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怡并没有回话,只是依旧目光冷冷地看着她,随即不屑地一勾嫣红的嘴角,那抹不羁又绚烂的笑容令众人晃了神。
丫鬟们只觉得如此姿色的女子岂是人间男子所能指染的,美的惊人。转念一想,这样的美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哪怕是皇子殿下配她都绰绰有余,又怎么会看中安大人呢?且不说府上有一个凶悍且又心狠的夫人,单看安大人也没有任何能吸引住该女子的特点啊,既不年轻长得也一般,和俊美之类的词压根就搭不上边,何况官职又不算大,不过是个正三品的管,上面还有一堆人压制着呢,怎么说都不会和安大人在一起啊。
安夫人看到那抹笑容虽然心下一颤,然而她却没有这么心思去想,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出现在这张床上,就是在挑衅她的权威,若是不给她点教训的话,这府内上上下下岂不是都要对她不敬了?
“贱蹄子你笑什么笑,一副妖艳长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这纯属是安夫人睁眼说瞎话,陈月怡的长相是属于那种美艳动人但又不是媚俗的风尘,所以这话还真站不住任何的脚跟。
陈月怡终于开了口,清冷的嗓音响起,“我笑你不自量力,死到临头了还敢滋生事端。”
“呵,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要本夫人的性命?”安夫人听到她的话后,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看着床上的陈月怡。这个贱蹄子居然还敢威胁她,当真自己怕她不成?一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贱蹄子也敢对她指手画脚,是活腻了不成吗?还是真当自己抱上了大腿,能在这安府分一杯羹?做梦吧!
只听‘嘶’啦一声,原本还趾高气昂,穿金戴银的安夫人立刻就寸衫不缕了,身上除了头上的那只金钗,其他的衣物空无一物,衣裳被撕破在地,金镯子和玉镯子也都纷纷落在地上的衣物上,才不至于碎掉。
没有人看到陈月怡是怎么出手的,众人目瞪口呆,显然是还没有回过神来。连安夫人都张着嘴,还未反应过来。
片刻后,“啊!”一声尖叫再次响彻安府的大宅。
然而屋外的众人却不敢进去,因为他们知道安夫人在里面,谁要是贸然进去,就是找打,肯定又是一顿折磨,所以没有人敢做那个出头鸟。
“我要打死你个贱蹄子,你个不要脸的臭女表子!”安夫人气急败坏,既想拿东西遮挡自己的身子,又想伸手去打陈月怡。
然而陈月怡才不会让她得逞呢,迅速地出手,安夫人头上的一只金钗已经落到她的手里,她灵巧地裹上被子,然而伸手把安夫人一拉,让她直直往床上的安大人身上倒去,然后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她的脖颈处,“识相的,就给我听话点,不然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安夫人一瞥间抵在自己脖子处的是自己头上的那只金贵的金钗,然后只觉得喉间一紧,那尖锐的金钗已经抵进了她的肌肤里,流下一滴滴猩红的鲜血,映入眼帘。
安夫人只觉得两眼一花,双腿一蹬直接晕了过去,临晕过去之际,还特别豪气中天地吼了一句:“我一定要杀了你,你个贱蹄子!”
