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公主又道:“还有那些个大臣的千金也是不怀好意,嫂嫂你可开罪过她们?方才若不是她们有意冲撞,情形也不会这般凶险。”
她与那些千金之间的不痛快怕是因为那次宫宴,那些千金或多或少只是出于嫉妒,倒不成气候。
她又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昭仁公主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与她悄声道:“我瞧那和硕……”
“够了!昭仁。”她厉声打断昭仁公主的话,皱了皱眉,“我知道了。”
和硕是慕容千寻的封号,这场狩猎赛还真是各有心思。
她用手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暗发狠道:玩吧,大伙一起玩吧,看最后谁玩死谁!现在不就是比乌龟吗?都能忍,老娘比你们更能忍!看谁能练成忍者神龟!且耗着吧!
她转头,昭仁公主还在怯怯的看着她,她此刻哪里有心情理她啊,只问昭仁公主道:“你可有哪里受了伤?”
昭仁公主怔了怔,摇头。
她点了点头,又说道:“那就别处待着去吧,我自己待会,想点事。”
昭仁公主听她这样说,似迟疑了一下,才一拨马头调转方向,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她驱马缓慢地向前行着,开始考虑皇后究竟做的什么打算,皇后要杀她已成必然事件,那昭仁公主呢?这姑娘又是什么心思?做的事情总是前后矛盾,让人琢磨不透,就拿上回坠马事件来说,这姑娘并不打算要她性命,就只纯粹的想要逼她落马,可这姑娘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抬眼,瞧见前方树端有一只正在啄木的鹰,她勒缰而立,缓而极地抬起手,乘其不备,射出一只袖箭,正中那只鹰,她一夹马腹,前行几步从马上俯身捡起那只鹰,拔下袖箭扔到了身后的箩筐里,一抖缰绳,继续向前行着。
心中继续思索,再则便是慕容千寻,她与这姑娘的交集也并不多,自问也未做过什么开罪这姑娘的事,可方才那种情形下她回头之际,偶然瞧见这姑娘已是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的并非是那野兔,而是她,可紧接着这姑娘却又朝她高声纳谏。
所以她当时才会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听从了慕容千寻的建议,往左撤。
她心中疑惑不断,只顾着琢磨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心思,狩猎便不那么卖力了,眼睛也只*地巡视着。
看来这次狩猎之行,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
这时,五十米以内的枯草下隐隐动了动,她一时没多想,只下意识的抬起手射出袖箭,接着就默默瞅了那处片刻。
饶是她反应迅极,侧过了身,还是觉得手臂处一阵刺痛,已是挂了彩。
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故事,楚王射猎的故事!
楚国有个擅长射箭的人叫养叔,楚王羡慕养叔的射箭本领,就请养叔来教他射箭,养叔把射箭的技巧倾囊相授。
楚王兴致勃勃地练习了好一阵子,渐渐能得心应手了,就请养叔同他一块到野外去打猎,他让负责狩猎的官吏把禽兽全部驱赶出来,野鸭子被惊扰后振翅飞出。
楚王弯弓搭箭,正要射猎时,忽然从他的左边跳出一只山羊。
楚王心想,一箭射死山羊,可比射中一只野鸭子划算多了!于是楚王又将箭头对准了山羊,准备射它。
哪知右边突然又跳出一只梅花鹿。楚王又想,若是射中罕见的梅花鹿,价值比山羊又不知高出多少,于是楚王又将箭头对准了梅花鹿。
忽然大伙一阵子惊呼,原是从树梢飞出一只珍贵的苍鹰,振翅往空中窜去,楚王又觉得不如还是射苍鹰好。
可当他正要瞄准苍鹰,苍鹰已是迅速地飞走了,楚王只好回头来射梅花鹿,可是梅花鹿也逃走了,只好再回头去找山羊,可是山羊也早溜走了,连那群鸭子都飞得无影无踪了。
楚王拿着弓箭比划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射着。
所以这做事吧它就不能三心二意!你得专一啊!你看她这会儿一个不注意一心二用了,于是,立刻就悲剧了。
她没别的反应,只是觉得下巴有些沉。
我擦啊,不是说帝王狩猎方圆三百里都没有闲杂人等的吗?不是说为确保刺客混入事先都会有侍卫巡视的吗?这他妈怎么就会突然窜出一批黑衣人了呢?
