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俨则说:“世渡,我再问你一遍,昨夜,在乐山别院持刀想刺杀雨青的人,是你吗?”
“是,她该死!”郑世渡咬牙切齿说。
秦雨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郑明俨无法接受:“世渡,如果我求爹让你继承郑家长子之位,我带着雨青和我娘远走他乡,你是否可以放过雨青,将来孝顺爹和大娘?”
不容郑世渡回话,郑飞黄斩钉截铁:“不可。就凭世渡的人格人品都不配做郑家长子。明俨,你别说了。”
“爹,就算我没有做这些事,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郑世渡反问郑飞黄。
这时五少爷郑世袭过来哭着喊着要解开他二哥的绳索。
郑飞黄说:“世渡,你的话让爹心痛。你在行凶作恶之前,有没有考虑到你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世袭和一个妹妹怀素?你做了这些事,还能留在家里照顾他们吗?”
“爹的意思是我不配留在家里了吧?这也正如我所愿,离开这,就不会再整日压抑自己了。只是,世袭。爹,怀素已能照顾自己,但世袭还小,可他也是你的儿子,只要你用照顾郑明俨十分之一的心思来照顾世袭,他就会过得很好。我这就离开,但是,爹,如果世袭过得不好,我会像个恶魔一样回来的。”郑世渡恐吓说。
“世渡,照顾世袭是爹义不容辞的责任。只是,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郑飞黄心中还是有些不舍,虽然这个儿子从小不讨喜,但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郑世袭哭喊着二哥,年幼的他还不明白,自己已成了个烫手山芋。
此时,大夫人恢复了正常:“现在,凶手查出来了,是世渡,他也走了。但世袭没人照顾,我看,芳茹,世袭和你的世默同年,你带着他吧。”
“夫人,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世默和世袭都是调皮的年龄,我一人如何管得过来呢?”五夫人的的理由说得过去。
大夫人就对四夫人说:“纡纾,你的恩庆也大了,你照顾世袭应该没问题吧?好了,现在川松很快就有孙子或孙女带了,就你最适合照顾世袭了,别推辞了。”
“是。”四夫人极不情愿且烦躁地答应了大夫人。
郑飞黄想尽快结束郑世渡造成的,这不宜为人知的家庭纷争,为了死去的三夫人,活着的子女,还有放不下的秦雨青,他宽仁大度地说:“这场假信风波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是世渡,弄得我也是伤心不已。以后谁也不许提这事。”
“爹,各位,”郑明俨对将要离开大厅的家人说:“明俨有一事,耽误大家一炷香的时间。四娘,记得我们刚刚看到那封伪造雨青笔迹的信时,你一再认为那是雨青亲笔所写,说他有奸夫。无论我拿出多少证据,甚至还请来县衙主簿李大人作证,你还是强词夺理。不过明俨记得你许诺过,若查出雨青是无辜的,将亲自在众人面前向她赔礼道歉。四娘,你是长辈,可不能在晚辈面前失信。”
“明俨,那时你四娘也是蒙在鼓里的,你就算了吧。”大夫人开始做老好人了。
四夫人急切地望着郑飞黄,希望他帮自己说句话,可郑飞黄正对郑世渡的离开难过着,也不想理这事:对他们,这些所谓的眼神都是表面的,关键是雨青没事,没有受伤害,让明俨闹去吧。
尽管秦雨青一直拉着郑明俨的衣襟说:“明俨,算了,我们走吧。”
郑明俨有股矢志不渝的劲:“不行,大娘,明俨这次斗胆,要违背你的意思了。四娘,恕明俨无礼,这件事关系到雨青的名节,更关系到她腹中孩子的名声,也就是我的名声,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不明不白地来到这个世上。今日,请您务必当着全家的面向雨青和我道歉,否则就别怪明俨日后不敬,不称你为四娘了!”
“明俨,你有点过头了啊。”郑飞黄只轻声说一句。
郑明俨似乎雷打不动了:“爹,难道你就不管儿子的名声吗?四娘对雨青妄加猜测,评论,句句言辞不堪入耳,甚至无理取闹,明俨请求她道个歉有何不可。”
大夫人见这情势,也不再说话,五夫人墙头草:“纡纾姐姐,既然是你许诺的,诺言不成恐怕真不好吧?”
