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苏不知自己已身在明处,暗处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巴不得她滑胎。因为她虽说是第二胎,但她前一胎是龙凤胎,所以这一胎,严格说是第三胎了,哪个侍女不嫉妒?
特别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后宫有孩子的侍女,都只有一个。所以韩苏苏的处境凶险。
可单纯的她,虽知道,却不放在心上,觉得皇上会护她无恙,而且,她自己也会武功,不必担心。
为她操碎心的楚心沫此刻染了风寒,刚入冬就风寒了,可见这身体是弱地不行。
皇上都担心地无心政事了,不过在楚心沫的劝诫下,还是照常上朝。
心沫每次风寒不同于常人,几副药就好,她总是要拖个十天半个月才复原。
来看望她的人也比以前多了,众侍女看皇上多事听从她的意思,也知道所有风向都要跟着,不能偏往哪一边,否则日后,不管哪一边占上风,都可保自己无恙。
多是假心假意之人,楚心沫也知。不过,容妃雍妃来了,倒是让她倍感奇快了:你们似乎不必看我脸色吧?
但出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来了,也就照礼,接待了她们。
还有来看望她的是有孕的田婕妤和苏美人。
对于她们,心沫是关心为上的,劝她们先回去,怀着孩子来探视病人是不吉利的。
特别是对韩苏苏,心沫是批评她:“苏苏,你怎可如此大意?怀着孩子还来看我。若是不小心染上了风寒,那这孩子可怎么办?还有,延广呢?把他丢在汀草轩,没有娘亲照看,始终是不妥。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快快回去,延广不可有事,你也不可有事。这是为了皇上,知道吗?”
苏苏有点委屈:“皇上,贵妃,那苏苏就先告退了。”
苏苏走开,皇上摸着心沫的头:“感觉还是很烫,这风寒不浅啊,不过,心沫,每次都可勇敢地挺过来,是吗?”
心沫迷糊地想睡:“皇上,你也别离心沫太近,若是染上了风寒,终归是不好。皇上要处理繁琐的朝政,还要时常去探望有孕的苏苏和田婕妤,还要、、、、、、”
心沫眯着眼睛,头昏脑重,好困,可嘴里还对皇上说个不停。
皇上打断他的话,说她:“心沫,这会病了,怎么还絮叨着没玩呢?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身子差,放心,朕不会染上你的风寒。朕倒是希望你的风寒染给朕,然后你痊愈了。朕身体强壮,也几日就没事了。”
楚心沫心情也差了,手敲着床:“皇上一言九鼎,不可胡说。万一真病了,就是心沫不好了。”
“好好,一切顺心沫的意思。朕就在贻福殿侧房睡,陪着你,也不会染上你的风寒了。怎样?”皇上还是身子靠近她,当作妹妹一样去宠爱。
可楚心沫还有意见,还踢被子:“不行不行,皇上是一国之君,怎可睡侧房、、、、、、”
心沫还在撒娇中,只听苏苏像丢了魂似的跑进贻福殿,也未经太监禀告,在心沫的床前跪下,急如火锅之蚁,又哭地束手无策:“皇上,贵妃,汀草轩,汀草轩里,所有人被迷晕,延广不见了。”
楚心沫“嗖”地一下坐起,似乎病全好了,喊道:“怎么会如此?苏苏,你是如何照顾延广的?本宫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延广,不可有半点闪失,你就出这么大的错。还不去找延广,一定要万无一失地找回!”
这些话本是皇上说的,劝被楚心沫说了,但如此焦急之时,也无人在意这点。
皇上如心沫一般急促而愤怒:“苏苏,你太大意了!现在,不说你,先去找延广。金元宝,下旨,宫中所有护卫去寻找三皇子,各个宫殿,都不可放过!”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苏苏着急地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贻福殿哭泣着:“皇上,延广他不认生,见谁都笑,若是被有心害他之人劫走,那可怎么办啊?”
楚心沫坐起来,本来就病地脸色差的她也没了主意,她体内的韩云端看到了蒙脸的慎觉在旁边,就求他:“慎觉,你要帮我是吗?把我当酉酉是吗?那求你去找三皇子吧,若是三皇子有不测,那么苏苏现在体内的孩子也难保啊。”
慎觉很镇定:“韩云端,我说过不干预凡人之事。三皇子既是龙脉,那就要经受劫难,才可登上皇位,成为你所希望的一代伟君。韩云端,宝剑锋从磨砺出,三皇子必经劫数。你,还是好好休息,保护楚心沫这身躯吧,她可承载了你多年。”
“不帮忙就算了,我和皇上一起去找三皇子。”韩云端怒瞪了慎觉一眼,然后和楚心沫合为一体,走下床,去听皇上的指示。
“汀草轩的宫女太监都被迷晕?可见此人不擅长武术,才用**。若是想要延广的性命,为何不在汀草轩毒杀?而是将延广劫走呢?是否想要挟朕?”皇上全身肌肉紧缩,分析着,然后否定刚才所说:“不可能,在这金碧城,此人能要挟得了朕吗?那么此人抱走延广,必有其他目的。不再汀草轩下手,去其它地方下手也无用,难道,是要做给朕看?”
