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巡防营的押囚室他们也是听说过的,不比那大理寺的手段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说话可算数?”一直躲在后面的一个男人弱弱的问道。
这些恶霸欺负人在行,什么时候被别人欺负过?自然也受不住这些刑罚,还不如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这个男人的话一出口,其他的人也慢慢动摇了决心。
“自然!”牢头保证道。
“将军!我们只是听从了大理寺丞郑礼的吩咐而已啊!”那个问话的男人脱口而出:“他说我们只是打个丞相的名号而已,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还给了我们那么多的好处...我们也只是一时财迷心窍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坏事的!”
“对!都是那个郑礼!不然我们也不会有这个胆子啊!”带头的男人看已经有人供了出来也不管不顾了,只是想把责任推少一些:“将军开开恩!我们只是受人指使,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是啊!我们都只是听命做事而已!”
“罪不至死啊!”
“将军开开恩,饶了我们吧!”
一时间几个男人都开始喊了起来,双手握着牢房里的围栏柱子,看着凌安朔,希望他能饶恕他们。
“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凌安朔挑了挑眉。
几个男人问他这么一问,显得有些心虚,一时接不上话来。
“先留着他们的小命。”凌安朔对着牢头说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将军府的书房里。
凌安朔看着搜集到的情报,若有所思。
“大哥!”一个人推门而进,径直走到了凌安朔的旁边。他身穿着一身素青色长袍,个子挺拔不失风范,精致的五官加上麦色的皮肤,俨然给人一种强大的气场。
凌安朔抬头,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大哥,连你也不待见我了?”凌宇阳一脸委屈,刚才的气场全无。
凌安朔:“......”
“现在边境无战事,倒是不用担心,而且你我是兄弟,皇帝信不过你,自然也不会太重用我。你一回京,上头就派了一个人过来了,听说是太尉的儿子,第一次带兵呢,就让我督促着,怎想那小子心高气傲看不上我这种无名小卒啊,凡是都与我作对,我一气之下就告假回来了。”
凌宇阳轻描淡写,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回来也好。”凌安朔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就像在说今天的早饭还可以一样*。
若是平时他肯定会教训凌宇阳说他不安分守己,这些小事都忍不了!可是他却是知道的,凌宇阳也就是说说,真正忍不了的事情还是很少的,估计他也是为了凌安朔才受了不少的委屈。
“大哥在看什么?”凌宇阳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凌安朔把情报扔过去他的面前,说道:“皇上觉得我闲的无聊,让我暗中调查一些案件。”
凌宇阳那起来看了看,问:“太史公孙正被污蔑通敌一案?”
“嗯。”凌安朔点了点头。
“那么急着栽赃一定是因为他自己露出了马脚,我可不信这两年若是没有奸细东朗可不和坚持与我军对阵这么久,还常常未卜先知我们的意图,只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凌宇阳说道:“大哥可有怀疑的对象?”
凌安朔把大理寺丞郑礼诟病丞相花浩南的事情与凌宇阳说了一遍,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两件事,一定有着某些关联。
“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查查好了。”凌宇阳坐回到了桌子旁,自顾自地喝起了茶,又突然问道:“对了大哥,紫衫玉佩可有线索?”
“尚无。”凌安朔答道。一提到紫衫玉佩,他就想起了花以媚,真不知道紫衫玉佩到底是不是在她那里。
看到凌安朔失了神,凌宇阳还以为提到紫衫玉佩让他觉得有些失落了,便安慰道:“大哥也不用太在意,或许那紫衫玉佩并不如世人所说可以找到珍视的事物呢!我们还可以继续帮你找回你的至亲的,即使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啊,我本来就是你的亲人啊!有我就够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凌安朔回过神来,看到凌宇阳这般安慰自己,心里一暖,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自然是把凌宇阳当成至亲的,当初他们的父亲凌石昂对凌安朔视如己出,自己的待遇并不比凌宇阳这个亲生儿子差,两兄弟的感情也很好,这个家他是认可的。
可是他还是忘不了他的亲生母亲,那个时候他还小,记得的并不多,但是却记得他的母亲是非常的爱他的,他母亲的笑声,他依稀还记得。
当别人从他母亲的手里接过他的时候,她哭得很厉害。凌安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人接走,那一段记忆,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他想找到他的母亲,想问问她为什么会狠下心让别人带走了自己,想问问她,这些年想过自己吗?
