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两骑,渐渐离了凤凰城,向着城西的凤凰山行去。我得空问柳燕,她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还有那事儿到底是什么事?
柳燕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说:“如今天下局势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南离派和北冥帮早已势成水火,东林西泠也是蠢蠢欲动。各派都在暗中积蓄力量,以备开战。”
她未说完,我便打断她:“这关我什么事?”
她瞪我一眼,说叫我仔细听。于是她接着说道:“近日,我们得到消息,南宫堡打算和北冥帮联姻。我想你也早听说过,南宫堡与我栖凤楼历来不和,早对我们虎视眈眈,心存吞并之念。倘若此次两派联姻告成,势必于我栖凤楼极为不利。栖凤楼虽说经济实力数一数二,但要论到武力,我们大概是六派之中最为弱小的一支。”
她清了下嗓子,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上次你的表现很不错,我们楼主对你非常赏识,所以打算聘用你当我们的间谍。”
“你,你说什么,我,我没听错吧?”我指着自己的苦脸说,“你看我像是那块料吗?”
柳燕笑道:“你是不是这我管不着。既然楼主有此想法,那必定是有她的理由的。我只是服从命令办事,其余一概不管。”
“燕,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太过份了你。”
“我怎么过份了?”
“你就别跟我装蒜了。早看出你公报私仇了。是,我承认你老公的死,我有一定的责任,就算我对不起你吧。可你从另一面想想,这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不是我说什么,就你那老公,黄土淹到脖子的人,今儿不死,明儿他也早晚得死。与其晚死不如早死的好,那样你就可以早一日嫁个年轻力壮的如意郎君了,比如说我就挺不错,你说是不是?嘿,嘿,你干什么,慢点,慢点,我要掉下去了。”
话没说完,我就摔在地上了。柳燕止住飞奔的恐鸟,又跑回来。
“金锁,我警告你,你要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现在就宰了你!”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嘿,嘿,别,别,快把你那畜生拉开,小心它踩着我。”
看着柳燕拉开了恐鸟,我长松口气,抹去冷汗。这娘们还真有够狠的,只差一点那恐鸟就要踩得我鸡飞蛋打,成太监了。
“我只问你一次,你去不去南宫堡当我们的卧底?”
谁不晓得那南宫堡除了堡主和少堡主以外,其余男人全他妈是奴才,况且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当卧底,弄个不好,就得掉脑袋。我张口想说不去,忽见那恐鸟抬起一只大脚来,照准我的裆部就要踩下来。把我吓得当即应道:“去,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算你还聪明。”柳燕说着,伸手拉我上去。
我趁机报复她,下死力地抱她腰。
她回头瞪我一眼:“你干什么,不晓得人家会疼吗?”
我讪笑道:“我这不是给你吓得,手还在发抖呢。”
“我说燕,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这南宫堡该是在南面吧,咱们走的可是西面了。”
柳燕神秘地笑道:“没错,咱们先去凤凰山,等把你**出个人样了,再去南宫堡。”
“哪还用得调着教,我这已经够听你话,都成小绵羊了,你还想把我**成什么样?”我跟她半开玩笑说。又问她:“去凤凰山干吗?”
“呵呵,一会你就知道了。”她高深莫测地补了一句,“不给你长点本事,你怎么能把青龙比下去呢。”
凤凰山是凤凰城一带出了名的仙山,相传该山上有凤凰栖憩。竹林七士的老巢也在此山中。
进得山,只见一派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林静山幽,倒也是个旅游休闲的好去处。
过了一片松林,穿过一条小溪,山势渐渐平缓,前面便是一座竹林。
飘渺的筝声阵阵传来,曲调清新淡雅,却不失欢快,甚是动人。
我听得入迷,不禁问:“是谁在弹琴呢,这么好听?”
“不是琴,是筝。这首曲子名‘茉莉芬芳’,大概是师施知道你们来了,故而弹此曲聊以助兴。算你小子有福,一来就能听到我家师施弹的曲子。”
阮笑左一个师施,右一个师施,说时眼里放光,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啊呀,没想到你们这么好客,我这头一回来,你们就大老远地弹曲子欢迎我,叫我多不好意思,我这两手空空,也忘了带礼物来。”
“呸,别臭美了你!”柳燕当头泼我冷水。“还真当弹给你听的,这是师施姐为我弹的。”柳燕满脸骄傲地说。
我心想这师施究竟是何许人呢?弹的这么一手好曲子,多半是个大美人。
“我说燕,你这姐姐赶情就是古时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
“胡说,你都说那西施是古时的,怎么会是我姐呢?我师施姐姓的是师徒的师。”
柳燕这人也真有够笨的,难道我会真不知道此师施非彼西施吗。我这不就是想套她话,好知道师施姐长得有西施那么漂亮吗。
既然她听不懂我的言下之意,那就只能直接问她了。
“燕,你师施姐长得漂不漂亮?”