“皇上,你这是在说什么?怎么心沫听不懂了?”楚心沫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
“心沫,你在贻福殿休息。苏苏有孕,也不宜走动,在贻福殿等朕。”皇上出去了,似有办法。
可楚心沫和苏苏哪里放得下,就跟着奔出去,一个风寒未愈,一个有孕三月,身体都撑不起。
皇上在各大宫殿间行动,要引出那个作恶者。与他想的没错,有护卫来报:“皇上,张婕妤抱着三皇子在听月池边,奴才为三皇子安危,都不敢动手。”
“去听月池。”皇上一刻不停:张婕妤,这是要做什么给朕看呢?大冷天的,偷走延广,这已是死罪,还站在听月池旁,是要做何事?
“听月池?那是我云端姐姐去世之处,怎么是好呢?”苏苏的泪就没停过,还提到了韩云端。
“苏苏,说些好话。”皇上不禁生气。
“皇上,苏苏已无法控制急躁之心,请皇上谅解。韩云端既是延广的姨母,那么必然会护佑延广的安全,都别急。”楚心沫安稳着皇上和苏苏,也安稳着自己。
听月池边,皇上对不要生死的张婕妤说:“张婕妤,你有何事不乐意,与朕说就是。为何要劫走三皇子?还不快放下他!”
“皇上,我放下三皇子,还能活命吗?不如让他陪我一起死吧。我张欣能有一皇子陪葬,也不枉此生!”张婕妤已是穷途末路,抱着延广就跳入了听月池。
说什么都来不及,皇上纵声一跃,跳入听月池。眼见张婕妤已将延广的头按入水中,皇上眼疾手快,一脚踢开张婕妤,将延广捞出水中。护卫跳入水中,抓住欲溺死的张婕妤。
楚心沫看着延广全身被浸入水中,已晕过去。苏苏紧紧抓住栏杆,哭着喊着延广,只听延广“哇哇”地哭了。
这哭声,把楚心沫叫醒了:“延广被救了,是吗?皇上救了延广。”
“回世昌宫,看三皇子如何了。这立冬时节,听月池的水冰凉,可不能冻着。”皇上救回了爱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但神情似乎难受。
楚心沫和苏苏也奔着,跟入了世昌宫。
皇上和三皇子延广分别泡了热水澡,都无事。延广又可对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还喊着“父皇”,让皇上心绪好了不少。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还好三皇子被救回,没有冻着。
“我的延广啊,在汀草轩就喜欢爬到小溪里去玩耍,所以啊,根本不怕水。任谁也别想带他入水溺亡。”苏苏心喜上眉梢,经历这有惊无险,她也更爱皇上了,跪在皇上膝边,头靠在皇上膝上,收保护般说:“皇上,苏苏对皇上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皇上直望前方,眼神凌厉,手拳重握,似乎就要抓住那个想要延广性命的人,说道:“三皇子今日恐受惊,就在朕的世昌宫休息一夜。”
心沫掂量,觉得该三思:“皇上对延广可是一直持韬光养晦的态度,今日让他在世昌宫休息一夜,不知会招来多少嫉妒和明枪暗箭。皇上,不用再想想吗?”
“哼。”皇上狠狠一笑:“尽管朕一再委屈苏苏母子,但这明枪暗箭还不是对准了他们。今日延广被劫,就是有人容不得延广了。朕又何必再掩饰朕对延广的重爱?凡是朕之子,就都要一样对待,延广还小,暂不封王。但是,让他在世昌宫居住一夜,就是警告行凶者,不可再如此,否则,后果自负。”
“皇上说的也对,既有人不容三皇子延广,又何必再让苏苏委屈隐忍呢?”楚心沫也看清了局势,干脆就让苏苏的身份晋升吧。
如她所想,皇上开口了:“金元宝,传朕旨意。苏美人为朕产下三皇子,龙凤胎,而今再怀一胎,得朕欢心。今升其为昭仪,入住星河斋。”
“是。”金元宝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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