听闻紫衫玉佩是可以有指引人们找到自己珍视的东西,他原先也是不信的,但是智空大师却也赞同了世人的看法,才让他心中有了那么些渴望想得到紫衫玉佩。
“大哥?”看到凌安朔又发呆了,凌宇阳唤了他一声。
“你去帮我查查大理寺卿欧阳德。”凌安朔对他说道。
“你怀疑欧阳德是幕后主使?那他也太笨了,用自己的直系下属大理寺丞不是明摆着砸自己的脚吗?”凌宇阳分析道。
凌安朔略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就是因为众人都是与你一样的想法,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若是有人查到这条线,他大可直接扔了这枚棋子,除了失察之外也并无大过,还会留下一个不包庇不徇私的好名声。”
凌宇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倒也是!”
“大哥何必太认真,皇上也是觉得你闲来无事才让你查案的,你一介武臣查不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必太费心也是可以的。”凌宇阳打起了小算盘。
凌安朔本来也觉得不必太上心,可是后来才发现这案子可能还会牵扯到自己和凌宇阳,这内奸不除,他们在前方也难以有什么作为,可能还会被牵着鼻子走,现在连丞相也被牵扯进来,这件事也不能不管。
“别人都动到自己头上来了为什么不管?”凌安朔问道。
凌宇阳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花娘回到丞相府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发现秋菊已经急坏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秋菊迎了出去。
“怎么了?”花娘不解。
秋菊着急地说道:“二小姐知道小姐你出去了,带人过来把今天送来的箱子带走了!”
花娘一听,什么!居然来抢她的银子!!!
不能忍!!!
“她凭什么这么干?!”扶桑也是愤愤不平:“这可是我们小姐自己的!”
“二小姐说这些东西来历不明,硬是给弄走了!”秋菊也着急呀。
来历不明?好吧,确实来历不明,她也总不能说是赵思齐给她的,这样的话一出口女孩子家的清白都没有了。一个姑娘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一个未婚男子给那么多钱不是有私情是什么?
但是她也绝不能便宜了那花紫藤,花娘倒是小看了花紫藤,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么快就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走!去找她理论去!”花娘还没踏进院子呢就转了头,向花紫藤的院子走了过去,后面的扶桑和秋菊也尾随着。
花娘的院子在北面,而花紫藤的院子却在相府的南边,她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花紫藤的院子。
和花以媚的院子比起来,花紫藤的院子明显要大多了,而且东西也略显富足,很多摆设也比花以媚院中的要强多了,有娘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大小姐!您不能进去!”花娘刚想踏进花紫藤的院子就被几个丫鬟拦了下来。
“我就是要进去,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花娘眉毛一挑,瞪了一眼那几个丫鬟。
然而那几个丫鬟丝毫不为所动,花以媚是谁?虽然顶着个嫡女的名头,可是这相府谁不知道她是个软弱可欺的主?如今说这话自然也没人当真。
“就几个粗使的丫鬟居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来这二妹妹院子里的人真该好好学习一下规矩了!”花娘对着她们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对扶桑秋菊说道:“你们俩过来,给她们每人掌嘴十下!”
一听到这话那几个丫鬟就傻眼了,这大小姐居然要教训她们,其中一个丫鬟不服,站出来说道:“你凭什么打我?”
花娘蹙眉,随即冷笑道:“一个丫鬟,居然主子面前自称‘我’?呵,凭什么打你?就凭我是主子!你们再不服,我可以去求父亲把你们都发卖出去给牙婆,只怕这欺负主人的名声一传出去,看哪家还敢买你们?只能被卖到窑子里去嚣张了呢!”
花娘这话一出,那几个丫鬟的脸色已经变了,这花以媚还是原来那个任人欺负的软弱大小姐吗?今天居然要掌她们的嘴,还扬言要发卖她们,她们只是丫鬟,自然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可是丞相还是时常会关心这位大小姐的,更别说,她的姨母是皇后了。
这样一想来,这几个丫头才知道后怕了。
“扶桑秋菊,还站着干什么,过去帮她们掌嘴!”花娘又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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