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情事,外人看着狗血、臭大街,不可理喻,但,只要深陷的两个人皮开肉绽仍在肉搏不放手,那,谁也奈何不得。
这么说吧,颜涓若与谁恋爱,不,不是恋爱,是与谁滚床单,都是鸡肋类的一段。
颜涓若赢在颜正帅气,贵族坠落式的腐朽气,但骨子里的冷彻与清奇,让人迷醉。
一般挑战颜涓若的女人,在人生中几乎都是赢家。
反正与他交往的女人,不管他怎么冷漠,冷脸,臭脸,没有一个女人记恨他,如果他不拒绝,也没有一个女人主动退出。
上天知道一个秘密,颜涓若从不主动出击追求一个女生,但如果女生追求他,他从来不拒绝。
平等以待。
涓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按摩技师站起来,从衣架上拿了涓若的裤子,朱绣就近接了过来,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正要递给涓若,看到了手机上显示晏瞳的名字。
这一吓,差点把手机掉到了水盆里。
涓若懒散地睁看眼,问道:“谁的电话,又不是催命的,吓成这样。”
“可是,你怎么有晏瞳的手机号,她找你做什么?”
“哪里来这么多为什么?你姐与我认识的时间比你要长多久?高中,高一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你那时在哪里?嗯?在迪拜,还是在埃及,不,应该在尼泊尔卖珠宝首饰……”
“姐姐她……她来江洲,你见到她了吧?”
“见啊,老朋友了,怎么不见?我爸的案子,是她帮忙查的,我妈的事,从前的事,她帮忙了不少……这情谊,难道不够我见她的……”
两位技师已端走了木盆,嘱咐他们再歇一会。
“你跟我姐,我很好奇……”
“天下之事,正值年纪,能有什么事!”
涓若没心没肺惯了。
“什么正当年纪?啊?”
“真不懂,哪,你怎么来了,不是因为想我吗?”
“我是来看我的房子。这不是正好遇到你了吗?”
“哦,明白了,要不是巧遇你,你来了江洲,离开了江洲,还不打算让我知道。哦,这样好呀,省得我愧疚周旋在你们姐妹之间,玩弄感情,呵呵呵……”
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朱绣似乎明白了涓若对于她是一种什么感情。
多她,无所谓;少她,也无所谓。
那么,罗莉呢?
她突然想起了罗莉。
“你最近可有罗县长的消息?”
“罗县长?哪个罗县长?”
“我们在西藏遇到的……你的高中同学,学霸,北大高才生……”
“她啊,你还妒忌不成了,她回江洲了,人家是江洲市长了好吧。”
“那,你不去找人家,让人家青眼垂怜一下。”朱绣有些生气。
“恁她官场得意,跟我还真没有关系。我不带多看她一眼的。”涓若叹了口气,语气几乎是厌恶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不是还专程去看她的吗?人家对你,哪里对不住你了……”
涓若闭上眼。
室内开了空调,很凉爽。
涓若突然感到疲惫,灰心。
朱绣,他记得在拉萨时,她明媚开朗的样子,顶一头黄发,趾高气扬,可是到了江洲,仿佛变了调性。
如果不想理她,涓若只能冷淡她。
不想情多误美人。
还有那个冷惠。
还有那个晏瞳。
不如归去。
走吧。
走吧。
涓若站起来,拿着衣服去了换衣间。
等他回来,朱绣拿了自己的衣服也去了换衣间,好半天才回到室内。
人仿佛变了一个人,重新化了妆,很美,惊艳万分。
嘴角挂着笑容。
“涓若,那,我们就此告别吧。嗯,要是有可能,来年回国探亲,到拉萨来找我,真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未说?”
“嗯,现在我收留了一个江洲流浪的女孩,叫做妖娆的,问她为什么离开江洲,她支支吾吾,问她江洲还有什么人,她说没有了,但有次她发烧,说呓语说她是蝴蝶变的,是山洞里的蝴蝶变的。”
“蝴蝶变的?”涓若站在马路边,吃惊地问。
“她肯定说自己是蝴蝶变的,可惜我没有拍她的照片,她长的,很像很像一个人?”
