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承彦没再回话,庄华又站了一会儿,柏承彦还是没过来给她开门,庄华无法,道:“算了,这夜宵只能我自己吃了。”说完就离开了柏承彦的门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柏承彦站在门边,听着庄华脚步离开,有些懊恼还有些埋怨,“他”要是再多喊两声,他就给“他”开门了,这么快就走,真是没诚意。
庄华回到房间里把宵夜放在桌案上,很是颓废的把自己摔在床上,一头扎进放在床榻上的包袱里,;里面装了几套衣服,软软的很舒服。
“我以为你会着急,看样子你一点也不着急。”说话声突然在庄华的窗边响起,庄华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来人。
烛光微醺之中,来人高大的身材挡住了庄华的视线,她坐起来,离那人很近,只消再往前一点就会撞在那人的腹部。庄华抬起头向上看去,那人线条硬朗,神色冷峻的面孔,平日里凌厉的双眸中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她,“怎么,吓着你了?”
“额……有点。”庄华身子往边上挪,想要错开他,没想到她只挪开一下,他就顺势坐在了她身边,庄华惊得光脚站在地上,走了一步回身向他拱手施礼,“拜见王爷。”
柏缇一皱眉,伸手捉住庄华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庄华一时不妨,踉跄一下跌在柏缇的身上,庄华大惊,手忙脚乱的要起身离开,柏缇很是不耐的一手捉住庄华的两只手腕,一手按着庄华的脑袋贴在自己的怀里,“别动,我乏得很,让我歇一会儿。”
柏缇说完这句话,庄华就不动弹了。低矮的床榻让庄华以这样的姿势偎在柏缇的怀里很难受,庄华干脆单膝跪在柏缇身前,因为双手被柏缇负在背后,只能上半身靠在柏缇的怀里,侧脸贴在柏缇的胸口。
夏天单薄的衣料让柏缇强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传进庄华的耳膜里,庄华觉得脑子里有些发懵,只剩下柏缇的心跳声。
庄华觉得自己不正常了,要是在以前,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先跟柏缇拉开距离,哪管他累不累死不死的,但是现在却因为他一句话而顾忌,配合他的“非礼”。庄华有些心烦意乱,向=想伸手摸摸耳边的鬓角,却因为手被抓住无法施为,下意识的在面前贴着脸的“物体”上蹭了蹭。
柏缇身子一颤身上的肌肉绷紧,呼吸猛地一促,手上的劲一紧,低头警告道:“我说了别乱动!”抬头低声地嘟囔了一句“该死的……”
庄华此时智商有些捉鸡,贴着柏缇的胸膛抬起头,道:“我脸上痒,手又动弹不了。”
柏缇叹了口气,按着庄华脑袋的手向下滑到她的肩上,把庄华整个人扣在怀里,问:“哪?”
“右耳前面的鬓角。”庄华如实说道。
柏缇捉着庄华双腕的手松开,来到庄华的脸上,修长的手指落在庄华右耳前的鬓角上,轻轻地挠了挠,“这?”
“嗯,上面一点,靠近发际。”庄华双手不自觉的搭在柏缇分置在她身体两边的膝盖上。
柏缇闻言手指往上挪了挪,庄华舒服的叹了一声:“还是你了解我啊,雁容。”
“你说什么?”柏缇脸上的温度瞬间降到零度,帮庄华挠痒的手指一拐揪住庄华的头发扯住,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问道。
雁容,他小瞧了这女人。柏缇的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庄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跟男人在女朋友面前叫错名字没什么区别……诶?事情的发展略显诡异啊,庄华大开的脑洞不知道又把思绪拐到什么地方去了。
“嘶!”头皮上的刺痛让庄华猛抽了一口气,头发被拽着,庄华的脸顺着力道仰起来,正对上柏缇阴沉的脸,“在我面前还敢走神,想别的女人,庄华,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一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柏缇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身上散发的冷气快要把庄华冻死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庄华解释道:“除了雁容,从未有人如此亲近我……我一时走神,认错了人,王爷勿怪。”
这解释差强人意,但那时柏缇抓住了里面的终点,除了雁容还没有人这样亲近过“他”,也就是说别的男人女人都没有柏缇的心里舒服了许多,不过……柏缇盯着庄华的脸沉声道:“以后不要让任何人这样亲近你,我说的是任何人,记住了吗?”