屋外的人为之一怔,看来大人房内肯定有女子!平日里大人都是小心行事,怎么今儿个如此大意,还会被夫人给抓到!好了好了,现在完了,这几日安府肯定会闹的鸡飞狗跳,人尽皆知,别想安分过日子了。
陈月怡有些无语地看着晕了过去的安夫人,按照道理来说,她能吼的这么响,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晕过去的吧。可偏偏这人就如此的不中用,还没吓唬就直接两眼一闭头一歪昏过去了,这倒是让她有些费脑筋。
“给我找个衣服过来。”陈月怡随手指了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对她冷冷道。
见那个女孩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站在原地没动后,陈月怡冷冽的目光看向她,“别浪费我的时间,你若是不想像你们夫人一样的话,就尽管磨蹭吧。”她是不介意再脱件她们的衣服的,脱了一个人也是脱,脱两个人自然也是脱,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那瘦小的丫头一听便慌了神,看了一眼寸衫不缕的夫人倒在床上,只觉得后颈一凉,连忙应道:“是是是,奴婢遵命。”然后一溜烟地跑到另一侧的小间,取出了一套艳丽的妇人服饰。
陈月怡看了一眼那恶俗的朱红,心里一阵唾弃,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这个女人的,目光瞥向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安夫人,果然还真是相配啊。迫不得已拿了那件衣服,众人只觉得衣袖翻飞,床幔飘动,不一会儿那女子已经穿戴整齐。
那原本恶俗的朱红穿在她的身上竟然别样的好看,艳丽却不妖娆,尽显风情却不风尘,与夫人一比较,一个是天上不可求的仙女,一个是地上凶悍的妇人,任谁都能做出一番比较来。
紧接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原本还在面前的那个艳丽的女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刚那一场闹剧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们凭空想象出来的。没有如此姿色绝美的人出现过,但恍然初醒之后,在看到寸衫不缕晕倒在床上,脖子上还有星星血迹的夫人后,她们知道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是你跟本殿下说办妥了的事?”从朝堂上回来后的段卿霖既没等到安老贼的参奏,也没等到段卿安被废太子。倒是看到了一出意料之外的闹剧——安老贼那张脸被尖锐的指尖划开了几道口子,脖子里也都不放过,衣服皱皱巴巴,破破烂烂不说,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指尖划开的伤痕,星星点点的血迹动凝固在上面,一副狼狈样。不用猜,这个杰作肯定是出自他那个悍妻夫人之手。而且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安老贼,今儿个可是第一回,就足以说明了那个悍妇是动了怒。也就是说安老贼肯定是在外面偷人了,被那个泼妇发现了!
今儿个连段皇都似笑非笑地直盯着安老贼,又生气又觉得好笑。堂堂一个正三品的大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压的死死的,岂不是给天下男人丢尽了脸面嘛!但他虽然生为一国帝皇,但是大臣家里的事,他却也无法多管,何况安大人府上的那位夫人,他也有所耳闻。凶悍霸道,尖酸刻薄,一个不顺心还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府上搅的鸡犬不宁,鸡飞狗跳。所以为了避免闹出人命,段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个悍妇竟然敢变本加厉,如此对待朝堂官员,这岂不是打了他的脸面?
思及这儿的段皇没了上早朝的心思,怒气冲冲地下了一道圣旨,夺了安府那位悍妇的头衔,把她从夫人变成侍妾,然后又禁了她三个月的足,若是她再不知悔改,直接就休了她。
当这个圣旨传到安府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夫人这次居然脚踢到石头上了。
安夫人听到这个圣旨后,当即就不干了,又耍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一边哭一边骂安老贼没良心,又是骂骂咧咧,又是寻死觅活。一众人没有办法,只能拼命相劝。
倒是来传旨的公公见戏看够了,这才不咸不淡道:“这位侍妾若是不肯皆旨,一心求死,那么杂家也没有办法了,只能随了你的心,让你安心离去吧。”
然后在安夫人惊讶中,手一拍,身后走出来两个带刀侍卫,直接走向安夫人。
安夫人在看到这个情况下,连忙一跃而起,哪里还有半点想寻死觅活的痕迹,连忙赔笑道:“劳烦公公跑一趟了,妾身接旨便是,妾身想通了,还是活着要好,再也不会像今日这样想不开了。”
看着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安夫人,那位公公冷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杂家还要回去复命呢,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和你叨叨。”
随即大手一挥,“咋们走!”然后扭着身子,离开了大厅。
跌坐在地上的安夫人松了一口气,刚想站起身来。
那边刚走了几步的公公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特别嘱咐道:“容杂家提醒你一句,别想再耍什么花样,如今这安府周围可都是皇上的人,你若是敢做点小动作,不出片刻就会死无全尸!”
然后也不管安夫人是什么脸色,转回身子,便离开了安府。
安夫人只觉得后背一凉,她的好日子是到头了,她怎么都没有料到今日的这番行为,竟然会引火烧身,惹到了皇上。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自己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了。想到这儿,那张艳丽的脸蛋涌上了脑海里,安夫人的心怒火中烧,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开始在冒烟,都怪这个贱蹄子,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番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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