“像谁?”涓若本能地问。
“廖梅如!”朱绣直截了当回答他。
“真的!有多像?”
“说不出具体哪里像,但第一印象很准确,妖娆与廖梅如神似。”
“回去后,遇见她,必须放一张妖娆的照片我看看,这事,我还真不信邪了。”
“我来江洲虽然匆忙,但这次,在车上就听有人说,廖梅如,对,不不,你妈妈出事的那天,有一个影子,在隧道的另一个洞口出现了,又失踪了。说政府里几个小官亲眼所见,那女子从隧道口狼狈溜走,差点与他们撞个满怀。”
颜涓若摇摇头:“这个地方,我看以后是不能来了。还让我怎么回来?”
“涓若,我还要赶车,如果还有缘分,来年你回来告诉我一声,毕竟我还是江洲的业主,总要来的。”
朱绣迈开腿,一会儿就找不着身影。
颜涓若站在狭窄的街上,一时不知道上哪里去。
擦肩而过,各奔东西。
可是,朱绣很快意识到自己说谎了。
那个妖娆,她是这么认识的。
朱绣从美国赶到颜涓若工作的公司,她因为其他事,到了美国,并没有去直接去找颜涓若。
她没有怀上宝宝。
找颜公子做什么呢?
养身体一段时间后,她陪妈妈在美国与加拿大又游玩了十几天。
颜涓若在这期间偶尔来个电话问问。
不像谈恋爱,也不像不谈恋爱。
过了30岁,谈恋爱双方荷尔蒙与雌激素仿佛都缺乏。
到了颜涓若的公司,公司的人说他回国了,母亲突然没了。
朱绣一天也没有等,立刻上网订票。
她与廖梅如的见面仿佛就在昨天。
两个人在湖边的VIP会所,廖梅如尽说些伤她的话,后来却又是前倨后恭。
朱绣不怪她,做妈妈的关心则乱。
朱绣的航班在京都是终点,到了北京,朱绣回家了一趟,把行李放下。
父亲脸色很差,情绪低沉。
父女俩各怀心事。
朱绣对父亲与廖梅如的暧昧关系一点也不知道,她以为父亲是工作太累。问姐姐晏瞳在哪里,父亲不言语。
就这样,晏瞳与朱绣前后脚到了江洲,都是为了颜涓若的事。
耽搁了三四天,晏瞳还在回北京的路上,朱绣到了高铁站。
好吧,朱绣不打算坐飞机。
她坐飞机就得都快吐了,整天不是自己开车,就是坐飞机。
从京都到江洲,高铁车,一夜行七八个小时,就到了江洲,等于休息一个晚上。
朱绣在家里吃过晚饭,拖着一只小行李箱就到了高铁站。
刚过了安检,她看到一个女孩,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
女人吗,亭亭玉立,长的又特别美,被人注意惯了,朱绣起初没在意。
朱绣转了一圈,还有十分钟就检票了,转身,那女孩不仅盯着她看,还粘来上了。
“你是朱绣姐姐……”
“嗯?……”
朱绣爱理不理。
“你是朱绣姐,我在这里等你,你真的来了。我是妖娆啊……”
“妖娆?还妖魔呢?”朱绣一点也不记得面前这个女孩,但再看一眼她,奇怪,这个女孩怎么像是廖梅如的女儿,神似,说不出来哪里像,反正,直觉这女孩与廖梅如神似,可是也没有听说过廖梅如有女儿啊……
朱绣抬头四处看看,车站里乱哄哄的。
很现实,不像是穿越场景啊。
墙上有几幅大广告,两幅是别墅广告,两幅是明星广告,优雅不老的赵雅芝半躺着。
这也算不得穿越呀,挺多往前推了三十年。
三十年前的美女。
朱绣确定这事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
“朱绣姐,带我走吧。”
“可是,小姑娘,你是谁?哪个妖娆?”
