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丘正配大哥悦朗下棋,忽然一个护卫膜样的人急冲冲的从院子外面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悦丘脸色不变,让来报信的人出去,待落下一颗棋子之后,才起身对悦朗说:“大哥,方才下人来报说山上冒出了浓烟,恐怕是失了火,弟弟得去看一下才好。”
悦朗好似毫不在意点点头,淡淡的说:“你去吧,平日里我也是一人,不少你一个。”
悦丘委实分不清悦朗的话是埋怨还是真的不在乎,但是事态紧急,悦丘还是恭恭敬敬的向悦朗拱手一礼,一是告别,然后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悦朗桂香满园的庭院。
“你说,这孩子怎么长大了就跟我不亲近了呢?”悦朗喃喃自语,不知是问谁,手中的棋子落下,将对方的棋路彻底堵死,而后叹息一声,道:“去泛墨阁。”
四个一直守在远处的壮汉过来,抬起悦朗座下的方榻,抬着悦朗出去了。
悦丘便向山上走,边问身边报信的人,“找到起火源头了吗?”
那人回答说:“找到了,但是……那是大公子的地方,属下等不敢冒犯。”
悦丘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报信的人,目光如刀,“你想说什么?”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报信的人的头深深的磕在地上,悦丘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冷道:“我不希望从任何渠道听到关于你说的话,知道吗?”
报信的人连忙应道:“喏!”
悦丘也懒得与他计较这些,警告完了就算了,“起来吧,还不前面带路。”
庄华和柏承彦一大一小淡定的看着创下咕哝咕哝往外冒着黑烟的火源——一条着火的裤子、一件被淋湿的衣服。
“庄华,下次不要造出这样的馊主意了,本公子不屑与你为伍。”柏承彦脸色臭臭的,眼底了音调对庄华说。
庄华丝毫没有被惹怒的样子,不咸不淡的说:“火是我点的,‘水’是你提供的,在下不敢专美于前。”
柏承彦看着庄华淡定的表情就想一拳揍上去,但是想了想走了人一会出去的时候还不得劳动他么,于是放弃了这一念头,伸手在庄华的腰侧掐了一把。庄华的腰上没什么肉,一掐一把皮外加一层层的衣料,柏承彦又拉下脸来,心中气闷,也不知在气什么。
庄华疼得一颤,拍掉柏承彦搭在她腰上的手,转头对柏承彦说:“哪学来的女子手段?很疼的!”庄华不由的提高了音量。
被庄华说成使用女子手段的柏承彦自然更不高兴了,“什么女子手段?你可不要信口胡说!”
“你掐我。”庄华很是认真的说:“女子喜欢掐人多于男子,这是我活了三十多年的经验。”这是她被掐无数次之后得出的结论,多么痛的领悟~~
“我就是那喜欢掐人的男子不行吗?”柏承彦抓住庄华话里的漏洞反驳道,庄华淡淡的瞥了柏承彦一眼,不动声色的挪开脚步,道:“喜欢掐人的男子,要么是娘炮要么就是喜欢男人。”
柏承彦不懂得娘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喜欢男人是什么意思啊,此两者被放在一起,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柏承彦当场就炸毛了,抬脚就朝庄华踹过去,还好庄华有自知之明早早的远离了,侧身一闪躲过了那一脚,然后食指比在唇中央,“嘘,有人来了。”
柏承彦的火气被堵了回去,气哼哼的跟着庄华往地牢门口走去。
庄华一直觉得,把他们关在这这里最大的错误不是关了之后不管不顾,而是给他们的自由太多,那么多的牢房不关,偏偏把两个人放在牢房外面,让他们有各种机会来脱困。
之前因为一直要看着或不要让它灭掉,灭掉了不就吸引不到人了么,现在人来了,自然不用再看着,为了以防万一,庄华还是在往门口走之前把造烟的工具之一的“被淋湿的衣服”拎着没被淋湿的一角一起拖到了门口。
还在纳闷怎么还会有烟的柏承彦在看到庄华手里拎着东西,一下子脸就红了,又羞又恼,“你干嘛还拎着这东西!!”柏承彦压低了声音就着庄华的衣领把她拉低到跟自己同样的高度,气急败坏的说道。
庄华把着着火冒着烟的衣服人道门口不远的地方然后拉着柏承彦躲在门边,这样只要一开门就会他把俩掩起来。庄华说:“我们还得借用烟雾逃出去,所以,少公子,你就忍一忍吧,到了外面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你现在就可以闭嘴了。”柏承彦脸色阴沉沉的说。
庄华摇摇头,“不行,我现在还在地牢里,这么有趣的事情,恕在下无法不提。”庄华义正言辞的仿佛在说着什么时世间真理。
柏承彦心中有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当初自己怎么就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人了呢?他是年纪小但是从来没有识人不清过啊。柏承彦已经无力吐槽了,他怕再说下去,要么被庄华气死,要么他把庄华打死……
柏承彦的沉默让庄华有些意外的同时还有些无奈,咋就不说了呢,要知道此举关乎生死,成了就脱离一个虎口,不成就死在这了。庄华的不着调也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调节气氛,她不想让柏承彦这个孩子报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
不过现在看来,柏承彦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也不知道这熊孩子是没心没肺还是看得开啊。
很快门外旧聚集了很多人,那陆陆续续赶过来的脚步声无一不正面此时门外聚集着不少人。
找钥匙,开锁,然后要开门,可是,外面的人却怎么也打不开门了。
庄华嘴角挑起一个弧度,她在门里用铁制的刑具把门给别上了,想从外面打开,只能用力撞,别无他法。
门上开始传来撞门声,开始还没多大动静,可是大后来的那赶紧越来越大,庄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一定要快点撞开啊,天知道她快要被烟雾熏死了!
