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摸摸自己的脖子,真是奇怪,昨日明明看到有人进来而且自己是被打晕的,脖子也还有些不舒服,怎么大家都认为她在做梦呢?难道真是自己睡迷糊了?
又捏了捏缓解了一下酸痛感,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她也就不多想了。
陆以如得知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起初还有些心惊胆战,看到秦玦并无异样坦然地与她相处时,她心态突然就放平了。
既然大家都是在装模作样,那她有什么好不安的?
还是有些心痛的,为什么大家要相互欺骗呢,她本想安心的当她的淑妃,不争不抢伴在皇上身边,只可惜……
陆以如挽住秦玦的胳膊,垂下眼睫,你今时如此待我,他日可有一丝后悔?
“皇上,臣妾整日待在宫里闷的慌……现下皇上有空,可否陪臣妾到处走走?”
秦玦回眸,只看到她发顶的珠翠,想着自己今日还算空闲,就陪她一会儿也无妨。“淑妃想去哪儿?”
“御花园附近臣妾走的多了不怎么新鲜,不如皇上陪臣妾到北宫门一带走走。”没错,陆以如打算先熟悉一下皇城内部的布防,即使还长远着,多了解一些也好。
秦玦若有所思,北宫门可不是散步的好去处,他将这异样记在心里,随后点头:“既然淑妃想去,便依你。”
陆以如喜上眉梢,心里又是一片沉重,你不仁我不义,她没有错。她褔身道:“谢皇上。”
陪着淑妃逛了近半个时辰,秦玦愈发断定陆以如心中有事,而且与他干系重大。
两人分开后他立即命人摆驾,去了凤来宫。
还没进大门就被闻声迎出来的泠月告知皇后去了平阳宫,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留了话让肖则盼一回来就去承乾宫等他,自己改道去了御书房。
帝王天生的敏锐直觉让他对淑妃一事很重视,小乐子早就在去请太尉的路上了。
御书房。
秦玦坐在雕花的檀木大椅上,静静思索,余光扫到右手边的小几上,厚厚一叠书安静地躺在上面。
时刻观察着主子以便及时作出回应的福安见状立刻道:“启禀皇上,这是殷氏一族的相关史册记载。因为在民间收集各种版本史官再进行整理耗费了一些时间,所以到今天才送过来。”
秦玦想起了这茬,当时从肖则盼口中听到殷红袖这个人就想去了解一下,后来政事一忙就又给忘了。“拿几册过来朕看看。”
“是。”福安自上取了三本呈到他面前。
秦玦翻开一册,快速浏览只看殷红袖三字,一本书翻完却都毫无发现。
换了一本仍是这样,他不由皱眉,这殷红袖到底是什么人物,肖则盼对她如此崇敬那她不应该只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才是。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的存在并不光明,被后人刻意抹杀了。
他招手让福安将所有史册都递过来,只看书名先筛选出个大概来。
福安看着皇帝从这一堆书里选出各类野史,囧了一囧,暗叹皇上就是皇上,心思多变像他们这种奴才完全跟不上。
当殷红袖三个字第一次出现在视线里时,秦玦松了一口气。悠悠众口难堵,只要这个人存在过,总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这册书说的是殷清屏艳史,殷红袖在其中是他的异母妹妹,同时也是他的情儿之一。只是一笔带过,对她的性格事迹均无描写。
往后又查了几本,他只是确定了殷红袖的身份,以及兄妹*的可能性,其余还是没有太大的发现。
将不多的野史翻了个遍的时候,太尉也急匆匆赶来了。
“不必多礼,朕想知道北越的详细状况。”开门见山,秦玦丝毫不耽搁直接道。
太尉直起半弯的身子,右手背到身后,沉吟片刻道:“据派出的探子传来的消息,北越与元国正处于相持阶段,往长远一些看,还是北越略胜一筹。这一仗北越一定会赢,只是时间相对会拖长。老臣估计,可能再过一年半载才会有更为明确的结果。”
“北越的兵马大部分也都压在元国边界上,对我们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太尉分析了一下局势,即便北越立即掉头,这么多的兵马横穿北越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舟车劳顿士气有所下降,若在攻打与其国力相差无几的大国……不太符合常理。
看着皇上沉默不语,太尉迟疑,然后小心道:“皇上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秦玦并不隐瞒太尉:“淑妃有异,不过这也只是朕单方面的猜测。今日她邀朕陪她去北宫门一走,对此有所忧虑罢了。”
“北宫门?这可是最接近外城的地方!淑妃娘娘……难道是想要了解……”太尉的意识也立即连弯都不带转的想到了这一点。
其实这件事本来陆以如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过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偏偏要秦玦陪她一起去,帝王的猜疑心怎么会往好处想,结果本想做的光明磊落使人不生疑窦反而让人仔细探究。
“虽然现在没有看出什么其他的来,但我们也必须防备。这样吧,你回去时跟展卫尉说几句,让他注意宫内的可疑人物。再者寻个由头让军中的士气提升起来,加紧练兵。抽调五千精兵,偷偷北上压在边界上。”秦玦十指交扣,背往后靠,“总之,有备无患。”
太尉连连点头应下,又听他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太尉府里可有殷氏一族的相关典籍?”
“回禀皇上,是有几册。”为将者手里怎么会没有殷氏一族的史册,成就那样的将门,是每一位热血汉子的最终目标。
秦玦眉头舒展:“明日早朝带来给朕。”
太尉不明所以,这殷氏一族皇家难道还没有自己家的知道的全?但是即使心里有天大的问题,他也只能憋着,点头称是。
“退下吧。”
他复又拿起各类野史,将折好角的地方又看了一遍,对比着正经史册,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影子,虽然模糊有所改变,但是撕开皮肉,大体还是相似的。
说他想要了解殷红袖更不如说他想要了解肖则盼,本来直接询问不是简单明了,只是别扭的个性自然也有别扭的做法……
有了点突破,他的兴致更浓,不停的翻阅勾画,烛影晃动犹无所觉。
承乾宫。
肖则盼等的有些累了,僵坐久了连着头也疼痛起来,眼皮也愈发沉重。
“娘娘进去歇一会儿吧,皇上若是被公事耽搁了,那还得一阵好等。您现在……可不比往日。”最后几个字泠知的声音压得很低,没有第三人能够听到。
凭香端着刚泡好的药茶匆匆走近,放在桌子上道:“娘娘,喝口茶就去休息吧,迟些时候皇上来了,也是能理解的。”
确实有些熬不住,肖则盼也只能同意了。喝过茶后便由凭香扶着进入内殿,小心躺在小榻上,阖上眼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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