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王爷!下奴心中记挂的人是九王爷。姑娘,也许你会觉得,下奴是自不量力、痴心妄想,对不对?其实,下奴也是这样自以为的!你不是问下奴,心上人是谁吗?那么下奴告诉你,九王爷不是下奴的心上人,而是下奴一厢情愿,心中唯一爱慕的女子!”
竹墨以为眼前的女子是丫鬟秋令,所以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心里话。
听到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程茵吃了一惊,心中震撼不已。难道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自己吗?她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只见他双眼迷离,似乎意识有些不清楚。
这是把她当成别人了吗?
她没有表明身份,而是继续试探着问:
“你想嫁给她?”
“不,下奴没有那种妄念。只要能偶尔见到她,下奴就心满意足了。只要想起她,下奴觉得天空都特别蔚蓝,身上的伤也不痛了。秋令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出九王爷之后,他心里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来,堂堂正正地对别人说出这个名字,感觉是如此美好!虽然只有一个人听到,他也是开心的。他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从心里到身体都是喜悦的感觉。
“既然你爱慕她,为什么不肯接受她的帮助?你在说谎,对不对?”
“不,下奴说的是实话。下奴从一生下来,就是个不祥之人。先后克死了母亲和祖母。与下奴接近之人,都没有好结果。
即便没有这件事,下奴也不能与九王爷有瓜葛。她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美好而善良;而下奴永远都是个奴隶,卑微而低贱。下奴与王爷之间,有如云泥之别。她肯帮助下奴,下奴心中其实是十分感激,无比喜悦的。
可是下奴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因为,她对下奴好,是出于良善之心;下奴对她,却是动了不可告人的心思,是男女之间的爱恋。若是下奴接受了她的好意,就会贪恋这份温暖,产生更多的妄念,最终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胡说八道!”
听到他的心里话,程茵不但不开心,反而升起一股怨气。
他竟然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三番两次地拒绝了她的帮助。
这股怨气急于被消解,因此,她扳过他的身子压了下去。
她狠狠地吻着他的唇,一手抚摸着他没有一块完整地方的肌肤的胸膛,一手去扯他唯一的粗布裤子。
竹墨全身一僵,倒吸了一口冷气,冷风吹遍他的全身。他的心也瞬间冷却,哀伤到了极点。
他的清誉终究还是要保不住了吗?他的命是属于主人的,没有主人的命令,他根本没有权力死。他连寻死都不行,可是活下去着实太艰难了。他动不了,也无法闪躲,只能任凭她为所欲为。
看着他失神的大眼睛,程茵撬开了他的牙齿,咬了一下他的舌头。
竹墨的绝望和抗拒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陷入到本能的渴望之中。
他觉得全身的热度又升高了,她的唇舌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药物带给他的折磨被缓解了许多。
等她好不容易离开了他的唇,他才反应过来,如今他正被人欺负。
难道他骨子里原本就很不堪,所以被人强迫的时候也会产生快乐的感觉吗?
难道他已经屈服了身体的本能,自尊和原则都丢弃了吗?
“别,不要……”
他知道逃不过了,但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希望她能好心放过自己。
程茵的手抚上他的脸,发现他的眼角湿润了。
“好了,别哭了。难道你听不出本王的声音吗?”
见他哭了,她的心一软,柔声哄着他。
“您是九王爷吗?”
听对方自称“本王”,他迟疑了一下,这个声音确实不像是那个丫鬟的。
“你说呢?”
她故意逗他,轻舔了一下他的唇,又迅速退开,令他心中不上不下的。
他双唇微张,瞪大了眼睛,努力地看着她的脸,模糊的看到了程茵清秀的面孔和似笑非笑的眼神。
如今亲吻抚摸他的人,竟然是九王爷!他是在做梦吗?究竟是怎样的好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美梦!如果真是王爷的话,那么他方才龌龊的想法,一定都被她听到了。
他羞红了脸,闭上眼睛不敢看她。
“王爷……”
“叫我玉弦!”
玉弦是母皇亲自为她取的表字,除了母皇和父后、几位姐姐和哥哥这些亲近的人之外,没有人可以称呼她的表字。
“下奴不敢。”
“快点!”
