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峙,赤潋正拿着剑与那些士兵周旋,似乎是想冲出东宫,而那些人不许赤潋离开,堵着大门不让人任何人出入。
众人见殿门突然打开了,都注视着来人,只见修竹扛着浴血一般的容璧,而容璧已经昏迷不醒,一动不动,涟漪怀中抱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匣子。
赤潋停止了一切动作,觉得脑中如断了一根弦,踹开身前拦着他的人几个箭步冲到修竹身边,小心翼翼接过容璧的身体,让他平躺在地上,触摸到容璧身上的体温,又探了探容璧的呼吸,见容璧呼吸均匀绵长才松了一口气,问涟漪:“阿涟,容府现在怎么了?”
“已经无碍了,我们是来帮你的。”涟漪说,“容璧没有受伤,只是太累了。”
赤潋点头,然后看着修竹说:“多谢。”
“不必谢,先把这些人解决吧。”修竹说完就上前掰断一个人的手臂,然后夺过那人的长剑,替他结束了剧痛。
赤潋震惊的看着修竹,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人能够有这么高超的武艺,动作迅速的让人看不清,不等反应,刀光就要了十几个人的性命,赤潋一时看呆了。
众人立刻不敢乱动了,生怕修竹手上的剑吻上自己的脖子,都纷纷后退,赤潋的护卫立刻上前割下他们的头颅,局势一瞬间变换,赤潋等人以压倒的形势收割他们的性命。
“太子。”突然,门外传来一道深沉的可以滴出血水的声音,涟漪回头,就看到丞相墨白站在东宫外,眼神深邃的看着赤潋,然后又扫过修竹,最后又落回赤潋身上。
墨府的人立刻退到墨白身前,墨白又上前几步,走到最前方,看着涟漪怀中的匣子说:“公主,因为你的一闹,全京城都知道皇上已经驾崩了,并且从容府搜出了这个匣子。”
涟漪紧紧搂着匣子,也不敢说话,生怕着了墨白的道,只是冷冷的看着墨白,然后恶狠狠的踩容璧的手掌,想让他醒来。
容璧却怎么都不醒,涟漪觉得不对劲,蹲下摇了摇容璧的双肩,可容璧还是没有醒来,涟漪慌了,仰头看修竹和赤潋,询问该怎么办。
不等修竹和赤潋回应,墨白就说:“公主,他醒不了了。”
涟漪转头看墨白,满脸憎恶,墨白却笑着说:“安乐侯的药就是不一样,好用的很,容大公子这么厉害,我怕容府那些人的性命不足以换容大公子的性命,便想了个法子,控制住他。”
“什么药?”涟漪没想到梁子尘竟然也会和墨白狼狈为奸,若梁子尘选择帮墨家,他们便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
“不过是让容公子长眠的药,不过可惜了,这么好的药竟然没有起到作用。”墨白惋惜说,从袖中拿出一个陶瓷瓶,说,“我是来送解药的。”
涟漪不相信墨白会那么好心来送解药,但想想现在的局势就立刻明白了,修竹的出现,让墨家元气大伤,一时很难再成气候,所以墨家现在来求和。
涟漪看向赤潋,等赤潋做回应,这种时候,她不需要插手。
赤潋没有去接那解药,而是看着墨白问:“丞相,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好。”墨白笑着回答,视线扫过赤潋身边的修竹。
“丞相,我父皇是不是被你害死的?若不是你,又是谁?”赤潋率先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惑他的问题。
墨白似笑非笑的看了涟漪两眼,奇道:“公主还没有告诉你吗?若想知道,便问公主吧,她知道真相。”
赤潋皱眉,转头看着涟漪,涟漪却低着头,小声说:“哥哥,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但是,你提防着赤喾便是了。”
赤潋震惊,不知为何又牵扯到赤喾,赤喾为何会有嫌疑杀害他的父皇?因为他娶了墨歌?不,若是因为这样,赤喾大可来找他报仇,为何会牵扯到皇上?
