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强令自己冷静,带着手下悄悄去了高第的府邸。经过一番打听,手下告诉袁崇焕:“这姑娘已被高大人带入卧室绑着,塞住了嘴,看来高大人起了色心。而且由此看,这姑娘不会武功,应该不会是奸细。”
袁崇焕心中已经是心急如焚,万一、、、、、、,不敢再想了,冷静冷静:“你们分别去请总兵杨麟,大将满桂,副将左辅,朱梅,参将祖大寿,守备何可纲到高大人府邸。趁他们还未走远,赶快去请回来。就说我袁崇焕有重要御敌之策,须各位大人一同商讨!立刻!”“是!”
袁崇焕一边令人打听邱玉蟾的消息,一边等各位将领。此时去打听的手下来报:“高大人已进入关押姑娘的房间。”而同时,杨麟、满桂、左辅、朱梅、祖大寿、何可纲等众位将领已经到达高第的府邸。
杨麟率先问:“袁大人,有何军务,非星夜里召集各位大人致高大人府邸商讨?”
袁崇焕显得焦急:“非常军情,刻不容缓,须禀明高大人和众将,耽误各位晚休,深表歉意。请随袁某一同去找高大人。”
在关闭邱玉蟾的房间内,高第已经脱下上衣并将邱玉蟾的绳子解开,拿掉她口中的棉花。见高第如此行径,邱玉蟾吓得汗毛倒竖:“高大人,你要做什么?”
“姑娘,瞧你这模样,绝色佳人,千金一笑,连我这净身之人也不禁为之动心,这是你的罪啊!既然已被当做奸细要被处死,何不做点善事,让我这净身之人也享用一番?”说完,高第便扑向邱玉蟾。
邱玉蟾心惊胆战大喊:“天哪,让我去死吧。滚开,救命啊!”
听到邱玉蟾的求救声,袁崇焕立刻与高第的心腹杨麟说:“听这声音,杨大人,是否高大人有难?”
杨麟觉得有理,便朝声音传出的方向跑过去,一脚踹开房门,众将随杨麟、袁崇焕一齐跑过来,看到这难堪的一幕:高第身上只剩一条内裤,几乎全身裸着,而白天那个端茶不慎跌倒的姑娘蜷缩在床上,吓得魂不附体。众人都已心中有数,只是不语。
袁崇焕趁高第不知所措时,向他说:“高大人,袁某本有一御敌之策急需与您和众位大人商讨,却不想此奸细闯入您卧房,欲行刺您,代袁某替您处置她。”然后袁崇焕不等高第反应过来便将邱玉蟾拉出去,带到外面一秘密角落,命士兵看着。
袁崇焕将早已准备好的新鲜鸡血泼在自己身上,衣服上,然后回去见高第等人:“此女奸细已经被在下处置,扔在乱葬岗。高大人受了惊扰,当好好休息。各位大人,袁某也耽误了各位启程回府,真是抱歉。御敌一事明日会派人说与各位。袁某先告辞。”众将明白根本没什么商讨计策,完全是来看高第的笑话。而因为高第不得军心,大家就当笑话看了,都没说什么,自动散了。
只有高第的心腹杨麟留下问:“高大人,我们是否该参袁崇焕一本:擅杀奸细?”
高第气得说不出话:“还参什么?刚才那丢人的一幕就够那些将领参我:与女奸细有染。”
离开高第府邸的袁崇焕带着邱玉蟾,驾着马车,连夜赶回宁远的府邸。在马车内,被吓呆了的邱玉蟾紧紧依偎在袁崇焕怀中,就像几年前在关内虎木丛第一次见到袁崇焕,并与他同骑一匹马的感觉。
袁崇焕轻轻推开邱玉蟾,又是斥责又是安慰:“今天为何替我给高第端茶?”
邱玉蟾不喜欢袁崇焕推开她的动作,有些哀怨说:“玉蟾不想看到袁大人受那阉人的羞辱。”
袁崇焕心中一阵感激,却没表露,而是关怀地问:“那牲畜有没有玷污你?”