“……喏。”庄华暗暗吐槽,也包括您老人家么。
得了庄华的承诺,柏缇心里畅快了,进而不再纠结雁容的事情,正色道:“今天见到天养了?”
虽说是问,但是语气肯定得像陈述句,庄华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就不信柏缇没在那里留人,但还是耐心的回答道:“是,今天我去找你们,但是你们不在那了,正好碰见了天养。”
装哈说天养的名字太过顺口,柏缇眼睛一眯,“你和天养很熟?”
“……”庄华被柏缇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不知道该不该说了,只好无言以对。
柏缇笑了笑,“好,你这算是默认了。”
庄华心中警铃大作,柏缇这个表情略诡异的说,连忙道:“从肇国到炀国的途中,悦丘的船被水匪劫杀,天养半路黑吃黑,所以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悦丘的船需要给养,故而曾在他的金渺岛上住了几天,大家算是熟识的。”
柏缇点点头,这与他查来的情况差不多,见柏缇的表情不再那么危险,庄华说:“王爷,能不能放开我。”
柏缇不悦道:“庄华是嫌弃本王。”
庄华嘴角抽抽,“本王”都出来了,微微叹气道:“我虽然瘦弱,但毕竟这么大的个子,窝在这里着实难受,还请王爷谅解。”单膝跪地的那个膝盖都发疼了好吗。
柏缇低头一看,庄华光着脚半跪在她的面前,身子还被他揽在怀里,“他”不得不双手撑着他的膝盖,后背弯曲,看上去是挺难受的。柏缇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放开了庄华,顺势把庄华扯到身边坐着,一手捂在庄华方才跪地的左腿膝盖上,“疼吗?”
你猜……
柏缇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点多余,手掌轻轻地帮庄华揉了揉膝盖,“以后我若是伤着你了,别人到不能忍再说。”柏缇目光暗了暗,似乎庄华遇见他之后身体就不是很好,而且多灾多难的。
显示在韶广的时候被一件穿透了胸口,之后又被他弄到西山校场去练兵,也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落下病根,之后又为了司钧让“他”以身试药,上一次救山庭,盗取炀国兵力图害得“他”坠崖落水,原锡还说,在坠崖之前,“他”还被一箭射穿腰腹,失血甚多。
现在虽然看到“他”好好的,可是方才捉住“他”的手腕,他就发现,“他”的手还是好凉,不似活人,这让柏缇心中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随时都可能会离开这世间,离他而去。
或许他应该去找他的师父,问一问,庄华现在这样真的没事吗?他知道庄华和普通人不一样,向他的师父那样是异人,但是庄华看上去实在太羸弱了,也不像他师父那样身怀绝技,往日在韶广时的种种非人力可为之处,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来了,是不是庄华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间柏缇的心里很不安。
“好。”或许是气氛太温馨,又或许是柏缇此时失落的样子显得有点可怜,庄华应了一声,应承完,庄华就老脸一热,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白天里唤我,我就来了。”柏缇的回答让人心生误会,庄华反驳道:“什么?白天我何时唤你?”
柏缇看着庄华,冷峻的脸上露出个暧昧的笑容,“柏缇啊柏缇。”语气惟妙惟肖的,正是白天里庄华在想事情的时候无意中说的。
庄华觉得自己的脸僵硬是件好事,尤其在这种囧囧有神的时刻,真是避免尴尬的不二法门,她当然已经想起来自己确实说过这话,不过却是打死也不能认的。
“哦?有么,恐怕是旁人听差了。”庄华板起脸来还是很有威严的,不过这在柏缇看来很可爱,心里暗笑,庄华是在跟他别扭呢,心情也好了不少。
庄华不知道,当柏缇听到按趴在庄华身边的暗探回报说庄华一人独处时唤他的名字时,柏缇让那暗探学了十几遍庄华当时的语气,弄得那个暗探心里直发寒,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娘子,我要回家~~
庄华反应过来柏缇是在揶揄她,头上直冒黑线,心想连最正经的人都这样了忙着世界还有救么,然后又把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王爷究竟是为何前来?”
柏缇收敛了脸上玩笑的神色,道:“你们离开悦府,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一是一些人员上的调度,二是为了当面和悦氏重新拟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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