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挡住,就是不让何素妃进世昌宫。
何素妃被这小孩子气地恼火,给她一重重地巴掌:“什么楚国夫人,滚开,让你挡我去路,这是本宫赏你的。”
刚才那一记巴掌太用力,以至于何素妃失去了平衡,往前摔了个狗吃屎的大跟头。
这下摔到肚子了,直压在地面,何素妃连连惨叫,这不是装的,是真疼。
心沫没想到会这样,吓得连往后退,晚春护着她。
醒过神的心沫立刻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下令:“送素妃娘娘回葱郁殿,请太医!”
外面的吵闹声惊动了皇上,他出来了,只见何素妃被抬着走了,心沫在一边又惊慌失措,念着“糟糕,糟糕”。
心沫看到皇上,带着宫女们下跪,哭咽着:“皇上,心沫只想阻止素妃娘娘入世昌宫打扰皇上,可不想她摔了一跤很重的,不知有无摔坏身子。她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肉,心沫对不起皇上。”
皇上走过来,扶起她:“不怪你,现在去看素妃。”
素妃在世昌宫前与楚国夫人对骂,摔了一跤,这消息,很快传入雍妃耳里。在何素妃的宫女里,有雍妃的耳线呢。
容妃也知道了,不知怎么知道的,她还请来了徐太后,将此事的原因告诉了徐太后。
徐太后无暇发怒,专心看素妃的身子有无恙。
待皇上和楚心沫来到葱郁殿,只见徐太后,雍妃,容妃都已到了那里,围着说个不停。
还有素妃惨烈的叫喊“痛”啊。
楚心沫躲在了皇上后面,徐太后也无暇管她,就问太医:“如何?”
太医拱手回复:“太后,素妃娘娘孕期七月,应保养好。但这一摔,只怕是要早产,否则皇子难保。”
“那怎么办?现在她能生吗?”徐太后急操着问。
太医也有准备:“太后莫急,素妃这一摔,已有早产迹象了。”
“那能否保皇子无恙?”太后催问。
“这。”太医的犹豫害怕已说明了素妃和胎儿的生命危险,只能看素妃的命了。人力是帮不了她了。
“那就赶快准备接生!”徐太后下最后指令。
不须她指令,这孩子出生,是自己要出来的。
雍妃容妃都在旁焦急等待,各怀心思。
心沫只有摸眼泪了:“皇上,心沫会不会给你做错事了,闯大祸了。”
皇上坐在葱郁殿的正屋,拍拍心沫的头:“心沫没有做错事,是何素妃自己跌到的。”
可皇上心里却没底:若是素妃的胎儿有事,那么所有责任将全部指向心沫。
尽管皇上保证的话足以让任何人定心,但心沫看得出,皇上眼神的不定,不知该停留在何处,心沫懂他:皇上也无法预知并控制事态的变化。这么说,一切还要看天意?
葱郁殿的卧房里不断传来何素妃嘶哑的叫喊,她这是早产,不正常的生产,要比正常生育痛苦多了。不过这都是她自己作的。
随着她一声凄厉的叫喊,有一声微弱的婴儿哭声。
楚心沫高兴地想进卧房:“皇上,素妃的孩子没事。”
皇上也暂时放下一颗心,进了素妃的卧房,心沫跟着进去。
皇上没有看素妃一眼,只去看孩子,却听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弱,皇上预感不祥,再看何素妃,已是奄奄一息了,却还伸出手说着:“给本宫看看,本宫为皇上生下了三皇子。”
婴儿已停止了呼吸,也没了哭声,接生婆的脸色暗沉,手也在抖动,将婴儿抱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声音也抖着,说话不利索:“皇上,太后,素妃娘娘生下一公主,只是来世走了一遭。”
葱郁殿沉寂了,皇上抱过女婴,给何素妃看:“素妃,你产下的公主,若是能长大,将来会像你一样漂亮。”
“不,不是,臣妾生下的是三皇子,不是这个死婴。”何素妃披头散发,满额头是汗水,脸色煞白,看样子是用尽了力气才生下女婴。可她不愿承认自己生下的是哭了几声就死去的公主。
“皇上,皇上,有人换了臣妾的孩子,这不是臣妾生的、、、、、、”何素妃面对现实,还执迷不悟。
宫中所有权势女人,包括徐太后,雍妃,容妃都在场看她生产,不可能有“狸猫换太子”一事,可一心往上爬的何倩姈何素妃就是不肯这么承认自己生的是个死亡的公主。
“她不是臣妾的孩子,臣妾生的是三皇子。”何素妃已进入昏迷状态,却还念着她的妄想。
太医为她把脉后,跪下:“皇上,素妃娘娘失血过多。”
皇上可怜地对何倩姈说:“素妃,你安息吧,朕会保留你的封号。”
在场的人看着素妃死去。这位大美人应正了许多话“红颜薄命”“登快跌早”“事不立则不成”“奢望过高,失望越大”。
她终究走到生命的顶点,却死在了那里,拼上了性命也没能如愿以偿地生下三皇子,再晋封一步,就此止步吧。
皇上对她还是很惋惜的:“以妃之礼安葬素妃,此公主取名‘惜颜’,以公主之礼安葬。”
“惜颜”是可惜了一副好容颜的意思,是对何倩姈的容颜的惋惜,她也只有这个值得惋惜了。
接下来,是对何倩姈在世昌宫门口摔跤的调查审问。
雍妃不动声色,容妃还得意着。
所有人,连夜来到建安宫。
就看徐太后,虽素妃生下爱的是死去的惜颜公主,但此事与楚心沫有关,她就怒发冲冠了,严厉的声音脱口而出:“楚国夫人,是你与素妃拉扯过程中,素妃才摔倒在地,因你,素妃早产,惜颜公主出生而死,素妃产后而死。一尸两命,楚国夫人,你该当何罪?”