她仍坐在那马上,装她的淡定,只见那二十余个黑色衣裳飘动,悄无声息却飞快地散成了扇形,一步步地向着她这逼压了过来。
她立刻想如果这会立马调转马头就跑,能跑得了不?也不知有几分胜算,那sb同志徐昊能用得上不?
想到这,她余光默默的瞥了两眼正驾着马哼着曲摇着头甩着狗尾巴草从她左侧方垂直方向晃悠过来的徐昊。
唉,sb就是sb,就算把他改成大写的SB,不照样改不了人家的属性吗?
徐昊扬起脸向她看来,一脸惊喜模样,冲她扬起了狗尾巴草,喊道:“呀!皇子妃娘娘。”
就见徐昊双腿一夹马腹,便一阵轻烟似的,朝她飞驰而来,扬起一地的灰,偏巧还弄到她眼睛里去了,于是泪水就下来了。
这他妈sb徐昊,究竟是来捣乱的,还是来救场的?
一人一骑转瞬即到眼前,徐昊歪着脑袋看了看她,问道:“哎?你怎么又哭了,莫不是又想起你娘了?”
她真是给气笑了,连个白眼都没空赏徐昊,眼睛只瞅着那些执刀的黑衣人,嘴里没好气的回道:“和你这蠢货搭伙,我能不哭吗?”
徐昊皱了皱眉,面露疑惑的瞅着她。
她抹去泪痕,冲徐昊的身后抬了抬下巴,略带哭音地问,“哎?你打得过那些人不?”
徐昊面色一怔,急忙调转马头,本距五十米远的黑衣人此时离他们只有三十米远左右,步伐轻快而迅捷的朝他们包抄逼近。
徐昊眉毛皱的更加严重了,眼睛瞅着那些人,却是问她道:“哎?他们这许多你能解决多少?”
她想了想,回答,“大约一半。”
徐昊缓缓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无比真诚的盯了她一会儿,问,“那么多加一半呢?”
她怔了怔,愣了有那么两秒钟,顿时反应过来徐昊的意思,我擦!你个老母的。
她一提缰绳调转马头就跑,一面策马狂奔一面叫道:“徐昊你这sb,还不快跑!”
真尼玛是曹操遇蒋干,倒灶的事全来了!
她只听得身后蹄声阵阵,徐昊已是冲到了她身边,一面不停地鞭拍马臀,一面还不忘与她说道:“我对付一般人可以,但是对付这些暗人就……不过我飞檐走壁的本事是没人比得过的。”
她气得差点从马上栽个跟头,真想抬起一脚直接朝徐昊脸上踹去。
她趁着空当回头扒望了一下,后面的黑衣人动作利索,二十来个黑影就这么在一棵棵树上窜着追了过来,越奔越快,呈扇形的阵形仍旧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眼瞅着都快包围他们了!
她不禁感叹,中华民族五千年来伟大的武功文化啊!古人诚不欺我!
但是这他妈谁说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来着?啊?他奶奶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徐昊道:“认识摄山的道吗?赶紧地往前带路!”
这摄山她头次来,驾马进林子时也没来得及记道,而且他们都跑这久了,却是连个人毛都没瞧见,这不证明他们迷路了吗?
徐昊一听,愣了愣,想是也明白了过来,冲她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然后面容严肃地纵马到她前头,又说道:“娘娘放心好了,我自小就是在山间长大,闭着眼都走不错道的!”
结果这sb领着她在山中转悠了好几圈,还是没瞅见半个人毛!
她急了,骂道:“徐昊,你大爷的!你不说没问题吗?啊?你不说自小就在山间长大,闭着眼也不会走错道的吗?啊?”
她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气得肺都有些生疼起来。
“我已经尽力了。”徐昊突得说道,然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们布了阵,我绕了好些圈的路,可一直没找着破阵的出口,他们明明可追上咱们,却只紧逼着,就是想把咱们往山崖上逼,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她怔住了,猛地勒住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徐昊。
我擦!敢情这些人是在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徐昊也随着她勒缰而立,转头回望她,一副霜打了的模样,喉结动了动,说道:“我又想着既是找不着出口,倒不如先甩掉他们,在想法子破阵,可也没能办到。”
她收回视线,默了,这才发觉不只是腰和屁股麻了,两条大腿也是磨得生疼,摸了摸又扯了扯发现裤子粘腿上了。
我擦!竟他妈磨破皮了。
她不禁吸了两口凉气,又转过头去看了眼那黑乎乎与他们保持些许距离的人影,这才与徐昊慢慢说道:“去山崖吧。”回过头又冲徐昊抬了抬下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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