柳燕看我*的样子,当下便不高兴了。
“你这不要脸的色狼,听见个女的就问漂不漂亮,你就不能问点别的吗?”
“行,那我就问点别的。跟我说说她长什么样,是胖是瘦,脸蛋儿是圆,是方?”
柳燕闻言大怒,说不得就要动手揍我。
忽听前方一声清唳,一只五彩斑斓拖着孔雀尾的鸟儿飞了过来。
我惊讶地嘴合不拢,指着那鸟儿结结巴巴地说:“燕,你看,看,那,那不是,凤——凤凰吗!”
那鸟一直飞到柳燕面前,扑腾着双翅,同柳燕招呼道:“燕姐,你来了。我的礼物呢?”
我的老天,我不是耳朵不好使听错了吧——那鸟儿居然会说人话,还会同人索要礼物?
“可人,好久不见,你可是一点没变,一来就问人要礼物。”柳燕随说随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小礼物送它。
“多谢燕姐。”
可人道过谢,伸爪钩住礼物,飞到我面前,两眼巴巴地瞧着我。
我心道:难不成它也想我送它礼物,看它样子八成错不了。
可我哪里有带什么礼物来啊,把全身摸个遍,也就只有两个金币。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没法子只好忍痛送一个给它了。
它居然还不要,很讨厌地绕着我飞,嘴里一迭声地骂:“小气鬼,小气鬼。”
我朝它瞪眼,嘟哝道:“再骂,信不信我把你毛拔光,给你拍裸照。”
这扁毛畜生却也不好惹,当即便没头没脑地啄我。
“喂,喂,柳燕,快来帮帮我,把这畜生赶开。”
“你才是畜生,你才是畜生!”那可人不依不饶地回骂我。
它骂得非常之快,让我都没法回嘴。我这才晓得自己遇到强而有力的对手了,这脸算是丢大了,想我堂堂一人居然还骂不过一只鸟,真叫人不甘心哪。
我火了,伸手去抓它。谁知这畜生本事极为了得,要论爪功它可比女人强多了。只听‘哧啦’一下,我手背上就给它抓出了三条血道子,它飞起来,照着我脸猛撕猛啄,直把我打得抱头鼠窜。
柳燕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还直夸可人能干。
我一路被可人追着,跌跌撞撞地跑进竹林里。
“可人,不得无礼。”忽听一女娇斥道。
可人呼啦一下便飞走了。
我循声朝前望去。不远处有一竹亭,上写‘凤仪’二字,四面皆垂着帘子,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里头坐着一白衣女子,身前还摆着一架古筝。想来这人便是名动天下的乐师——师施了。
柳燕欢天喜地跑进亭子里和她的师施姐相会,她掀帘子时,我瞟了一眼,虽没看清,但已能断定师施绝对是个身材苗条的大美人儿。
我屁颠屁颠地也想跟进去一睹芳容。阮笑忽伸手过来,一把揪住我衣领,要把我带走。
“喂,喂,你放手,放手,我自己会进去。”
“谁说要让你进去了。你是来学吹箫,可不是学弹筝的。”
“我管你吹箫,还是弹筝,先让我见了她在说。”我忽然一愣,问阮笑,“你,你说什么,学,学什么吹箫啊?”
“金锁,”柳燕在亭子里说,“阮笑说得没错,我这次带你来,就是让你来学吹箫的。你快跟他走,我就不陪你了。”
阮笑拉着我就走,我边挣扎,边冲柳燕嚷嚷道:“没事你让我学什么吹箫哪,就算要学,你也得让我跟着师施姐学啊,跟他学,那算什么呀!”
“师施姐不爱吹箫。”
“那就让我跟着她学弹筝也一样。弹筝好啊,多高雅,多有气质。”
亭子里传出两声轻微动听的笑声,毫无疑问笑的人是师施姐。柳燕是风流场中过来的人,才不会笑得这么矜持。
“我要学弹筝,我要学弹筝。”我越发起劲地叫起来。
“你罗哩叭索地叫什么,让你学什么就学什么,这是楼主的命令!”
既然是楼主的命令,那就没法子了,我只得乖乖地跟着阮笑去学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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