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渝正在府中焦急地等着贾三回来,不知道启措是否顺利送回宫中。
这时,贾三急匆匆跑进来。
“怎么样?事情可还顺利?”拓跋渝不等贾三停稳脚步便问。
贾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是七王子深思熟虑,幸亏把九皇子送回去了,小的刚听说越皇太后刚刚死了,因九皇子从小便由她抚养,小的派人将九皇子送回时,宫里的人正疯了似地搜寻九皇子的下落。”
拓跋渝听后大惊,越程程的姐姐越皇太后死了?这姐妹俩都是这么短命吗?
“什么原因死了?你可知道?”拓跋渝问道。
贾三摇摇头,“小的只听说宫里正在办越皇太后的丧事,没有听说死因,并没听到什么死因的传言,想必是暴病吧。”
拓跋渝点了点头,想到即便将启措送回宫中,那没了越皇太后,也必是由妹妹紫妍来亲自抚养儿子。真可谓是天来相助呀。刚想到此处,脊梁骨顿生一丝凉风,这身体一直康健的越皇太后突然死去,不会和妹妹有什么关系吧。
“前几日,宫中有人在紫妍汤羹中投毒,我还怀疑八成是她越皇太后所为。你说,这越皇太后突然死了,会不会和这件事有些关联?”拓跋渝不放心地问贾三。
“这,这恐怕不好妄加推测。”贾三说着。
“你密切留意打探宫中动向,有什么情况速来禀告。”拓跋渝吩咐着。
几日之后,越皇太后的后事总算办完了,但宫里却凭空多了好多闲言碎语,说什么的都有,总结来说,便是一个宫女无名无份独享后宫豪华度堪比后位宫殿的昭熙宫,在风水上,这宫的地理位置直接和越皇太后的启明宫犯冲犯克。
这话传到了长乐宫中的皇上生母董太后的耳朵里,自打越皇太后辞世后便一直送经祷告的她,怎么也坐不住了。
“夏嬷嬷,哀家是不是错了?不该将林曼送到皇帝身边。”
“太后,奴婢愚钝,不解太后的意思。”夏嬷嬷站在一旁细细地想着。
“后宫中的风言风语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虽说林曼救了皇帝的命,她是皇帝的恩人,皇帝可待她非同常人,但她作为一个宫女,独享昭熙宫,这恐怕有些过了。”董太后将手中的佛珠放在了焚香的案上,缓缓地说着。
夏嬷嬷一听便知道了董太后的心思,她是被那越皇太后的死而真信了宫里关于风水的传言了。
“太后,林曼未曾到皇上身边时,皇上就已经待她非同常人了,她又救了皇上的命,如今皇上待她如此,却是在情理之中啊。太后,依奴婢说,如果宫里人都忌讳昭熙宫的风水,不如请法师去那宫里做做法事,一来可以让后宫的人心安,二来若真有不好的东西也可借法事而祛除。”
只做个法事就同意把宫女留在昭熙宫,虽不是董太后原来的意思,但为了不和皇帝再因女人而起冲突,也只好这样办了。
昭熙宫仿佛一座隐蔽在后宫中的世外桃源,任后宫中谁死谁伤,都和它无关,里面的主人躺在榻上,不言不语,宫人们按皇上的吩咐只管服侍好自己的主子,其他事情一律不用管。
林曼躺在榻上,头脑和听力如往常一般清楚,身体却一直没有知觉,这些日子,她知道宫中发生了大事,越皇太后辞世,丢的九皇子自己回了宫,皇上每日三番五次地来探望自己,和自己说话。
今日,林曼听茉莉和蔷薇的对话,知道她们刚刚喂自己喝下了汤药。
“你们是谁?怎么能擅闯昭熙宫?小果子!你怎么放他们进来了?”只听茉莉尖声问着。
“奴才说了,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昭熙宫,可他们,他们……”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传进林曼的耳朵。
林曼听着几个人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奉董太后的懿旨,奴才特来带几个法术高明的法师前来做法事。”一个中年太监说着,“法师,可以开始了。”
五个法师摆好了阵法,其中一个法师站在中间,四个法师围绕他,马步蹲开,每个法师手中分别有一个铜铃,伴随着嘴里不停地念着咒语,一边摇着手中的铜铃。
中间的法师突然口中吐出一团火,将手中的火把点燃,跳出四个法师包围着的圆圈,来到林曼的身边,举着的火把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仿佛在点燃着什么。
林曼凭借这个法师嘴里发出的声音知道这个法师就在自己的身边,具体做什么她便无从感知了。
正在这时,林曼听见房门被踢开的声音,“咣当”一声,这声音将法师们的咒语声打断了。
“皇,皇上!”那个中年太监看见皇上踢门而入,脸色甚是难看,吓得跪倒在地。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皇上生气地问着。