好像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四夫人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毕竟明俨是大少爷,可能以后很多事还得看他的脸色,至于秦雨青这个丫环,再说吧,今日是不得不道歉了。
四夫人起身,走到郑明俨和秦雨青面前,弯腰说:“四娘曾误以为秦姑娘失妇德,做出违背明俨之事。今日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特意向明俨和秦姑娘道歉。”
“四夫人,我们怎可受你如此大礼,既然已无事,你快起身吧。”秦雨青说完就拉着郑明俨逃似的跑出大厅。
而四夫人对他们两,尤其是秦雨青的憎恨,又添了一分:秦雨青,为了我的儿子,你必须消失在他眼前!
秦雨青对郑明俨逼迫四夫人道歉一事很是不解:”明俨,你今日在四夫人面前为何咄咄逼人?也不知她是心胸狭窄,还是不记恩仇的人,这样做会否招惹她的愤恨?再说,我们两经历了那么多闲言碎语,也不在乎四夫人那几句啊。”
郑明俨向她分析:“雨青,我们两个可以不在乎谣言,但我们的孩子必须是堂堂正正的生于这个世上,容不得半点污秽,否则,他将来在郑家的路很难走。”
在郑家的路?秦雨青想:我可是在报仇之路中,还要带着孩子离开郑家,郑明俨,你别抱太大希望。
“雨青,你在想什么呢?”郑明俨问。
秦雨青立刻阴转晴:“明俨你的话很对,我们不为自己,但一切都要为孩子着想。”
郑明俨微笑说她:“怎么这次雨青一点就通了?看来你自学的学问长进不少。告诉夫君,你都学了些什么?”
“最近虽风云迭起,但我还是学了不少唐诗宋词,都记住了,只是还有些不懂的。”秦雨青知道郑明俨想放松一下。
郑明俨这些天确实烦躁不安,今日终于尘埃落定,想温存一下:“告诉我,有哪些诗词不懂的。”
秦雨青书声朗朗地念了一首柳永的《雨霖铃》。
郑明俨抱她,一起躺下说:“连这首词都不懂,若是先生在此,肯定要挨戒尺。不过,我的夫人,还是让我来罚。”
郑明俨开始吻秦雨青,一会,秦雨青笑着喊痛:“明俨,我们的小家伙不许爹欺负娘。”
“这么小就管爹的事,长大了还得了?”郑明俨还是轻轻地抚摸他心爱的秦雨青母子两个人,说:“自从私奔福州后回来,得知你有孕,本来狂喜一场,却不想家中风起云涌。我这颗自以为坚强的心,被你这只小猫牵着走,差点掉了。”
“明俨你说这话可冤枉雨青了,这些天雨青受苦受累可不少。不过,如果没有明俨的救助,你的小猫雨青就要被外面的恶虎吃掉了。”秦雨青每句话都是余音绕梁,令郑明俨不绝于耳。
郑明俨故意邪笑:“雨青,今日若不是你帮我挠脚心,帮我平复心绪,换一思路深思熟虑,恐怕这假信一事至今也无法破除。”
“挠脚心?明俨,我才想到,明俨,你要是再闹,我还挠你脚心。”
“今晚不会让你挠到了。”、、、、、、
郑明俨这些日子从学堂回来就和秦雨青一起吃晚饭,然后,教她诗词歌赋。
锦心绣肠的秦雨青总是一学就会,郑明俨教她也不用费多少力气。然后就是两个年轻人一起嬉戏。
这样的日子让郑明俨舒适不已:“雨青,你不是只小猫。”
“那是什么呀?”秦雨青问。
郑明俨说:“你是只雌螳螂,我这只雄螳螂心甘情愿被你吃掉。”
“明俨你又说胡话了。”秦雨青想:我才不想吃掉郑飞黄的儿子。
郑明俨继续聊着心中所想:“雨青,我觉得我们又回到了乐山别院的池水中月下荡舟的时光。你说呢?”
“可时光荏苒,明俨,那只会是我们共同的回忆罢了。”秦雨青对郑明俨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也不知该爱还是不爱。
郑明俨反对秦雨青的说法:“什么共同的回忆。我们还有一生一世,何须回忆?”
说完便是一阵欢笑。
门外两声咳嗽声,郑明俨不乐意地起身更衣说:“真煞风景。”秦雨青也连忙更衣。
郑明俨开门,见是郑飞黄,“爹,你来了,坐吧。”
秦雨青虽然不害怕郑飞黄了,但对他的到来还是憎恶,“老爷好,我去给你倒茶。”
郑飞黄进来没说别的,开口就是讲郑世渡的事:“明俨,我万万没想到,在我们父子两背后捅刀子的人竟然是世渡,你说是否我们真的欠他太多?”
“爹,即使我们无意中冷落了世渡,只要我们好好照顾世袭,不就把欠他的,都还清了吗?”郑明俨不懂此刻如何安慰他爹,也只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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