柏承彦安静的拉着庄华的手,其实是庄华非得要拉着他,说是一会儿出去了怕走丢,但是柏承彦已经隐约的知道这次逃脱并不容易,至少不像庄华说的那么容易。他不想去啦庄华,因为他心里也害怕,他怕庄华是破他的胆怯,他很想在这种时刻让自己看起来很可靠,但实际上他没有庄华做得好,他所有的都来源于庄华的镇定。
柏承彦有些沮丧,庄华看起来明明那么弱的人,但是却很强大,“他”可以镇定自若,“他”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跟他开玩笑来开解他的恐惧,想到办法来脱困,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对比让柏承彦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离开白府,他真的什么也不是。
抬起头,柏承彦又是那个别扭傲娇的熊孩子,很是不敢的要把手从庄华的手里抽出来,可识别看庄华的手上没有二两肉全是皮包骨,但是劲还挺大,至少比柏承彦大,柏承彦怎么也没能挣脱,于是更加生气了,愤愤的踩了庄华一脚,转挂没想到柏承彦会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没喊出来。
门口全是烟雾,转挂自然是看不清柏承彦的表情,她压低声音,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别闹,有什么事出去了再说。”然后安抚的用另一只手把柏承彦揽到怀里抱了一下。
柏承彦只觉得脸上像发了烧一样,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窘的,但是他没有再做小动作了,安静的被庄华牵着手,站在门边。
“哐”的一声巨响,地牢的门终于被撞开了,里面一股浓烟带着一股怪味道就冲了出来,让门外的人猝不及防,差点被呛出去一个跟头。
“进去看看。”悦丘冷着脸命令道,下面的人不得不从,捂着口鼻顶着烟就进去了昏黑的地牢里。
悦丘很难不去怀疑他大哥了,他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一个隐秘的地牢,从来不知道他大哥的身后还有这么一大股势力可以在他不知不觉中把两个很重要的大活人捉到这里。
他不是怪他大哥对他隐瞒实力,而是对于悦朗瞒着他的行动而生气。可是那人是他的大哥,他的大哥如今这副模样何尝不是为了兄弟俩和这个家。悦丘心里除了无奈就再无其他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护着他大哥的,这世上在没有悦朗对于悦丘更重要。
庄华和柏承彦被掩在门后,一大群人的脚步声陆陆续续的跑进来,去到地牢深处,要趁着外面的人一时时因不了地牢里的光线,没有发现这里的骗局之前出去,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走!”庄华低声对柏承彦说道,柏承彦握了握庄华的手,示意明白,两人就悄悄的从门后摸了出来,然后飞快的冲出了地牢大门。
悦丘只觉得有人从身边跑了出去,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因为视线被阻没能抓准,顺滑的衣料从手心处一划而过。
月球爱上就反应过来,如果庄华被关在这里,那么那个人就是庄华!
“方才过去的人看见了没有,追上他们,带到城里安置下来。”悦丘对案中的暗卫吩咐道。
虚空中出来一声为不可闻的“喏”,然后就仿佛是一整份吹走灰尘一样,什么都没有。
庄华在跟悦丘打了照面的时候就知道要坏菜,没错了,人家是亲兄弟,相依为命的亲兄弟啊。庄华也不知道自己失落个什么,拽着柏承彦就往山下跑去,也不往后看,因为肯定会有人追过来的。
庄华资质是跑不过人家追兵的,更别说还带着个孩子,虽说这个孩子看上去有一些武力值,但是管个屁用!但是不是还有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么,庄华在看到水潭以及环绕周围的的芦苇的时候,;灵机一动,着了两根芦苇管带着柏承彦蹚进水去了。
这水并不深,但是因为周边生有芦苇所以这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水塘表面上飘荡着芦花,就算藏进去人也看不出来。
庄华递给柏承彦一根芦管,说:“我们藏进水里,这管子中间是空的所以这头要在嘴里,另外一头露在水面上知道吗?”
柏承彦点点头,和庄华一人叼一根管子就潜进了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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