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缇拉着庄华往一旁装饰华丽的店铺里面走去,进了店铺之内,庄华的眼睛就被店里面个中纹样精美手工细致的配饰吸引了,没办法,这是女人的天性,就算不卖,也难免会被吸引。
柏缇见状就带着庄华往庄华看得最认真的方向走去,那边摆着一个红木做的架子,架子上摆着各种玉佩,而庄华注意最久的,是一个白玉雕刻成鱼形的玉佩。玉佩无一点杂质,没有裂纹,完美无瑕,鱼形雕刻的曲线自然,栩栩如生,庄华进了店门一眼就看见了。
柏缇拿起那个鱼形的玉佩,问庄华:“喜欢?”
庄华点点头,“很适合你戴。”
柏缇嘴角微勾,手里摩挲着玉佩的纹路,看着庄华说道:“原来你的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
庄华睨了他一眼,“不是你说没有腰佩才来买的吗?”
“我都忘了,你却记在心上。”柏缇的眼里倒映着庄华的身影,清晰而完整,庄华扭头避开柏缇专注的视线,道:“你若喜欢,就买了。”说完就招呼着跟在二人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店里伙计,“这块玉佩我要了。”
这鱼形玉佩甚为贵重,已经摆在店里几个月了,总是有人问,但是也没人买,庄华这么痛快的连问都不问就买下来让伙计既惊又喜,有些担心这位衣着稍显朴素的公子买不起,可是看“他”身边这位衣着华贵气势非凡,再看“他”虽然衣着不如和出众但浑身散发着高洁之气,伙计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但是出于之前的担心,担心到时候这位付不出帐,提醒道:“这位公子,这块玉佩五百金,您还看看别的吗?”
伙计说得委婉,但是两个人怎么听不出来伙计话里的意思,柏缇玩味的看着庄华说:“你可出得起?”
庄华觉得柏缇就是来给她捣乱的,能不能不拆台?微微挣了挣左手,看了波提一眼示意他放手,她要拿东西,柏缇没有多纠缠直接放了手,庄华活动了活动有些汗湿的手,然后左手微微拉开衣襟,右手探进怀里拿出一张名帖,递给伙计说:“拿着名帖到惠春楼找掌柜要账。”
伙计接过名帖有些存疑,惠春楼确实很有名,但是凭这么一张名帖去要账……实在不靠谱。
庄华看出了伙计忧心,道:“你尽可以现在就去,我可以在这里等。”
伙计被看穿心思有些尴尬,但是这是一笔大生意,不得马虎,伙计告罪一声,让别的伙计来招待庄华和柏缇,自己就拿着名贴去惠春楼去了。
本以为被扫了面子庄华会不高兴,而是庄华一点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一张脸上神色淡然,甚至还有心情去看其他的东西,柏缇看着庄华兴致勃勃的样子,过去问道:“不生气?”
“生什么气?”庄华不解的问。
“那个伙计,轻慢你。”柏缇微皱着眉说:“难道你不生气。”
庄华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柏缇,说:“若是你来说方才那番话,估计那伙计就算有疑问也不敢表现出来。不怒自威。单丝我没有你这番气魄,他又不认识我,自然会存疑,这也不可厚非。”
柏缇问:“为何如此想?”
庄华答道:“将心比心,人之常情。”
好一个将心比心,柏缇终于明白了庄华那股亲和力是从哪里来的了,是为谁人能像庄华这样,居他人之上还能将心比心的呢?
忽而,柏缇眼睛一亮,道:“庄华可曾将己心比我心?”