邱玉蟾羞涩了:“幸亏袁大人即使赶到,否则,玉蟾就要被那人蹂躏。袁大人不但救了玉蟾,还保全了自己,袁大人真的是有勇有谋。”
袁崇焕虽对邱玉蟾心疼不已,然狠狠地骂高第:“若高第真对你做出禽兽之事,我就宰了他。”
邱玉蟾忙止住袁崇焕的话:“袁大人,大战在即,切不可因此小人而弃国事于不顾。玉蟾有一事问大人。”
袁崇焕笑笑:“说吧。”
“若今晚玉蟾真的失身,袁大人会救玉蟾吗,会不会嫌弃玉蟾,赶走玉蟾?”邱玉蟾局促不安地问。
袁崇焕看着她,毫无犹豫地说:“不管怎样,我都会救你。因为你是玉蟾,气如兰芝,蕙心纨质,洁净芳香。”
邱玉蟾满意地笑了,睡着了、、、、、、
到了宁远自己的府邸,袁崇焕叫来丫头:“坠儿,来伺候邱姑娘沐浴,就寝。”
然后对邱玉蟾说:“我也该去洗个澡了,满身的鸡血味。不过等下还有问题审讯你,别逃走了。”
邱玉蟾偷笑:“遵命,袁大人。”
沐浴完后,疲惫的邱玉蟾躺下了,坐在一旁的丫头坠儿陪她聊天,聊得甚欢。
袁崇焕进来了,说:“坠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问邱姑娘。”
“是。”坠儿出去了。
邱玉蟾伸出手,袁崇焕本想心有灵犀地握住她的手,但还是没有,邱玉蟾的失望可想而知。
袁崇焕先开始道歉:“玉蟾,当日在北京托洪承畴照顾你是我不好,没想到他有才,却好色,险些让你羊入虎口。”
邱玉蟾并不是很介意:“袁大人言重了,玉蟾担当不起。洪大人虽好色,只是口无遮拦,言辞不雅,那日他只是酒醉而行为不端,但此人才情确实不虚。不像高第这样的禽兽之人。”
袁崇焕又担心地问:“你来信中说自邯郸离开洪承畴,怎么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到关外?”
邱玉蟾听到这便蝉露秋枝了:“玉蟾对不住袁大人,在离开邯郸的当天,大人赠我的半月俸禄被盗,只剩下些碎银。勉强到了北京,路费所剩无几。玉蟾只好买来文房四宝,去茶楼卖字画凑路费,又不幸遇上一名叫周延儒的淫官,当众以淫诗调戏玉蟾,气得玉蟾匆忙逃离茶楼,身上一分钱都没了。只好一路乞讨,终于到达关内。可大人原来的宅子已经空无一人。玉蟾打听到袁大人已经驻守宁远,便一路问路过来。走了许久、、、、、、”
袁崇焕强忍泪,厉声说道:“别说了!”
邱玉蟾没有再说,而是问:“袁大人生气了吗?”
袁崇焕转过脸去,不想让邱玉蟾看到他哀怜的表情,说:“被你气死了。吃了那么多苦,到了宁远为何不来找我?还混入军队,都说聪明人不犯同样的错,可这是你第二次犯这种错误。”
邱玉蟾委屈极了:“玉蟾不想袁大人再送玉蟾回四川。每次玉蟾离开袁大人,就会遇上种种困难。于是玉蟾以辽东难民的身份参军,成了袁大人的护卫。这样就可天天在袁大人身边。可大人专心军事,竟然那么久都没发现。玉蟾聪明吧?。”
袁崇焕假装训斥:“你还得意了,不知道有多危险。”
“如果不是那个坏人高第、、、”邱玉蟾说。
“就算没有高第,你也会被发现,”袁崇焕真是又气又笑:“然后你天天在我桌上放莞香叶,在我受伤昏迷时照顾我,耳边细语,遇上火炮一事,还留言给我解惑?这些都是你做的?”
邱玉蟾以为袁崇焕会夸她,自豪地点头:“是的。”
袁崇焕不解:“你一个川蜀未出闺阁之女,居然懂得瓷器外贸,还有东莞名树莞香?”
邱玉蟾俏皮地笑了:“袁大人忘了,玉蟾的爹爹是商人,玉蟾随爹爹行便大江南北,莞香树早就知道,我家还收购,外销过瓷器呢。有什么是玉蟾不知道的呢?”
袁崇焕真的觉得,面对这个对自己无所求,只付出的女人,无以言谢,无以回报,只有回答: “玉蟾,你留给我的字条是箴言,但你以女子之身混入军营是死罪,赏罚并举,两相抵扣。”
邱玉蟾并没有不开心:“袁大人不赏玉蟾,真是小气,不过只要袁大人不赶玉蟾走就好了。”累得不行的邱玉蟾终于带着笑意睡了。
袁崇焕痴傻忧郁地看着她:“不会,再也不会了,我怎么舍得送走一个待我如亲人般的玉蟾。”
次日,邱玉蟾醒来,第一眼就想见到袁崇焕,问丫头:“坠儿,袁大人呢?”
“袁大人去总兵府了,吩咐坠儿好好照顾邱姑娘。”
邱玉蟾若有所思:“是啊,听闻金兵即将来犯,向上天祈求保佑袁大人大胜吧。”
袁崇焕确实忙得不可开交,连过年那天也在总兵府。而袁府邸中就只有玉蟾、坠儿和管家老王。“让我们一起向神灵祈祷,祝袁大人大胜,平安归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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