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巫婆婆回到西戎王尤可丹的大帐中复命。
“怎么样?”紫巫婆婆刚迈进营帐,尤可丹便心急地问,“那人可有天命承大韩之王位?”
紫巫婆婆抿着嘴摇了摇头,“并无王者之气,只不过是一个草包而已。”
“袭飒占卜之术承自于婆婆,从没有出过差错,为何这次卦象相差甚远?”尤可丹依旧不太相信紫巫婆婆所言。
紫巫婆婆闭着眼睛,微微一笑,“公主聪颖过人,自然也不会差,只是,此人本是一个草包,却借用了他人的魂魄混淆了公主的视听。”
“他人的魂魄?”尤可丹站起了身。
“待老奴将那魂魄逼出此身体后,大王一看便知。”紫巫婆婆慢悠悠地说着。
“能附体之术者,本王只见过婆婆,那此人会不会坏了本王的好事?是否将此魂魄斩杀为好?”尤可丹焦急地问道。
紫巫婆婆摇摇头,“自古以来,斩杀魂魄必会遭到天谴,轻者当场毙命,重者永生永世再难修成人形。且如今看来,她之所以借用其他人的身体,说明她已无自己的身体可用,待老奴缝制一布偶,将其捕获其中,她便可由老奴操纵,非但不会坏了大王的好事,说不定能称为大王的得力助手。”
尤可丹捋了捋络腮胡,仰天大笑,“哈哈哈!如此,本王就仰仗婆婆了!”
紫巫婆婆回到自己的房中后,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来几块碎布和一团棉花,开始在烛光下,精心地缝制布偶。
眼看着一个秀气的布偶就缝好了,紫巫婆婆拿着它,放在烛火前,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脸上现出了满意的微笑,但很快,笑容消失了,反而多了一丝惆怅。
“没想到这么快就将她寻到了,我的阳寿也正式终了。孟姑姑,看来,我也该去见你了。”她自言自语着。
她把布偶胸前的最后一枚纽扣缝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又端起了木盒子,放在了床上的枕边。
紫巫婆婆坐在床上,盘好了腿,闭上眼睛默念着一串一串的咒语,突然,紫巫婆婆的相貌更加苍老了,而木盒子中的木偶的眼睛却转了一转。
第二日早晨,紫巫婆婆便手持布偶娃娃来到了西戎王的大帐中。
“大王,今日之后,天下便是大王的了。”紫巫婆婆说着,刚要转身而去,被西戎王叫住了。
“婆婆,本王看你今日脸色很是不好,可否是熬夜缝制这布偶所致?”西戎王关心地问道。
紫巫婆婆笑了笑,没有说话便离去了。
半个时辰后,德宣从榻上惊醒,环视了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浑身颤抖。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宫女蓝心赶忙过去问着。
“这是哪里?”德宣问着。
“回殿下,这是西戎的营帐啊。”
德宣蜷缩着身体,用胳膊抱成一团,用力回想着……
林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坐在木椅上的紫巫婆婆,知道了她的厉害。
紫巫婆婆指了指木桌上的一支铜镜,没有说话。
林曼走过去,朝铜镜里望了望,没想到经紫巫婆婆的手,自己竟变成了现代时的相貌。
“你是……”林曼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和你一样。”紫巫婆婆说道,“你在阳间多了这么时日,该回去了吧?”
林曼猜到了紫巫婆婆的法力高深,但没有想到她竟然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从阴间逃出来的人。
“你是牛头马面吗?”林曼问道。
紫巫婆婆不屑地笑了笑,“他们有这般尽心尽责吗?”
看林曼不再吱声,紫巫婆婆继续说道,“我是孟姑姑派来的,那个小子呢?”
孟姑姑?林曼一下意识到了,是孟姜女。
“哪个小子?当初跑出来的只有我一人。”林曼遮遮掩掩,知道她指的是瑾珣。
紫巫婆婆撇了林曼一眼,“你现在的身子是我一针一线缝制的,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因为这次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念一个咒,就能让你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林曼老老实实地站在紫巫婆婆的一旁,看来,自己真要回去了。
大韩的后宫中,皇亲国戚和后宫嫔妃们正在庆祝着太子德宣战胜突厥的功绩。
瑾珣端起酒杯,说道,“父皇,太子如今大胜突厥,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大韩?”
