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个将军府如往常一般静谧,凌安朔正在书房里处理文件,突然感觉到屋顶上有细微的动静。
他没有动,也没有叫暗卫。继续看着手中的公文,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一个黑影从屋顶上快速飞落到窗边,看着屋内烛影摇曳,而里面的人却仍旧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上的公文,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掉落一根细小的针,恐怕都能听见那针刺破空气的声音。
凌安朔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然后将手中的纸张翻动起来,“呲啦”的一阵细小的声音,窗外的黑影看准了时机,一下跃窗而进,剑光闪过,锋利的剑直值凌安朔而来。
凌安朔将手中的纸张朝着黑影扔了过去,霎时轻飘飘的纸张在空中飞舞起来,与此同时他也快速起身躲过了来人的攻击。那人见凌安朔已经闪躲到一旁,又继而将手中的剑又转向了他的方向。
凌安朔快速避闪的同时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一个用力想将那人手中的剑打掉,可惜那人武功也不低,剑并没有被弄掉,对方轻巧地抬起左腿想要踢开凌安朔,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搂住了腰,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花儿这可是要谋杀亲夫?”凌安朔从背后搂着她,低头在她的耳边用温热的鼻息轻声说道:“你可怎么舍得?”
“咣当”的一声,花娘把手中的剑直接扔道了地上,语气有些许的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步履轻盈,而且能这样进入将军府而没有引起任何动静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鹰和其他的暗卫是知道我没有危险所以才没有动。”凌安朔笑道,又有些无奈:“你说要是有一天你真的要杀了我,那我还真是必死无疑呢。”
“净会胡说!”花娘没好气地说道:“赶紧放开我!”
说着还挣扎了几下,可惜凌安朔的力气却是比她大的,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
“花儿深夜来访,必是想为夫了。”凌安朔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又问道:“是不是?”
“谁想你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赶紧放手,我还有正事要说呢!”花娘瞬间红了脸,心跳也加快了许多,在他触碰到耳垂的一瞬间身体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正事?”凌安朔笑道:“有什么正事会比我们的事更重要?”
说着将花娘抱着转了过来,面对着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覆了下来,轻轻的在她的樱唇上厮磨了几下,伸出了柔软的舌尖将她的齿贝撬开,慢慢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
花娘也不再挣扎,双手不知不觉之间也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沉醉在其中。
过了好一会儿,凌安朔才恋恋不舍放开了花娘,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心中的烦躁也烟消云散,笑道:“刚才你说的是什么正事?”
花娘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正才想起来今天到将军府的目的。
“关于上官雪瑶,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将她们留在将军府。”花娘问道。
“哦?你这是吃醋了吗?”凌安朔一挑眉,有些好笑。
花娘才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说道:“那上官雪瑶是来找她的兄长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回倒是让凌安朔感到有些吃惊,问道:“她也和你说了?”
