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登基的日子格外风调雨顺。
苍梧子钰特意穿的祭祀那日的衣服,他就是像让观礼的,无论是当朝臣子还是好事百姓都知道,他便是当时那个本应该登上皇位君主。而苍梧子钰好不避讳地牵着南宫染的手,当中下诏。
“南宫染勤惠爱民,照拂苍梧,故从今日起,南宫染今日起即为苍梧圣后,与朕共同,共享昌平胜世。”
虽然这句话只有短短几个字,但南宫染却觉得这样便足够了。
然而,因为这个登基,苍梧子钰和南宫染心中,之间多多少少已经存在了一些看不见的芥蒂。
苍梧子钰心中的有些情绪是源自于自己的父皇和兄长都被南宫昱杀了,而姐姐们也在这段时间被南宫昱该联姻的联姻,该远嫁的远嫁,似乎将整个苍梧的皇室整改了个遍,这件事情真是让他尤为不开心。本来,他并不想让染染觉得难堪,于是想着罢了他的官,远远地发配了便是。
可是后来,他眼看着四弟与自己自相残杀起来, 才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自己现象得那么简单,这背后得受到南宫昱多少的挑衅,和多少的诱惑。
于是,他没有再仁慈下去,直接下了命令,将他斩于皇宫门口,以儆效尤。
而这件事情,苍梧子钰事先并没有与南宫染商量,即使他知道,这个做法很有可能让南宫染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然而,他也并没有犹豫。
在南宫染看来,这件事情就很大了。
首先,苍梧子钰处置的,是自己的父亲。就算他再如何不是,那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生她养她,如今虽然没有什么正经的父女缘分,可是就这样处置,未免有些觉得自己就算不孝顺,也不能这般见利忘义,与生父反目成仇。其次,子钰的处置,完全没有跟自己商量过,他这样独断起来,让南宫染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所以,当苍梧子钰拉着她的手,向天下人宣布她是圣后,她几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
怀疑子钰这么做,只是为了补偿她。补偿他杀了自己父亲的这件事情。
好在苍梧子钰并没有牵连整个南宫府,他没有遣散,反而给了正夫人一笔可观的费用,足够她支撑整个府邸。本来正夫人是铁了心跟着南宫昱去了,但是毕竟还有一个小女儿,所以只能接受子钰的馈赠,还是虔诚地谢恩的那种。
而南宫昱的同党也逐渐被苍梧子钰消失殆尽,南宫染甚至都不知道他竟然有那么多的眼线。
按照涅槃对南宫染偷偷说的,苍梧子钰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进行一步一步地盘算,这些眼线,根本不算什么。
南宫染其实也在登记的这天,忘掉了所有的这些细节。
就在众人高呼着“圣上、圣后万安”的时候,南宫染静静倾听着这一声高过一生的呼喊,忽然觉得,子钰一定是变了,自己,也一定是要变了。
以前,他们只是想象着有了权力之后的日子,可是如今,他们已经掌握了权力,而且站在权力的顶峰, 俯视着众生。
这种皇家绝对的尊严和权威,是南宫染从未享受过的。
苍梧子钰这个时候低声说道:“怎么,还满意吗?”
南宫染吐了吐舌头,有些调皮地说道:“都还好,就是衣服有些重。”
“好,我知道了。”苍梧子钰说完,便嘱咐小零子赶紧完事儿。
小零子捂着嘴一笑,然后朗声说道:“礼成!请众臣去玄乾宫,静待皇宴。”
说着,苍梧子钰便携着南宫染的手,回了寝殿。
“这么重,不如早些脱了的好。”苍梧子钰等到四下无人,便急匆匆地想要将南宫染的衣服拽下来。
南宫染顿时羞了脸,有些调侃道:“圣上,如今你也是九五至尊了,什么正儿八经的没学会,倒开始这样不待见我了。”
苍梧子钰也笑了,在南宫染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如今大事已定,赶紧给我生几个皇子,好进行下一步地计划!”
一听到这儿,南宫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转了转眼珠,低声说道:“妾怕是不行......如今乃是家父丧期,我这般自然是于理不合的......”说着,南宫染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望圣上自重。”
苍梧子钰尴尬地笑了笑:“原来,你是会在意的。”
“难道在圣上眼中,我是这般无情之人?”南宫染退了一步,怔怔地看着子钰道。
“自然不是,”苍梧子钰赶紧摇了摇头道,“染染.......你能不能,别叫我‘圣上’,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子钰’甚至别的什么都行,只是别叫我这个称呼,我......”
南宫染心下明白,拉住了他的手道:“我知道,恰逢身份巨变,这面具戴久了,终会忘记自己本来的面目,子钰,以后之后你我二人的时候,我便爱叫你什么叫你什么了?”
苍梧子钰点了点头:“如今我方才知道,对外,我这说一不二的君主身份,要承受住多少的压力,我也忽然明白,当初为什么你说,你喜欢在外面的生活......可是,在内,我希望自己就是你的夫君,我可是说好要携手一生的......”
南宫染忽然笑着打断:“什么一生?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跟你一生在一起了?”
“你说过的,而且不止一次。”苍梧子钰笑着抱住了南宫染,在她耳朵边轻声吹着气:“好多次好多次......”
南宫染被他弄的瘙痒难耐,怂气了肩膀道:“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哈哈!”苍梧子钰刚刚大声笑起来,外面就有小零子咳嗽了两声。
“圣上,圣后,大臣么可在主殿等着二位呢!”
南宫染脸色一红,推开了子钰道:“好了,我要换衣服了。”说着,便叫了槿儿来为自己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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