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大弟子就奇怪了,明明圣器一直在他跟前的案几上供奉着,可是在太子需要的时候不见了,摆放在案几上原本装着圣器的玉盒子里面却是空的。
这大弟子也不知道圣器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怪他粗心了,见那玉盒安然供在案几上,以为没事,也就没有打开仔细看看,再说,谁敢偷盗圣器?
大弟子的汗滴答滴答的流下,不禁抬袖擦了一下额头。
“风吹的凉飕飕的,那个人很热吗?”楼小环瞅着那个大弟子道。
她的前面只有一个皇后,视线宽阔,看的清楚。
楼小环看到的,皇后,左逸寒跟平王,包括紧挨着他们身后的人也都能看到。
此时他们处在皇陵顶端,山风习习,很凉爽,那个大弟子明显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闭嘴!”皇后微微侧头,厉声呵斥楼小环。
原本看着事情似乎有变,她已经心慌意乱,楼小环在身后又插一句嘴,烦躁的很。
什么冲喜,分明就是来坏事的!
不觉间,皇后将意外归罪到了楼小环头上,琢磨着等回宫里后,就按这个借口处理掉她。
楼小环两手赶紧捂住了嘴巴,真是的,又忘记小铃铛的吩咐,惹着皇后了。
“怎么回事?”
半天没有动静,左逸风也沉着不下去了。
“回……回太子殿下,圣器不见了。”国师大弟子扑通一声跪下。
国师也停止了口中的念念有词,不可思议的看向摆放圣器的案几。
“怎么回事?”国师也开口询问。
“师父,弟子刚才检查,圣器还完好无恙,可是现在不见了。”大弟子道,不管那圣器究竟是什么时候丢的,他只能说是刚才。
再说,将点香圣器供在案几上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他只是在半个时辰里没有再见过,也可以算是“刚才”吧?
听说点香圣器不见了,众人立马炸开了锅,不再限于低声私语。
没有了圣器,这祈福大会怎样举行下去?那么是否意味着皇上的病情……
皇后的脸很快就黑了下来。
此时可是太子取得先机,如果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明显是太子即刻登基,那么她的儿子……
皇后匆皇上的安危很快就转到了左逸寒的身上,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左逸寒,同时又碰到了平王的目光。
平王虽然比皇后镇定,但是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相比来说,左逸寒的脸上倒看不出任何波动。
临乱不惊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可不认为太子在祈福大会上丢了圣器,情况能好到哪儿去。一个连供奉祖先的香火都点不着的太子,自然要在众臣心中降低了身份。
凌霄国的人大多数都信奉法会这一套,更看重法会上的每一步所能彰显出的含义,今日这般,对于太子自身来说也是不吉利了。
这样去想,在全场人当中,最有利的反而成了他。
想到此,左逸寒的眸光忽的一闪,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还未及再多想,当啷一声,一道清脆的响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哎呀!”
好像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脚,楼小环惊叫了一声,抬腿挪开位置,低头去瞅那个“凶器”。
还没瞅清,眼一花,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捡起了那个东西。
“圣器在这里?”平王打量着手中的东西。
一根特别制造的青铜杆,也许旁人不一定能够当即认出,可是已经送走了一位皇上的他见过不止两次。
这就是正被太子等着用的点火圣器。
“这就是圣器?”楼小环跟着好奇的靠**王,盯着那个奇怪的棍子。
看样子也没什么特别,不过一根看起来比较贵重的棍子而已。
“圣器怎么在你这里?”皇后跟着转过头,瞪大双眼盯着平王手中的物件。
圣器竟然在楼小环的脚边出现,实在是一件让她极为光火的事,早就知道带着她来会更不吉利!
“原来是慧情夫人私藏了圣器。”
左逸风也朝楼小环大步走来。
这是他第一次与楼小环近距离的面对面,也是楼小环第一次看清太子的长相。
这就是左逸云说过的他的大哥,她后来才知道的太子,将来要做皇帝大老爷的人?
他说是她私藏了那个什么玩意儿?