赤潋不明白,但因墨白正笑着看着他们,便按捺住内心的疑惑,再次问墨白:“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墨白单手转了转手上的瓷瓶,笑说:“把我的人都带走,我觉得没有必要两败俱伤。”
赤潋点头,说:“是,不必。”
“太子,我们再闹下去,全京城的百姓都会知道,很快,陈国百姓也会知道,然后泌水河对岸的猃狁国也会知道,那您还要和我继续斗下去吗?”墨白笑着说。
赤潋也笑了,却是无奈的笑,说:“用陈国百姓来压制我,好法子,我确实也吃这一套,但是,答应我几个条件。”
“好。”墨白不问条件就直接答应,似乎对赤潋的要求了然于心。
“把甄哥送回来,把解药给我,然后……辞官吧。”赤潋并没有对墨家下狠心,似乎只把这几日的事情当作闹剧来看。
涟漪没有权利指责赤潋,因为现在京中的状况确实不好,墨家的势力也不清楚,只能一点点瓦解,若要对墨家下毒手,逼急了墨家,也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更何况,墨家是赤潋的母族,赤潋做不到下毒手。
“好。”墨白缓慢的走到赤潋面前,摊开掌心,那个白色瓷瓶放在赤潋面前,赤潋知道墨白不屑用假药来欺骗他们,便接过,然后在墨白耳边低声说:“舅舅,好好颐养天年吧,我们陈国皇帝对不起你们墨家的,我会一点点还的。”
墨白只是睨了赤潋一眼,勾着嘴角,然后默默转身离去,步伐稳重缓慢,和曾经没什么两样,但赤潋还是觉得墨白老了。
墨家的卫兵也都跟在墨白后面缓缓离去,涟漪松了一口气,这条原本无解的死路, 被修竹给硬生生掰回来了,若修竹没有出现,她一定没有办法扭转局面。
赤潋蹲下,扶起容璧,把瓷瓶对着容璧的唇,把药水灌了进去,然后对躲在殿内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说:“好好照顾容公子,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太监宫女走近容璧,想要扶起他,可容璧身上的血液还没有凝固,身上一股腥臭味,太监宫女们害怕的缩回了手。
涟漪也看了看自己和赤潋身上,也是斑驳的血液,就连平日不然一尘的修竹身上也是血迹。
涟漪便说:“回去休整一下吧,换一身衣服,睡一觉,就会变好的。”
赤潋点头,也没有急着问涟漪有关赤喾的事情,从涟漪怀中接过匣子,然后对修竹说:“多谢你,赤潋今生没齿难忘。”
修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涟漪的手向一个无人的偏殿走去,赤潋也不拦着,看着他们静静的笑,偶尔还会看看被扶走的容璧,琢磨着什么。
涟漪觉得修竹拽的很用力,似乎是生气了,涟漪不知道修竹在生什么气,但也不气恼,反而主动问:“修竹,怎么了?”
“生气。”修竹回答的也直白,涟漪噗嗤的笑了起来,说:“气什么?”
“不知道。”修竹把涟漪拉进偏殿,然后关上门,把涟漪拥在怀中,昏暗的殿内有丝丝光线透过,可以看到空气中的浮尘。
修竹一手搂着涟漪的腰,一手捏着涟漪的耳垂,突然来了一句:“耳洞没了。”
涟漪仰头看修竹,不明白修竹的意思,修竹的眼神深邃,缓缓低下头,涟漪也向后仰,面色微红, 颤声问:“修竹……怎么了……”
修竹捏着涟漪耳垂的手这才放开,却捧着涟漪的后脑勺,不让涟漪再向后仰,涟漪不敢乱动,也不敢看修竹摄人的脸,便闭上了眼睛。
脸上有发丝拂过,涟漪紧闭双眼,双唇也微微抿住,脸颊通红,呼吸都有些不畅通,心里如有人在打鼓一般,嗵嗵作响。
可是,唇上没有任何动静,耳垂却有刺痛,涟漪睁开眼,便发现修竹窝在她的颈窝处,咬着她的耳垂,涟漪哭笑不得说:“修竹,你干什么呢?”
修竹不松口,便不能说话,温热的呼吸扑在涟漪的颈上,涟漪觉得有些痒,便推囊修竹,说:“修竹,很痒啊。”
修竹还是不松口,涟漪越是推他,他就越是咬的紧,但呼吸也渐渐不顺畅,让涟漪更加觉得痒,不舒服极了,便也有些怒气了,挣扎中,突然,一个柔软带着湿度的东西触到她的耳垂,涟漪全身立刻战栗起来。
“啊!”涟漪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尖叫出声,然后用力的推修竹好看的脸,修竹这才松开牙齿,疑惑的看着涟漪。
涟漪满脸血红,见修竹那么坦然的看她,竟不知该怎么面对修竹了,只能结结巴巴说:“我……我去换身衣裳。”
“嗯。”修竹还是满脸疑惑,不明涟漪怎么反应突然那么大。
涟漪便快速的溜出了偏殿,然后也找了另一个偏殿沐浴。
涟漪脱下带着腥味的衣服,玉瑜一般的身体泡在温水中,一手趴在浴桶边沿,一手捏着被修竹咬过的耳垂, 脸上的红晕更甚,心中就如这水波一样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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