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回到楚心沫的身体上,恢复原来的样子。她拾起那张神符,那是用来驱鬼的,连地域女鬼慧剑都不敢动手撕下它,还要唤来雨神来落下它,可见这神符的杀鬼之力惊人。
以前在皇上的世昌宫居住,没人敢用符咒贴在世昌宫来杀我。而现在,住进了贻福殿,立刻有人按捺不住了,是谁呢?知天音,我不会放过你!
楚心沫排除所有人,必然是这个邪道士,背后的人则是徐太后。这段时间自己需要多留意,暂不可再魂体分离了,贻福殿要消除这些符咒。
因此,楚心沫下了命令,将这神符说成鬼符,贻福殿不可出现。
她现在无心专心去对付徐太后和知天音,而是赶紧去了解皇上对苏苏的想法。
每日与皇上用晚膳时,楚心沫看皇上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眼里迷漫着心悦的笑意,像是在想念,想念初遇,温情,爱情,和那一吻。
楚心沫就抓住时机问:“皇上,前几日在韩丞相家,虽我摔了一跤,但是可有趣了。”
“心沫也觉得有趣?”皇上问道:“是有什么好玩的?朕让韩丞相送来。”
楚心沫已逐渐像个女人了,神秘地笑着摇头:“皇上怎么还把你的贵妃当小孩子呢?心沫是觉得,皇上的恋人韩云端是韩丞相庶出的长女,而那日,在韩丞相家里,见到了韩云端一母同胞的妹妹韩苏苏。她那么大人了,还羞答答的,也不知为何,我可看着她跑进房里时,脸红地像两个苹果。皇上,你那日说,韩苏苏遇到蛇,所以害怕。心沫觉得,蛇是人间之龙,她不是害怕,定是害羞才那样躲起来的。”
皇上似乎被心沫说中了自己强吻苏苏一事,都不敢正面心沫了:“鬼丫头,说了一大堆,在说什么呢?”
楚心沫看皇上也害羞起来,觉得正是好时机,便问:“皇上,心沫说了那么多,还以为皇上会夸心沫有学识呢。可皇上却生气,那就不说了。说点正事,皇上,在韩丞相家,你和韩苏苏去参观韩府时,心沫可听韩家人说了,这个韩苏苏和她长姐韩云端长地神似,如果不是亲人,根本分辨不出。不知皇上能否分辨出来?”
皇上落下筷子了,心也忧郁道:“朕和韩云端一番相恋,怎会分辨不出云端、苏苏姐妹两呢?长相神似,但有区别,朕分地清。”
楚心沫也放下筷子,走出饭桌,向皇上跪下:“心沫有一请求,招韩苏苏入宫,伺候皇上,一来可稍解皇上的相思,二来可慰藉韩云端,让不在人世的她明白,皇上还是恋着她的。”
皇上想到在听心阁前与韩苏苏的一吻,心中有此想法,但又放下了:“云端的死是因朕的爱,如果朕让她的同胞妹妹苏苏进宫,若是,若是重蹈不幸,那朕的罪孽该怎么偿还?”
“皇上,心沫觉得你精明睿达,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何况,心沫也喜欢那个韩苏苏,觉得她定不同于宫中女子。也难怪当初皇上会对韩云端爱不另与。”楚心沫一点点说着韩苏苏的好,劝动皇上。
皇上终于答应:“心沫说得对,朕不可如此胆小,喜欢她,就招她在身侧,保护好她。”
“太好了,皇上愿意。心沫还请求,让心沫下懿旨,招韩苏苏进宫。这样可缓解皇上与韩丞相之间的紧张关系。另外,心沫请求皇上册封韩苏苏为选侍,住在东边的汀草轩。”楚心沫眼神越亮了,声音也兴奋了。
皇上觉得她的话好像是一路准备好的,目的就是要让长相酷似韩云端的韩苏苏进宫,这也是好事,心沫一直这样为朕着想,只是,皇上疑问:“心沫,你想下懿旨,朕可准你。但为何只册封韩苏苏为选侍?那是后宫最低等的侍女。这不会给韩丞相不开心吗?”
楚心沫自由她的理由,站起来走动,说着:“皇上忘了,韩苏苏的姐姐韩锦衣是容妃。在韩家,皇上也看到容妃的母亲徐氏对苏苏的母亲苏氏并不好,而韩丞相并未对此多言。可见,韩丞相是偏向徐氏,对他的妾室以及庶出的子女并不好。如果让刚入宫的苏苏位置过高,反而会招来徐氏的不满,进而容妃会不会不乐意,心沫也不敢断言。”
皇上看这个小女孩,已能对事情分析地头头是道了,过来半蹲下身子,深沉地看她:“心沫,是否在后宫中的生活,真让你早熟了?这是朕的过失啊。但你的每一句话,都是为朕而言,朕就应了你。”
这样,韩府中接到懿旨:奉楚贵妃懿旨,韩丞相**韩苏苏正值桃李之年,秀美妖娆,敏慧有礼,特招其入宫,册封选侍,入住汀草轩!即刻入宫。”
韩苏苏接过懿旨,心里万般欣喜:小时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而徐氏则满脸不高兴:这个楚贵妃只是个小孩子,怎会知道要招韩苏苏入宫,是皇上借她的意思吧?怎么太后姐姐也不说一下?算了,只是封为选侍而已,可见这庶出的韩苏苏还是比不上我嫡出的女儿锦衣啊。不用担心。
韩丞相却担心了:那日一闪而过的想法是真的,皇上看上苏苏了,这么说我的三个女儿都和皇上有缘,是福是祸啊?