林曼一听,便知道原来皇上对这帮法师的到来并不知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董太后要请法师为自己做法。
“回,回皇上,奴才是奉董太后的懿旨特带几位法师来昭熙宫做法。”中年太监回着。
皇上走到林曼身边,看那个脸上涂满颜料的法师手中的火把离林曼的身体如此之近,生怕他把林曼的被褥点燃,一把推开那个法师。
“滚下去!”皇上厉声喝道。
几个法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跪倒在地,退着出了房门。
“你,既然说是奉太后的懿旨来的,那你回去告诉太后,宫女入住昭熙宫,做场法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朕自有办法。”皇上一边摸着林曼的额头,一边说着。
“奴,奴才遵命,奴才告退。”中年太监灰溜溜地离开了昭熙宫。
董太后听闻皇上将自己派去做法的几个法师骂出去后,心里难受极了,若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心寒。从小到大从来不让她操心的孩子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屡屡与自己作对。
“夏嬷嬷,皇帝他是在怪哀家吗?可哀家也是为了整个后宫的安宁啊。”董太后叹口气。
夏嬷嬷看着董太后真的是伤心了,也不好说别的,只好安慰她,“太后,皇上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刚才皇上让彭千带话给太后,说皇上宫女入住昭熙宫光凭做场法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说皇上自有办法。”
董太后阴郁的眼中泛出一丝光芒,问道,“皇帝自有办法?”
夏嬷嬷点点头。
皇上命人重新打理了昭熙宫里林曼的卧房,将法师们留下的灰烬统统洗刷干净。
待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后,皇上重新坐回到林曼的卧榻上,拉起林曼的手,低声说着,“曼儿,本来朕想等你醒过来后再跟你说,可是,你时时不醒,后宫中人多口杂,朕虽为一国之君,但不能将人的嘴巴全都封住,所以,为了让你能平静地住在着昭熙宫中,只好不等你同意了。”
林曼听着皇上的话,思索着,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朕要即日起,便封你为妃,待你醒之日,便为贵妃。”皇上说着。
什么?封一个毫无知觉的人为妃?林曼震惊着,感动着,连林曼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天起,她开始对皇上不那么排斥了,也许,最大的原因是自己的身体好无知觉,只凭借一颗灵魂去感知听来的声音。皇上的声音让她飘渺的灵魂感到踏实,让她感动于一个堂堂皇帝竟对她这般倾心相付,而她除了尚有一丝体温外,几乎和一具尸体无异。
皇上牢牢地攥着林曼的手,让林曼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当皇上抬头看向林曼时,发现林曼的眼角竟然有一行泪流出。
“曼儿,曼儿……”皇上往榻上靠里坐了坐,用颤巍巍的手捧住林曼的脸,“你听到了,是不是?你同意了,是不是?”
林曼惊了一下,不知道皇上为何发问。
“你的泪说明了一切,曼儿,你是想和朕在一起的,对不对?”皇上激动地问着。
我流泪了吗?林曼心里想着,即便流出了泪水,她自己也是丝毫感觉不到的。只是,暴露了自己的感情,心里有些羞涩,但也好,也算是对皇上的慰藉吧。
“小安子,快去叫钟太医。”皇上喊着。
半个时辰后,钟太医仔细诊断后,回禀皇上,“林姑娘的病情并无任何好转的倾向。”
皇上简直不敢相信钟太医所言,“你确认?朕分明看见有泪水从她眼中滑落。” 钟太医摇摇头,“回皇上,臣确认,至于这泪水,恐怕是因伤病未除,一些表征而已。不过,林姑娘虽病情没有好转,但也没有加重的事态,所以,好好调理性命是没有大碍的。”
皇上挥了挥手,让钟太医退下了。
林曼听见钟太医向皇上陈述的病情,心里很是失望。
“曼儿,你放心,朕会让你好起来的。”皇上回到林曼身边暗暗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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