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冰冷的剑
我虽然知道宋知行对我是颇有好感,而且自从在同州相遇后就一直都有暗暗浮动的情愫在里面,我选择了直接无视,毕竟当时我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跟李俨在一起。我一直觉得,宋知行会知难而退的。
可是他出乎了我的意料!如果我现在还是那个才到唐朝的妖女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宋知行。可是现在的我已经被李俨耗干了所有的气力,对于宋知行的这番话除了意外之外,更多的是无力和默然。
我什么都给不了宋知行,也承诺不了什么,我心里所有的酸涩和失落都印满了李俨的影子。但是我也不希望宋知行有事,因为我知道李俨的性子,他容不下宋知行这样跟他叫嚣的,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皇帝。
“你让他走吧。”我突然觉得在面对李俨的时候,话语苍白得就像是支不住空壳一样,摇摇欲坠。
李俨冷漠地看着我和宋知行,门外一个娇嫩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奴婢作证,当初在王重荣的府衙上,宋知行的求亲就被答应过,我的亲事就被退了,孟晴当晚就跟宋知行圆了房。”
我猛地一咋,这声音好熟悉,王重荣的府衙……难道是刘子璇刘一吨?
折回头往门口看的时候,不经意一下子扫到了邓茜茜眼中得逞的笑意,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在我面前的敌人还真不是一两个!刘一吨恨我!邓茜茜恨我!
她们俩才是在我身后扎刀子扎得最准最狠的组合!李俨绝对是相信了她们话,不然不会这么对我的。
“启禀皇上,在河东的时候我叔叔就准许了他二人的婚事,两人早就在一起……”邓茜茜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人踢倒在地上。
踢邓茜茜的不是别人,正是折身返回的老九,“贱人!你在这里胡诌些什么?河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胆敢在这里放屁!在河东你还跟宋知行私奔过,别以为我不知道!”老九毫不怜惜的在邓茜茜身上踢了两脚。
邓茜茜一下子就炸了起来,“你这个没眼界的破落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叔叔是节度使,我是府衙里面的大小姐,我说我知道,我就是知道!这个贱人本来就是在河东兴风作浪……”
话音未落,老九照样给了邓茜茜几个耳光,“你骂恩人一遍,我就揍你一遍!随便你!”
李俨一挥手,老九和邓茜茜都被撵了出去,而刘一吨却被带了上来。刘一吨依旧是个宫女的打扮,只是眼神成熟了不少,应该说充满了阴谋的光点,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阴郁的沉稳。
这种气质不应该出现在刘一吨的身上,但是却有偏偏出现了,我不知道在同州的庆功宴上她受了多大的刺激,但是她真的和原来不一样了。
李俨看向她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柔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瞬即逝的感觉,但是我也敏感的感受到了。我心里的那种绝望几乎渗透到了骨子里面。我现在才知道后宫原来真的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我现在才知道我真的不适合找个皇帝来谈恋爱。
“孟晴,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李俨的声音里面充满的蛊惑的味道,我突然一个激灵想了起来,李俨说过要我看着宋知行死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俨,“你真的要这么做么?你就这么相信她们的话?是谁跟着你出生入死?又是谁跟我说会善待我?我到底费心竭力的救了什么东西啊?”
李俨听完我的话后,并没有如我所愿的去思考这些问题,而是直接暴起站在我的面前,“那你跟他算是怎么回事?我能容忍你的粗鲁无礼,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如此的荒谬污秽!”
这样定性的词语估计这辈子我都是第一次听说,眼圈一红,一赌气我扭头不看李俨,“反正你也没有临幸过我,你直接放了我的吧!我跟你在一起不合适!”
分手宣言而已,很正常吧?虽然简短了一点,虽然也有赌气的意味,但是我毕竟把这个问题说出来了,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这样的事情很正常的啊!结婚都还有离婚的,更何况是我这样的情况?
可是我是真的不了解李俨,也低估了李俨。我的话才一说出口,李俨就被气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孟晴!好!好!好!”
李俨漂亮的一个回身,抽出了随身的佩剑,毫无征兆的一剑刺穿了宋知行的心脏!宋知行捂着胸口,不解地看着李俨,随后又一目柔光地看着我,嘴唇微微动着,却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的眼泪不住的滴落……是的,我是在同情宋知行,他无端的争执招惹了杀身之祸,但是我的泪却是为了自己的流的!李俨杀了宋知行也就意味着我和他之间的信任完全的土崩瓦解。我为了他选择留在唐朝,结局的残忍却是我无法接受的。
“宋知行?我杀了!你哭吧!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你这么喜欢他,我不杀了他怎么对得起你呢?”李俨气昏了头,一把钳住了我的下颌。
我哭泣着去微笑面对李俨,“李俨,我们俩之间完了!全完了!你杀了宋知行,除了冤枉他之外,你再也没有我了!没有了!”眼泪肆意的在我的脸上蔓延,我重新打量了一下李俨,“你杀了我吧!你真是亡国之君!不过,你不杀也没关系,我总有一天是会无端消失的。”我已经不相信天帝的话了,干脆直接等着被蒸发好了。
李俨愤怒的丢开我,转头对着门外的亲卫吼道:“送她回宫!”
当我路过刘一吨的时候,她看着我微微一笑,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刘一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女人了,她成长了,她已经能够天衣无缝策划属于她自己的报复了!
夜晚的掖庭宫很冷,孤单的院落里面只有我一个人,珍嬷嬷、茂儿和破例再次进宫的小三儿都只能住在院墙外的小棚子里,除了送饭菜一律不准相见。
我肩头的伤因为反反复复的崩开,愈合越来越慢。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在这里终老么?绝望中,我进入了空间货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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