庄华一愣,答道:“在下不敢胡乱揣测。”然后就又到别的地方去看东西了,柏缇知道,庄华这是在躲避他,但是不能急,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要徐徐图之才行,想着,柏缇举步跟了过去。
很快,那去要账的伙计回来了,见到庄华就立马陪笑道:“小的有眼无珠,不识贵人,还请贵人勿怪。”
庄华看了他一眼,手里正拿着一只白玉石笔,不比那鱼佩的质地好,但是生在干净,庄华自从头发长长之后,束发一直都用的事发带,还不曾用过石笔,问道:“这石笔我要了。”
伙计不再担心庄华付不起帐,笑呵呵的说道:“公子若是不方便携带,小店可以送上门去。”
庄华没想到还有送货上门的服务,说道:“送到河东驿馆吧。”
伙计一听庄华竟然住在河东驿馆,那可不是有钱就住得起的,里来到访靖国的他国使臣才能住在那,当然不排除另一个可能,这人是王公权贵,可是看庄华的年纪也不像是位极人臣的样子,那就应该是某一贵族家的公子吧。
又想到方才在全靖国都算是有名的惠春楼一行,掌柜见到那张名帖立即小心收好,还特意嘱咐他说只要是那位公子的花费都可以来在惠春楼报销,庄华在伙计的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升高到不可触及的地步,他甚至担心自己方才会不会得罪了“他”,小心翼翼的应道:“公子放心,保证您还没回去,您的东西就已经送到了。”
“那我可得泡着回去,看看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快了。”庄华语气淡淡的调侃道。
可惜庄华的幽默不是每一个人都懂,特别是不熟的人,面对着庄华面无表情的脸,更是想不到她竟然会开玩笑,于是,夸下海口的伙计脸色煞白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庄华身边的柏缇。
柏缇从来不是个会管无聊的闲事的人,但是这一会他想管,因为这伙计在搞不定庄华的时候竟然来求助他,这说明在他人眼里,庄华是属于他的。
“庄华,你吓着人了。”柏缇语气中带着无形的宠溺,说道。
庄华无知无觉的看了看伙计煞白的脸色,没有一点愧疚地说:“我在说笑。”
伙计抹了把冷汗,“小的胆子小了些……”
庄华“噗嗤”一笑,“早知你如此胆小,就不与你说笑了。”
庄华这难得的一笑不仅让面前的伙计晃了眼,还让柏缇目光一暗,然后保护似的把庄华拉到了身后,冷冷的看了那伙计一眼,“你可以下去了。”
伙计被柏缇冰冷的眼神骇住,灰溜溜的就离开了,柏缇回过身去看着庄华时,庄华脸上的笑容已经散去,回复如平常一般面无表情了,心中不由的火起,都怪那个伙计,让他错过了庄华的难得的生动表情。
他忘了,要不是那伙计,庄华也不会笑出来啊。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柏缇面色不虞,拉着庄华就往外走,庄华挣不过他,只好被拉着走了,要不然让人看见两人手拉着手像什么样子。
在这个世界,两情相悦的男女,甚至是夫妻,在公开的场合手拉手都是轻浮的举动,更别说两个男人了,好在宽袍大袖之下,两人爱得金,看不出什么。
回到了驿馆,正好赶上早饭,庄华被柏缇拽到了他的房间,一同用了早饭,早饭的反草相对来说比较清淡,庄华和柏缇一起也吃的不错,吃完饭,柏缇对庄华说:“我们明日就起程。”
庄华不同意,“你的伤还没好,在海上缺医少药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柏缇斩钉截铁,道:“我在靖国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不能再逗留了,你若喜欢,以后我再陪你来就是。”
庄华心里狂摇头,要你陪我来,还是算了,咱消受不起。虽然如此,但是庄华还是提出条件说:“再请大夫来看看,大夫说没问题了,我们就走。”
柏缇点头同意,“就这样吧,一会儿就请大夫来。”
在大夫还没来的时候,庄华在玉器店买的东西倒是先送来了,一块鱼形的玉佩和一支白玉石笔,庄华让笑死吧玉佩给柏缇送过去,然后让她屋里伺候的婢女用着白玉石笔给她重新束发。
庄华披散着头发盘坐在铜镜前,身后梳发的婢女跪在她身后,打磨的溜光水滑的牛角梳在庄华乌黑的发丝中穿梭。
庄华的发质很软,但那时并不毛躁,如墨一般的颜色,像一匹上好的黑缎,婢女的手富在庄华的发丝之间,只觉得柔顺极了,生怕用的力气大了些,就扯断了一两根。
庄华微微侧头问梳头的婢女,“你在梳吗?”
婢女手一抖,梳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婢女慌忙的向庄华叩首,“公子恕罪,女婢无心的。”
庄华叹了口气,她有这么凶恶吗?回身拾起掉在地上的梳子,对那婢女说道:“你有无措,何须恕罪,起吧,我没怪你,只是我喜欢梳子能按摩到头皮上,能缓解疲劳。”
婢女一听庄华没怪她,起身道:“女婢明白了。”然后接过庄华手里的数字,重重新给庄华梳起头发来。
柏缇来找庄华,看到的就是男子一袭月白长袍盘坐镜前背对着他,“他”身后的婢女跪在“他”的身侧为“他”梳着头发,神情羞涩,眼神温柔的看着“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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