她霸道地命令。
“玉……玉弦。”
他轻轻地唤出口,她满意地摸了摸他的长发。一只手将他的发丝缠在手指上把玩,另一只手在他的胸口写字。
知道眼前的人是九王爷,他一下子就放松了起来。感觉到她调皮的手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渴望她能帮他走出痛苦。
“王爷,下奴难受……”
“求我!”
程茵故意使坏,她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了,不过还记恨着他过去的别扭。
“求求您,帮下奴……”
“你希望本王怎么帮你?”
“下奴,不知……”
见他难受的全身发抖了,她便不再逗他,将自己的外衣丢在地上,俯下身再次吻住了他。
这一夜,他又是痛苦又是开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发生如此亲近,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新鲜。
就这样,两个人折腾了一夜,才将他的药解了。
程茵毕竟是女子,体力上要比竹墨好一些。
看着他已经疲惫地睡着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先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替他把粗布裤子穿好,接着又按照原来的样子将他绑好。
她站起来,低头看了他一眼,纵身离开了牲口棚。
竹墨做了一个好梦,他梦见自己穿着干净的绸缎衣服,躺在一片云彩上。
他漂浮在蔚蓝的天空中,十分自由惬意。
此时,从月亮里飞过来一个仙女。仙女的周围烟雾缭绕,她美丽动人,俏丽非凡。
等仙女飘近了,他看清楚仙女竟然是九王爷。
她对着他微笑,他亦回报她以微笑。
他大胆地伸出双手,热情地拉住了她白皙的手。
正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背后一痛,连忙睁开了眼睛。
他仍在牲口棚里,全身被绑得结结实实。赵文提着鞭子,凶神恶煞地站在他的面前。
“小姐……”
竹墨茫然了,突然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
“都几点了,还在贪睡!还不赶紧起来刷马、喂食,真是一天不打就皮痒痒!”
“下奴该死,请小姐责罚!”
“算了,念在你药试的不错,也算有功,今天准许你吃饭。”
说着,赵文拿出一把匕首,将他身上的绳子割断了。
“多谢小姐。”
赵文离开之后,他狠狠地咬了自己的手腕一口,然后疼得皱起了眉。
昨晚的事,难道只是一场梦吗?
是他鬼迷了心窍,才幻想出他和九王爷共度良宵的事吗?
他真是应该被狠狠惩罚,居然产生出这种不切实际而又对九王爷不敬的妄念!
竹墨尽力忽略心中隐隐的失望,爬起来准备喂马。
突然,看到地上有几根头发。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走出牲口棚,对着太阳,放在掌心仔细观察着。
这绝对不是他的头发!他常年在外面劳作,没时间保养头发,所以头发不长,而且很毛躁。
这几根头发乌黑顺滑,泛着光泽,比他的头发要长很多,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肯定不是男人的头发,也不是小姐这种管家女子会有的。连头发都被保养的这么好,一定是生活在深闺之中,或者贵族女子才有的发丝。
他记得,昨晚那个女子,似乎在他的胳膊内侧咬了一口。他赶紧抬起右臂,果然有一个清晰的暗红色齿痕。
记忆慢慢复苏,他似乎明白小姐给他吃的是什么药了。
竹墨心里突然一惊,回忆起昨天秋令来过的事。
一定是秋令,利用他在试药的机会,强行欺负了他。
是呀,王爷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即使知道他难受,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帮他。
是他太愚蠢,对王爷肖想已久。在药物的作用下露出了本性,误将秋令当成了心头一直惦记的那个人。
悔恨的泪水流出了眼眶,他蹲在地上,深深地后悔。他竟然顺从地任由秋令对他为所欲为,并且还乐在其中。
原来,他无论和谁都可以做这种事,将来他还如何有面目去见九王爷!
赵文推门进了赵暖霜的卧房,他刚起来,小厮正在服侍他洗脸。
“公子,那个药没问题,竹墨安然无恙。”
赵暖霜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还真担心竹墨会有危险。”
“放心吧!他活蹦乱跳的,活得好好地,正在刷马呢!”
“一会儿你去请王爷过来,一切都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做。”
“是。”
程茵天快亮了才回去,裙舒一见到她,心急地说:“您总算回来了,奴婢一直在这里等着您。”
“本王要休息一会儿,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本王!”
说完,她走进卧房就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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