“你少诬赖我,谁知道这东西怎么掉到我跟前,还砸到我的脚。”楼小环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
左逸风一愣,没想到楼小环会对他如此出言不逊。
“臣亲眼看到圣器是从慧情夫人身上掉下来的。”
站在楼小环身后的身后某个地方的一个大臣,穿过前面的人走了过来。
那人走上前,拱手道,“微臣恰巧看到这一幕,可用人头担保。”
人家都用人头担保了,难不成这东西真从自己身上冒出来的?
听这人信誓旦旦的说法,连楼小环自己都不确定了。
众人再次炸开了锅,谁都知道圣器从慧情夫人身上掉出来意味着什么。
一束束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楼小环身边的左逸寒。
此时的左逸寒毫无因眼前的一幕而有所触动,反而眉眼含笑,瞧着楼小环。
他万分小心着,也没有料到太子会利用圣器从楼小环身上下手,从而针对他,轻而易举的就将原本对太子不利的局面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偷盗点香圣器,破坏皇上的祈福大会,这罪名可是不轻。
如果这个时候他再多费口舌解释圣器不会在楼小环的身上,对方一定都会有反驳的说辞,话说一堆,反而让众人觉得是他在狡辩,故作掩饰,越描越黑。
只是代理朝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对他下手了。左逸寒心底暗笑,脸上的笑意也就跟着越浓。
经历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楼小环最见不得的就是左逸寒的笑了。自己都被人指认成了小偷,这个家伙笑的这么起劲儿,肯定要跟人一起惩治她了。
站在后面的夏燕自然也明白了这是太子故意要针对左逸寒的,不过能把楼小环拖下水,她就很开心。至于左逸寒,被太子使绊也不是第一次,他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她是毫不怀疑的相信他,她也相信最终胜利的那个是左逸寒,而她将是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同傲视天下。
“呵呵,小环,你赢了。”
当众人认定慧情夫人要吃难,也株连到了二皇子,等待下一步的审判时,左逸寒却笑着夸赞起了楼小环。
楼小环一时反应不过来,微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左逸寒。
左逸寒满眼都是赞赏之意,就像她之前做了什么事得到林风的夸赞一般,那种说不出的感觉突然又回来了。
“我没想到你真的能取得圣器,我输得心服口服。”左逸寒道,瞧着楼小环,满眼是宠爱的笑,让一旁的平王也分不出真假。
当然,心里明敞的平王不会认为是真的。
楼小环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分明是有人要栽赃她,可是左逸寒却说成是打赌,搞得她好像是神偷似得,这偷东西可是林大哥的把戏,她只是学了一点点,根本拿不出手。
不过,此时也不需要楼小环回应什么。
左逸寒从平王手中接过圣器,随手转了个漂亮的花样,递给左逸风,“皇兄,我与小环玩乐,打了个赌,在这样的场合实属不该,有失分寸了。”
左逸风接过圣器,跟楼小环一样,一时也转不过弯儿了。
明明是要以偷盗圣器之罪令左逸寒受难的,结果他亲口承认了?
左逸风不觉瞟向站在左逸云身后的姚从山,这计划是他们安排好的,结果不按照他们的设想去走,该如何应对?
姚从山无奈的摇摇头,虽然计划可以提前安排,但是论应变能力,太子左逸风显然不如左逸寒,不知此时精明的左逸寒打算怎样破这个困局?
别说姚从山摇头,就算他想提示太子,隔着几个人,也无法表达出他的意思,而这个时候他又不合适开口。
众人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计划里他就不打算跟太子一起出头,造成围攻二皇子的局面,这样反而让事情进展的太过刻意,让人一目了然太子要除二皇子的心思,对太子的形象也不利。
左逸风见得不到姚从山的帮助,打算独自应对左逸寒的话。
左逸寒承认是他自己盗了圣器,他便跟着指责左逸寒便是。
但是,左逸寒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话音一转,“不过皇兄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对一些突发的状况总该有随手化解的能力,今日之事,太子在点香的时候虽然发现了不妥,总该设法轻轻掩去,而不是任其闹开,让天下人看到一场笑话。”
左逸风的脸色微微泛白,他原本要指责左逸寒的,可是反被左逸寒指责自己没有做皇帝的能力,嘴角抽了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是继续追究这件事,那就只能顺着左逸寒所说的让人继续跟着看他的笑话,可若是不追究,自己岂不是白白的设了一个局,反而被左逸寒当着众臣的面嘲笑自己不会处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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