“我是柳妖娆呀,柳佩璜奶奶家的妖娆。”
“越听越糊涂了,我这就赶车了,你怎么办?要不,你跟着我?不,不行,你没票,我这是去江洲,廖梅如她突然……”
“我知道的,廖阿姨被压死了,那边天天下雨,穹窿山出事了……”
“你都知道,你是谁,真是奇怪了。好吧,小姑娘我实在是没时间了,车就要进站了。你,我画一个线路,你去找一个人,然后,让我的朋友带着你,不出意外的话,我一周后会去拉萨与你们会合……”
就这样,妖娆被朱绣安排,让她的生意合伙人先带去拉萨。
她那里的连锁店正需要人手……这老天眷顾,送人上门了。
当然,朱绣不愁招不到人,只是这女子太像廖梅如,其次,真的真的很美,美的有些邪气。
朱绣对颜涓若说的话,并不妄。
一个长相与廖梅如相似的女孩,长的过于清丽脱俗,还好,朱绣让她的合伙人带去拉萨,也许可以保她人生平安。
只是,时间太赶,柳妖娆的故事待解。
颜涓若却心猿意马,有一个人,来历这么神秘,长相却是廖梅如,自己的妈妈的翻版。
他有点犹豫,是不是应该相信江洲的传说,廖梅如是蝶变的,她不是人类,而是蝶族。
而且,蝶族人收走了一个廖梅如,续了一个柳妖娆,重新开始新的传奇。
江洲啊,淫雨下了101天了,屋顶被淹了。
湖泽边的高端别墅一层都被淹了。
老房子全变成了危房。
天色阴沉,偶尔雨止,天幕瓦蓝瓦蓝,像虚幻的世界。
这天真的变了吗?
朱绣挺着身子往前走,她真想先回头,可是,她拿不定颜涓若,如果他不回头,不挽留呢,自己求来,到最后,那个男人更加不把自己当回事。
朱绣在巷子口回转身,却看见他,那个有着非凡颜面的颜涓若耸着肩站在原地。
他挺直背站在那里,眼睛盯着不知哪里,像一场虚空。
朱绣回转来,拉着颜涓若的胳膊,说:“走吧,别这样,我们之间,总还是可以沟通的。”
两个人别别扭扭的上了出租车。
“去哪里?”朱绣问。
“随你。”颜涓若说。
“这是在江洲,你是地主,怎么随我的便。”
“都说了随你的便。”
“好吧,要不要陪我回去一趟,我爷爷家,我到现在还没有回去。这次回来还没有见到爷爷。”
“怎么可能?”朱绣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廖梅如火化,遗体告别,唉,颜老**难得不出现一下吗?也许不要吧,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又是长辈……不懂。
“不了,涓若你回去吧。我一会去机场,深夜的航班,明天上午到了京都,有些事情办完,再直飞拉萨。夏秋季的费瓦湖非常适合我,我也该回去了……”朱绣欲擒故纵。
“如果,如果我愿意去尼泊尔呢?”颜涓若悻悻地,语气里有些玩世不恭。
“那,恭候你。”朱绣做出雀跃的样子。
颜涓若展颜一笑,魅力四射,让朱绣一愣。
坠落公子,落魄公子,剩下的只有这颜的,希望他不要打折磨损。
颜涓若坚持要跟朱绣一起去机场,两个人少不得又陪了一程。
其中,冷惠来了电话,问他在哪里,江洲的老宅虽然在第三层,但因为是有年代的房子了,没有电梯,一二层都泡了水,冷惠在电话里希望颜涓若直接住到樱园。
樱园建在一个阳坡上,海拔大概有百米,地势高,一点也不惧洪水。
两个人在机场作别,转身,颜涓若经过出租车通道,准备直奔樱园。
“回来吧”冷惠叮嘱。
颜涓若意识到自己在同时与三个女人交往,做那种事,他也不惧同一时段有三个女人。
反正与他交往的女人,不管他怎么冷漠,冷脸,臭脸,没有一个女人记恨他,如果他不拒绝,也没有一个女人主动退出。
上天知道一个秘密,颜涓若从不主动出击追求一个女生,但如果女生追求他,他从来拒绝。
平等以待。
所以,还记得那个哈佛的学霸陈晨女生吗,她一味的敲边鼓,如果她主动,颜涓若眼一闭也会从的,而且不主动抛弃。
好吧,颜涓若在江洲还是有人收留的,冷惠在温度舒服的樱园等他,像妻子等着丈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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