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到从水面中跃出的一个修长身影,暖暖先是一愣,瞬间表情又惊又喜,就如同注射了针兴奋剂般,嗖地窜起,一把推开罩在自己身上的尚子逸。
径直朝水中央狂奔而去。
“暖暖……是暖暖吗?~~”古谦冉站在水中,脸朝着暖暖声音所发出来的方向。
他的眼神依旧空洞而黝黑,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划过他俊朗的眉眼,英挺的鼻,接着是润泽的唇。
“是我,是我……暖暖……我是暖暖啊……师父!!”暖暖先是一路飞速狂奔着,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直至淹没至腰际,她都浑然未觉吧,满心满眼只看得到,听得到,感觉得到,古谦冉。
可是,随着距离逐渐的缩短,她的速度却慢了下来,一步一步,愈显艰难。
她迟疑了,她畏惧了,她害怕,这一切,不会还是作梦吧?
等待的太久,梦醒的次数太多,竟然已经分不出这是真实,还是虚幻。
她好怕,当她伸手触摸的时候,碰到的只是冰冷的空气……
“暖暖~~~”那边,古谦冉立在水中,伸展开双臂,静静的等着她,这个怀抱,只为她……
暖暖定了定心神,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近了……近了……近了……
微颤的伸出雪白的藕臂,指尖碰上了那具身体,湿湿的,温温的,软而硬的触感。
是师父!~这不是在作梦啊!!
她内心一阵狂喜,还是有几分不确定。
双臂用力,猛地收拢,狠狠抱住这具伟岸挺拔的身躯,将自己的头如鸵鸟埋入沙堆中般,一头扎入那日思夜想的怀抱,如倦鸟归巢,落叶归根……
“嘶……”男子一声轻哼。
“疼吗?”小女子无辜的抬起头,眨巴着晶亮的眸看着俊逸如神袛般的男子。
“嗯。”男子闷闷的应到。
“太好啦……真的不是在作梦!~~~”暖暖开心的大张着不秀气的嘴,一口明晃晃的白牙闪着,牙关一合,对着那胸膛露出的耀着小麦色光泽的肌肤,又是一口咬下。
男子忍痛的低声闷哼。
好吧~~~
古谦冉无可奈何的苦笑,暖暖,这丫头就是个超级无良又没心没肺的家伙,对谁都一样!
“表哥……”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唤。
原本还沉浸在与古谦冉重逢喜悦中的暖暖心神一颤,古盈裳。怎么把这茬危险人物给忘了呢。
“暖暖……”一个磁性的男声。
暖暖又是一震,古谦翼……
额~~~埋头在古谦冉的胸口,暖暖用力嗅着这让她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味道。
接下来的日子,她可以肯定,一定不会那么顺利,暖暖在心里悄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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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到药王谷了?”
将一行人迎进屋子后,暖暖一边倒着热茶一边看向坐在圆桌旁的古谦冉。
“云魈宫离药王谷并不远,快马加鞭也就三、四日光景。”回答她问题的却是古谦翼。
“暖暖,你坐着,我来吧。”轻柔的女声插入进来,自然的接过她欲递给古谦冉的杯子。
“不用了,盈裳,照顾师父是徒弟应尽的义务。”暖暖扯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又将杯子抢过来。
“没事,没事,听说你前不久才生病,这几天才痊愈,你还是好生歇着吧,况且,这几个月一直都是我贴身照顾表哥的。”古盈裳又伸手欲夺暖暖手里的杯子,脸上如花笑颜不变。
真是一位温柔如水的佳人,不过前提条件是她手上力气不要这么强硬的话。
暖暖紧紧攥着手里的杯子,偏不让古盈裳碰触,但是古小姐却也想卯足了劲要把杯子夺过去般。
两个女人就以这只杯子为中心展开了角力,如两头倔牛般持续着拔河比赛,令边上的古谦翼和尚子逸的额上不约而同出现三道黑线,可怕的女人,可怕的嫉妒心。
“暖暖,你病了么?”古谦冉对这场争斗无知无觉,听闻古盈裳那句话,就抓住了这句重点,紧张莫名起来。
“嗯……没事啊,没事……只是一点……小伤风,现在已经全好了。”暖暖若便秘般的声音闷着回答到。
用力……加油!加油啊暖暖,我就是偏不给你,杯子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暖暖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
古盈裳也丝毫不肯松力,两个女人,一人拽着杯底,一人攥着杯身,都不肯服软,眼睛目不转睛瞪着对方,都杀红眼了,僵持情形持续着……
而一旁的古谦翼和尚子逸面对此情此景,姿态各异。
尚子逸从一进门开始,就像在跟谁赌气似的,抱着双臂立在墙角,不发一语,面部表情僵硬。
而他发现,那女人自从进屋开始,就好像没他这个人存在似地,如丫鬟一样殷勤地端茶倒水,热情洋溢围着古谦冉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地从头到脚关心着,目光根本没停留在他身上半刻,更是气得嘴唇都泛白了。
现在看着那两女人之间的斗法,他倒有些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而古谦翼一直坐在古谦冉的身旁,他面露难色,似乎有些想上前拉开纠缠着的两女人,但是又有些犹豫迟疑。
女人之间的战争,他参与进去,貌似不太合适吧。
暖暖看着古盈裳,那原本貌若天仙的容颜此刻却显得有些狰狞。
暖暖有些想笑,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唇角逸出一抹笑容。
接着,暖暖原本紧握着杯子的手,突然,松开了!