楚心沫没有动声色,事实确实是如此,但她不会让自己死去的,因为这个身体是相宜长公主的女儿,所以,要保住这个身体。但现在,看皇上能否保住自己。
皇上与徐太后平坐,拱手回答,但今日他目光不确定:“母后,是朕不愿人打扰,才让楚国夫人在世昌宫门口拦住所有人。素妃跌到,完全是她自己硬闯,导致的灾祸,此事,不能怪楚国夫人。”
这时,晚春和初秋站出来,向皇上和太后磕头说:“皇上,太后,请容奴婢说一句,当时素妃娘娘极端傲慢,一直喊着让楚国夫人让开,执意要见皇上。楚国夫人为皇上安宁入睡,不愿他人打扰皇上。而素妃娘娘不听,使劲掌掴了楚国夫人,太用力了,没有站稳,才摔了一跤。”
“这是哀家的建安宫,怎容你两丫环在此胡说。素妃掌掴了楚国夫人,那么你也该被掌掴。来人,将此两丫环拖出去掌嘴,直到她们认错!”徐太后对晚春可一点不客气,眼神凶的像要吃了她,不知为何要对一个普通宫女这么凶。
原因很快揭晓,皇上拦住了,沉稳肯定地说:“晚春和初秋是父皇赐给相宜长公主的丫环。她们原本是父皇的宫女,不宜罚她们,否则是对父皇的不敬。何况,她们说的也对,是素妃掌掴楚国夫人,素妃无理在先,导致自己跌到。楚国夫人不到八岁,怎么推得动一七月孕期的孕妇?”
原来徐太后讨厌晚春和初秋,还是因为相宜长公主。徐太后这心结是解不了了,既然皇上这么护着两个宫女,那就不罚她们,但是,这个楚心沫,难逃处罚。
现在,审问陷入了僵局:素妃确实是在和楚心沫拉扯中摔倒的,但她掌掴了楚心沫,她七月的身孕,本就很容易跌到。这该如何定罪呢?
皇上想尽快结束这个审问,就焦急下了定论:“素妃无礼在先,导致自己跌到,一尸两命。但朕不责罚,保留她的封号和她所生公主的名字,就此安葬。楚国夫人,没有护卫好素妃,有错,禁足听月阁半月。”
“皇上,楚国夫人致使素妃和惜颜公主死亡,她的惩罚就这么轻?”徐太后不同意,睁着眼看着皇上,没有要散场的意思。
这时,不好的消息传来,徐太后派去出事地点查询的人回来了,就是那个导师知天音,急匆匆赶来:“太后,皇上,奴才刚查到,在世昌宫的左侧走廊,就是素妃摔倒之处,有一地芝麻油。”
众人一惊。
皇上派去查询的带刀侍卫也回来了,所查结果与知天音的结果一样:“皇上,太后,素妃娘娘跌到之处,全是芝麻油。”
徐太后这下有理由不散场了,她掩住狞笑:“皇上,看来楚国夫人没有推搡素妃。是素妃踩到芝麻油,脚底打滑而摔了一跤。至于这芝麻油,可就难说了,楚国夫人,你说呢?”
“回太后娘娘的话,我没有在地上倒芝麻油。”楚心沫有一说一,没干这事就是没干。
但添油加醋的人出场了,容妃迫不及待地说着:“皇上,太后,臣妾听说,素妃自从入住葱郁殿后,常从西边,带着点心,带着歌女舞女去世昌宫,服侍皇上。想必楚国夫人对素妃所走的路道再清楚不过了吧?”
“容妃,你住嘴!没有看见就别猜测。”皇上对容妃此话很厌恶。
雍妃暗中笑了一声:愚蠢的女人,露马脚了。
但是这事实俱在,嫌疑最大的是楚心沫。
徐太后抓住了这个把柄,那是要和皇上傲到底:“世昌宫是皇上的寝宫,谁敢在世昌宫西侧倒芝麻油?万一摔倒了皇上呢,不过皇上会武术,也不怕那点芝麻油。很明显,那些芝麻油是针对常通过西侧走廊的素妃。干才容妃说的没错。今晚素妃出事,楚国夫人就站在芝麻油之地拦着素妃,让她倒下殒命。楚国夫人,就是凶手。”
皇上为百口莫辩的心沫坚持那一句:“没有人看见,谁可以证明那些芝麻油是楚国夫人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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