“她没有和我说过她兄长的事情,而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关于你的身世?你和凌宇阳真的是亲兄弟吗?还是......”花娘开口问道。
花娘毫不避讳的问话着实让凌安朔开始怀疑起来,除了凌宇阳和他的几个心腹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和凌宇阳不是亲兄弟这一件事情,就连他自己,也是在养父凌石昂临去世的时候才得以知道这一件事。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亲人,可是毫无线索。而养父凌石昂的旧部下,他也没有能找到几个,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告老还乡了,偶尔找到一两个,也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原来以为拿到紫衫玉佩就可以找到突破口,现在就连紫衫玉佩也毫无进展,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上官雪瑶又突然出现了,时间地点人物都是那么吻合,他甚至就觉得,上官雪瑶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他。
那花娘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到凌安朔不解的眼神,花娘也只好说道:“如果你相信我,那就告诉我。”
凌安朔说道:“我和宇阳确实不是亲兄弟。”
“那你的养父是不是凌石昂?”花娘觉得她已经知道真相了。
“对。”凌安朔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花娘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多年来,她和白檀一直在找的那个孩子,居然在被凌石昂救下之后,成了他的养子,而且还对外称这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和你说一个真实的故事吧。”花娘说着,将故事缓缓道来。
二十年前,四国鼎立,然而当时南越国的实力最为强大,东朗为其次,然后是北辰国,西漳国。东朗国皇帝靳士奇野心勃勃,一直想征服其他三国,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南越。但是南越实力强大,国民骁勇善战,东朗一直打得很艰辛。
直到有一次,南越国皇帝上官麟亲自带兵,本来想一鼓作气将东朗打败,就在士气高涨之时,被东朗的细作在盗取了作战机密,在路上遭遇了伏击,惨败,而且上官麟也身受重伤。
皇帝昏迷不醒,南越国举国惶恐,全都笼罩在战败的阴影之中,东朗国继续挥兵攻打南越,双方都损失惨重。就在这个时候,靳士奇提出了一个要求。
靳士奇派了使者到南越讲和,但是条件却是让南越国唯一的皇子上官衍以质子的身份前往东朗国,文武百官举棋不定,有的赞同将上官衍作为质子去东朗国,毕竟是非常时期,国家安危重要;但是绝大部分的官员却不赞同,因为上官衍不仅是南越国的大皇子,而且当时还是南越唯一的皇子,是皇帝唯一的血脉,是南越的希望。
可是南越国皇帝上官麟当时昏迷不醒,并不能做任何决定。上官麟的弟弟剡王却自作主张将年仅三岁的大皇子上官衍送往东朗国。结果在路上却遭遇到来路不明的劫匪,将随从的侍卫都杀了,劫走了上官衍。
上官衍的母亲白檀皇后在知道事情之后,急忙带人赶去救援,可是早已经不见上官衍的身影。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上官衍深深的牵动着皇后的心,在怎么找也不见踪影的情况下,皇后失落地返回皇宫,在路上却遇到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告诉她,要救下她的儿子可以,必须付出一个代价。
皇后哪里还顾及什么代价,只要她的儿子平安无事,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那个女子在南越国,东朗国,北辰国三国交界处的地方发现了劫持上官衍的劫匪,其实那只是东朗国的阴谋,既可以控制住南越国的皇室,又有理由继续攻打人心惶惶的南越。
正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在附近巡查的北辰国军队。带队的正是当时还是校尉的凌石昂,凌石昂是个很正直的人,女子将凌石昂的军队引出,刚好遇到劫持上官衍的那群人,救下了上官衍。
只是那个女子不知道的是,凌石昂看那孩子可怜,又觉得他聪慧,于是收他为了养子。当时的上官衍才三岁,凌石昂为了让他能有更好的生活,一直没有告诉别人,这个孩子并不是他亲生的。
“那个三岁的孩子就是你,凌安朔。”花娘娓娓道来,说完之后看着一脸诧异的凌安朔。
其实她没有告诉凌安朔,那个故事中和白檀皇后交易的女子,就是她,花娘。
伤心欲绝的白檀皇后在回皇宫的路上偶然听到花娘的传言,只要付出自由的代价,花娘就会帮他们实现一个愿望。
她毫不犹豫在当晚就召唤出了花娘,签下了花契。
这回凌安朔更加震惊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会是这样的!难道他真的是南越国的大皇子上官衍?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一脸的茫然:“怎么会?”
“事情就是这样,上官雪瑶是你的亲妹妹,她这次来北辰国就是为了找你的!你就是上官衍,南越国的大皇子!”花娘继续说道,让他接受这个事实。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说你不是花以媚,那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一向淡定无比的凌安朔居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看得出来他对于花娘告诉他的真相有太多的疑问。
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有着太多的秘密。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谁!现在她又突然告诉他这些事情,让他怎么能相信?!
花娘看到他的样子,知道他心中早已布满了无数的疑问,她不能再这样继续用不明不白的身份和他相处下去了。
“我叫花娘。”花娘朱唇亲启,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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