微红,自称海量,这点酒没事,她出府雇了辆马车便离去了。
在回去的途中,柔福问我:“你今天怎么不劝着一点你家王爷。”
我回:“劝他做什么,他开心,就让他喝个尽兴。”
柔福挠了挠一边头发道:“今天佳怡和晓微有点怪怪的。”
平时粗心大意的柔福帝姬都看出了佳怡和晓微端倪,她们今日言行突兀乖张,再傻的人眼睛都能看明白,我又怎么会没有察觉。目前事情还没有进展,我不想多谈,便问她:“你困不困,要不要在我房里休息一会儿?”
柔福回:“好的,我休息一会儿在回宫。”
在房内我和柔福仰躺在丝绣床单上,我问:“你动作挺快啊,潘邵阳已经是从三品护军了,不过他们以为是王爷的光环才升迁的,丝毫没有你什么事。”
柔福盯着粉红芙蓉罗帐顶道:“我喜欢他,为他做点事情,他开心就好。他知不知道的都无所谓,现在我所做的这些,都是我真心想为他做的。”
“从年龄上看,他长你三岁,公子有才,小姐有貌,在我眼里很合适呢,你想什么时候让你父皇为你指婚?”
她略微想了想回道:“等我把他提升到一品大将的时候,我跟父皇提这件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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