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暖暖会有这个动作,古盈裳一愣,手没抓稳,啪嗒!~~
杯子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啊~~~”一声娇弱的哀嚎从暖暖口中溢出。
“暖暖,怎么了?!!”一直端坐着的古谦冉突然听到暖暖的声音,惊得一下子突地站起来,摸索着桌沿踉跄几步,想寻着暖暖的方向走去。
而古谦翼和尚子逸二人听声,早已经如两枚离弦之箭,腾地一左一右窜到了暖暖身旁。
“师父,你别过来!”暖暖大叫一声。
古谦冉听闻暖暖的话后,身形一顿,像钉子般在原地顿住,裹足不前,脸上布满担心和忧虑。
“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我把杯子给盈裳,杯子不小心掉到地上了,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唔……”暖暖一边解释着,一边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忍痛的呜咽。
“还说没事,你这只没事瞎折腾的母猴子,看,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尚子逸又气又心疼的骂道。
刚杯子摔在地上,溅起的碎瓷片,恰好划过暖暖的小腿,锋利的碎片将她的裙子划破,并留下一个约莫一寸长的伤口,正向外汩汩冒着鲜红的血液。
尚子逸一边蹲下状似检查暖暖的伤势,一边屁股狠狠一顶,把做石雕状呆滞的大美女古盈裳给硬生生顶了出去。
自从杯子摔在地上后,古盈裳立在原地手足无措,一不留神被尚子逸一顶,身子摇摇欲倒,眼见着要摔坐到地上。
“小心~~”古谦翼见此情境,急忙伸出手臂将古盈裳接住,阻止了她的摔倒。
好险!~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她的身子离地面只差三公分,差点就摔在那锋利的碎瓷片上了,险些破相。
卧倒在古谦翼的怀里,古盈裳想到刚刚的危险情境,心有余悸的浑身颤抖着,面色苍白。
古谦翼接住古盈裳后,一个飞跃,抱着她远离了那块危险区域。
把古盈裳安全放下后,古谦翼转身准备飞回去将暖暖救出,却发现尚子逸早已将暖暖拦腰抱起,跳了出去。
见此情境,古谦翼眼神一黯,带着些怅然若失的失落。
“暖暖,你怎么样了?!”刚听说暖暖受伤了,古谦冉眉毛骤然拧在一起,面色凝重。刚心急的想向前迈去,腿才抬起,却又迟疑的缓缓放下。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照顾她啊。想到这里,古谦冉只觉心猛然一揪,酸楚开始从心脏向周边蔓延,他四肢僵硬得麻木而冰冷。
“我没事,师父,你不用担心哦,只是擦破皮而已,我能走的,没什么啦。”挣扎了几下,从尚子逸怀中噌地跳下,暖暖一瘸一拐走到古谦冉身前。
暖暖抓握起古谦冉垂在一侧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一惊。
“师父,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暖暖说着,双手将古谦冉的手包裹住,搓了搓,想温热他的。
“表哥,客厅风大,我扶你去卧室歇息吧。”已经从刚刚情景中回过神来,古盈裳莲步轻移的走过来,声音中都是温情。
“不用了,还是先送暖暖回房吧。”古谦冉不着痕迹的身子一转,避过了古盈裳伸过来的纤纤素手,语气平静,却透着疏离。
古盈裳表情一僵,手停在半空中,如被点穴般定住了。
“嗯,好,师父我们先回房吧。”暖暖依偎在古谦冉身旁,互相依靠着,朝内室慢慢走去。
古盈裳将手尴尬的放下,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盯着暖暖的背影,眼神中飘过一股怨毒。
而古谦翼和尚子逸,二人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三人站在那里,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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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丫头,对付那个女人,有必要用这么烂招数么?”尚子逸斜斜坐在床侧,指尖轻戳暖暖的额头。
原本躺在床上装睡的暖暖,眼皮掀开,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珠子,原本平静的脸上,登时绽开灿烂无比的笑颜。
傍晚时分,在其他人都离开后,尚子逸才推门进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暖暖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你很白痴,这你都不明白的表情瞟了眼尚子逸。
“我师父向来心软,我现在受了伤,他肯定心疼死了。”她笑着解释到。
“幸亏我早就认清你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不然肯定我也栽了,傻傻被你骗去,还稀里糊涂的心疼死你,你这个死丫头片子!”尚子逸又佩服又无奈的看着床上那位翘着二郎腿,还得瑟的一抖一抖,脸上写满得意的小女子。
认识这个女人,真是劫数,而被这个女人盯上算计,那还真是悲剧中的杯具!
“可是我有点不明白,你难道不怕当时碎片划伤的是古盈裳?那你岂不是就失误大了。”尚子逸虚心求教道。
呵呵,真是好孩子,不懂就问,好习惯。
暖暖又笑了笑,慈祥的摸了摸尚子逸的头,像耐心的先生给虚心求教的孩子答疑解惑般,娓娓说道,“呵呵,想我五岁就开始玩这种苦肉计了。以前经常把老爹气得够呛,不来点小伤让他心疼,那死得难看的只怕就是我了。”
“不管是装昏倒也好,计算角度跌倒绊到桌子腿,还是被这种碎杯子划伤,我偷偷练习过不下百次。所谓熟能生巧,你滴,明白?!”暖暖坐起身,看向自己已经被包裹成粽子的小腿。
“唉……不过太久没试过了,这次好像划得有些重。腿不应该放那么近的,哎……”七分有些惋惜,三分可怜兮兮的自怜自艾,暖暖摸上那被缠着的伤处。
听了暖暖的解释,尚子逸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若要收服这野丫头,真是前途漫漫啊……
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她玩弄于股掌。
“不过,还真谢谢你的配合喔~~~尚大少爷~~~~”暖暖笑了笑,把玩着胸前的几缕发丝。
“呵呵……承蒙夸奖……”
屋内的二人,相视间,邪恶的笑了笑,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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