皇上欲言又止,温皇后却说道,“瑾珣,太子虽大胜突厥,但还要替父皇和西戎交涉,详谈西戎归附大韩的细则。”
“可是,儿臣听闻,西戎有意将太子留下呢。”瑾珣继续说道。
“胡说!”袭飒公主生气地说道,丝毫不顾及这是在皇上摆的宴席上,“瑾珣,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袭飒!休得无礼!”敖阳长公主对袭飒公主说道,但根本没有拦下她,看眼着袭飒公主就要从餐桌走向了大堂中。
袭飒公主从袖口取出一封密信,跪下来,说道,“这是我父王传来的密信,舅舅一看便知,为何父王劝太子晚些回归大韩。”
小安子从袭飒公主手中接过密信,呈给皇上。
皇上展开看着,脸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看。
“把信给瑾珣。”皇上说道。
瑾珣看完,吃惊地瞪向了温皇后,“父皇,儿臣虽觉得信中证据确凿,但还是觉得应该由皇后娘娘辨别一下为好。”
就这样密信到了温皇后的手中。
温皇后看了两眼,立马大喊,“不可能,皇上,这是西戎故意在陷害臣妾和臣妾的娘家人。父亲叔父和弟弟不敢谋逆刺杀德宣,再说,德宣可是他们的亲外甥啊。”
宴席上的人们都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顿时,殿堂上一片寂静。
“将温府的人带上来。”皇上说道。
这时,六名侍卫分别将温柏廷、温柏新和温锦麟押送了上来。
他们三人满身是伤,血迹斑斑。
皇上挥了挥手,小安子将西戎王给女儿袭飒的密信朗读了出来。
“三人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皇上问道。
“成王败寇,我们认罪就是了。早死早超生。如今的大韩已不是往昔的大韩了。”温柏廷带着枷锁却一番正气凛然的样子。
“父亲……”温皇后跪着爬到温柏廷身边。
温柏廷看了看温皇后,又说道,“只是,这密信中,有一点不实,皇后娘娘并不知情。”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将这三人拉下去,斩首,立刻行刑。”
“皇上!”温皇后大声哭喊着,又跪着朝温府的三人的方向追过去,“父亲!叔父!弟弟!”
敖阳长公主没有料到事情竟来得这么突然,就连袭飒公主都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干净利索地解决掉温府。
待侍卫们进殿来禀告行刑完毕时,温皇后一下子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醒来时,温皇后已经躺在芙华宫的睡榻上,只是眼前模糊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皇上的影子。
“皇上,皇上……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绝情!”温皇后哭喊着。
皇上似乎知道温皇后的眼睛看不清,便把头凑过来,说道,“你都动了杀死自己亲生儿子的心,朕杀区区三个朝臣又怎样?”
温皇后不停地摇着头,哭着,“德宣如今已经被鬼神附体,臣妾即便动了杀心,也是针对于那个鬼神,而不是德宣本人。”
皇上听到温皇后的说法,突然醒悟,回想着那日小安子将德宣的字条传到手中时,那依稀清晰的字体。
突然,温皇后又躺在了榻上,“皇上,皇上,臣妾的头……”
温皇后觉得头混混沌沌的,没有了知觉,而全身更没有了一丝力气。
“你自己该清楚你身上的毒吧?当初,朕便是这样一睡不醒的。至于,你能不能醒来,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皇上说着,眼中露出一丝凶狠的目光。
想到若不是当初自己中了温皇后的花香之毒,黎贵妃为了救醒自己,而耗尽了自己的血,皇上本不会和黎贵妃分离的。
皇上大踏步地走出了温皇后的寝殿。
“传瑾珣到长安殿。”皇上吩咐着。
到了长安殿,瑾珣匆匆而来,跪在地上,为父皇行礼。
“德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谁?”皇上开口便问。
瑾珣抬起头,看向了父皇,没想到父皇还是起了怀疑,只是,黎贵妃早有交代,不能将她还在人世的事情告诉父皇,否则,大韩的朝政又将陷入一片混乱。
“珣儿,朕知道你早就知道了。你和德宣向来不和,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但近段时间,好像你们的关系太不一般了。”皇上说道,“若闭口不答,便同欺君之罪。”
瑾珣想到了那日皇祖母董太后下葬时,他曾偷偷去的黎贵妃的墓陵。命守墓的奴才查看,说是黎贵妃的身材还好,并令奴才放入了一枚丸药,以保身体不腐。
瑾珣将自己知道的黎贵妃的一切都告诉了父皇。
皇上听后并没有像瑾珣想象中那样不相信或是大惊小怪,而是激动地点点头,眼眶中闪着泪花。
“瑾珣,若是父皇将大韩的江山丢了,你会不会怪罪于朕?”皇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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