管它福祸,苏苏是乐翻了天,在宫中嬷嬷的指示下,收拾好了衣裳等物品,入宫了。她是申时入宫的,汀草轩才打理好,她也累了,就先躺下睡一会。
楚心沫给她安排了太监宫女,并在通往汀草轩周围的路上都让人轮班守护。这些,韩苏苏还都不知道呢。
作为最低一级选侍的韩苏苏没有资格去给徐太后问安,但应去给各位妃子问安,可是快到晚上了,不宜问安,就免了。
贻福殿里,皇上已用了晚膳,在里面来回走动,时而坐下,手指轻敲桌面,眼神中,像初恋的少男。
楚心沫看出他的心猿意马,就煞有介事地说道:“皇上曾与心沫说,韩云端很胆小,那么她的同胞妹妹韩苏苏会不会也很胆小?一个人住在偏僻的汀草轩,那该多孤寂啊?她要是害怕地哭了,那韩云端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呢?皇上,你还不去看看她,可不能让韩云端在世间有遗憾啊。”
“心沫,你习惯了朕陪着,你不怕孤独吗?”皇上抱起她在身上,如妹妹般。
楚心沫已听到皇上的心跳加速,那都是在想着苏苏。心沫干脆不让皇上抱着:“皇上,心沫要做大人,就要学会胆大一些,不让皇上担心。否则会成为皇上的负担。而且,有时,心沫听到皇上的呼噜声,好大,好吵,都嫌烦了。”
“鬼丫头,敢嫌朕烦。朕可要罚你,你等着。”皇上是笑如春风,无心而说。
楚心沫则催促着他:“赶紧去看看韩苏苏,连心沫都看出皇上喜欢她了,皇上还想遮掩吗?”
皇上总算被楚心沫“赶”出了贻福殿,朝汀草轩走去。
楚心沫望着皇上去临幸另外一个女人,自己的妹妹,心中想了很多,最多的是:皇上,苏苏,你们不仅要鸾凤和鸣,还要相爱一生。皇上,苏苏必须是你的最爱。
这样想着,楚心沫还是在叹气,将自己的恋人送给自己的妹妹,真舍得吗?
晚春和初秋对于韩苏苏的到来一直有所疑问:“贵妃娘娘,恕晚春直言,为何你要将韩苏苏招纳入宫,还劝皇上去临幸她?她是容妃的妹妹,那她们可都是太后的外甥女啊。贵妃娘娘难道忘了,长公主是死于谁之手?”
晚春每谈到相宜长公主之事,总会有些激动,越了主仆身份,不过心沫也不在意这个,而是向她说明:“晚春,上次你和本宫,皇上一起去过韩丞相家里,也知道容妃韩锦衣是嫡出,韩苏苏是庶出,她不是太后的外甥女。她们的母亲关系恶劣,那么依容妃的暴戾脾性,是容不下韩苏苏的。而皇上的脾性,定会偏向温良娴雅的韩苏苏。容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就更低了。”
初秋想到了:“贵妃娘娘想削减太后的势力?”
“是的。”楚心沫对这两个跟随她四年多的丫环很信赖:“等着瞧,太后也会像容妃一样,不容许韩苏苏的存在,可皇上不会允许她们伤害韩苏苏。”
“那我们就等着看太后和容妃生气的好戏了。”初秋笑开了。
晚春则看到心沫并不是很开心。
她希望中的失落全在脸上:皇上,我其实希望你在我身边。
再失落也必须这样,自己还剩八年的阳寿,能陪皇上多久呢?只有苏苏可让楚心沫放心地下。
休息之前,楚心沫特别吩咐:“晚春,向外传话,皇上今晚宿在贻福殿。”
晚春没有多问,应了。她猜想:韩苏苏一入宫就有幸得皇上临幸,贵妃这是为了保护韩苏苏不受别的侍女嫉妒而这样做。可是贵妃似乎太在意这个韩苏苏了。只是一个利用来对付容妃,进而对付徐太后的武器罢了,需要这要尽心尽力地护着她吗?
尽管如此想,晚春还是照楚心沫的意思,对外面的宫女说,皇上已在贻福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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