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府的下人们还在着手将那些木箱和托盘给送到郡主府的时候。
宁泽登上了台子稍微等了一会儿。
这不是得等他们叫来更多的人来听听他说什么话吗?
旁边太监们脸上焦急的神色,宁泽看得出来,但是他没有吱声。
现在肯定是不急于一时的,他们不是想知道他跟齐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是想窥探自己吗?
索性就今天痛痛快快明明白白的给说清楚就是了。
台上并没有放桌椅之类的,宁泽就那么一直负手站在那里。
等到牌子下面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街道两边都被堵的水泄不通的时候。
宁泽觉得已经是时候了。
“各位今站在我王府门前想必须也对最近王府发生的事情较为关心,既然如此,正好本王也有一些话想说,还请诸位明白之后就莫要再传什么风言风语了。”
宁泽开场并没有说的十分委婉,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虚伪的话。而是径直直奔主题了。
这也让在场的不少等的有些焦急的人暗暗舒了口气。
“我广寒王府有且只有一位王妃,就是现今晴明郡主,齐门舒女。
想必各位一直以来都对本王王妃的身份人选有着诸多的猜测。
在外盛传的谣言都不是真的,本王真正的心悦之人乃是齐舒,也就是现在本王的王妃。”
宁泽特地强调了一下王妃这个词。
在场大多数站着的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都以为像是齐舒这样的人,已经没有男子再娶,而先前传出来的,不是齐舒扒着王爷不放吗?
“本王知道,各位有诸多疑惑,但是本王与本王妃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她也无端承受了许多流言,其中最重要的是,也是本王没能有机会说的是自始至终都是本王在追求她。
并非外人所说的,她扒着本王不放。倘若她真的要是把着本王不放,我俩早已成亲了。”
宁泽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先前的时候,她已许了人家,所以本王并没有能够及时想齐府提亲确实是有些遗憾。
好在阴差阳错之下,一桩好事并没有能成,想来也是天意使然,老天垂怜。
先前盛传赵国公主要与为国联姻之事,确实有所提及,但是为本王所拒绝,陛下也充分尊重本王的意见,所以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了。
此外本王知道本王听闻许多关于都城里有不少女子心悦于本王的消息,实则无稽之谈。
本王自始至终,并没有多看其他的女子一眼,在吾心中,只有齐舒。
今日此番,本王不知是否又会招来多少灾祸,是否又会招来多少误会,但是,对此本王绝不后悔。
至于本王与郡主何时成的亲,这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在本王与郡主应陛下派遣到广川县城的时候,我俩已经做足了准备,慷慨赴死。
诸位都知道瘟疫到底有多令人恐惧,本王与齐舒也是普通人,也有生老病死,也会害怕就这样无端端的白白送死。”
提到广川县城的那段日子,宁泽的脸色稍显凝重。在场的人随着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凛然了起来。
确实这场祸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成为许多人记忆里不可磨灭的存在。
许多前往广川县城的官兵,都是少梁城里人子为人父的人。
丧子之痛,丧父之痛。与谁与,何人能说?
“诸位皆知本王不幸在广川县城中染上了瘟疫,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
本王当时是觉得本王应该是再也回不来了。
当时人手十分的紧,而且有任务在身,其中的诸多艰辛就不一一赘述了,但是郡主自己却不顾传染上瘟疫的危险,衣不解带的照顾本王。
以至于在本王生命垂危之际苦苦哀求本王不要放弃,寻找诸多大夫来为本王整治,企图挽回本王的性命。
在当时,大多数大夫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宁泽用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叙述着当时发生的事情,可是谁能够体会到那一种只有濒临过死亡的人才能理解的感受呢。
所以即便他将当时的情形形容的再凄惨,再痛苦,再难熬,也不会让别人产生共鸣。
但是他不知道,恰恰是这种平静淡然深知,丝毫无波澜的语气,更能让人感觉到当时他们的绝望。
听到了宁泽说齐舒不顾自己染上瘟疫的危险而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众人都有些惊讶低呼。
若是平时人将话说的再花里胡哨,可是如果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上的事情的话是站不住脚的。
齐舒能够亲自去照顾染上瘟疫的人,染上瘟疫的广寒王明泽,已经很能说明她的性情了。
“齐舒不仅要白天黑日的照顾我,在广川县城里面的事情,也是他同闫副将一直在着手处理的,如今我们看到瘟疫被控制住了,那难民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其实都是齐舒在掌控。
本王染病在身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将所有的功劳推到齐舒的身上,对于起诉以后想要入主朝堂也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至少他将来是会为她铺路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宁泽打算将他今日要说的重中之重的话给说出来。
“在本王弥留之际,本王也是说出了一个奢求,若是此次,本王能够死里逃生,同她一同回到少梁城的话,她就答应嫁予本王。
当然,本王也是充分尊重了她,她说愿意,本王才能得以迎娶到她。我与她情投意合。”
而宁泽下面这番话直接惊的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因为实在太想迎娶到她了,所以将准备了多年的人聘礼就当即就送到尚书府去了。
以至于生了一些风波事端,本王深感遗憾。
至于婚礼的形式本王与齐舒还未商量好,本王与她乃是经历了生死大难的人,有些事情就已经不那么拘泥于形式了。
不过本王答应了她每一年都要举办一次婚礼,每一年都若新婚燕尔一般恩爱情浓。
诸位如此关心本王,本王心领了。
本王最后重申一次,广寒王府里的一切包括本王在内这个人一生都只属于广寒王妃,齐舒。”
宁泽竟然当众宣布他这一生只有一位王妃,没有姬妾。
这不是跟当初齐叔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宣言一模一样吗?
广寒王竟然能够对他钟情至此,终身不再娶纳他人,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宁泽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打断或者是指责他的话。
当然他们也都没有资格去指摘王爷的家事。
广寒王宁泽一直在京都的名声十分好,从不见他曾撒谎,诓骗于谁,所以他今天这番真情实意的话,令在场的人不能不去相信。
就算是不想相信的人,也不得不在心底里承认,人家广寒王宁泽确确实实就是对齐舒死心塌地。
若是有了解宁泽的人都知道此人十分的坚持,认定了的事情认定了的人就不会去改变。
他此番认定了齐舒作为他的王妃,从他今天所说的话来看,想必已经是钟情她多年了。
若是宁泽钟情于一个人如此之久的话,那想必在以后的无论多少年也不会更改了,心性坚定的人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从前是,过去是,将来也是。
在场的有些女子当众嘤嘤的哭了起来,幻想过坐上广寒王王妃的位置,但是就算是坐不上王妃的位置,那也能弄个侧妃,甚至是姬妾当一当。
可是今天宁泽让她们最后的幻想破灭了。
如此世人难再得的男子终究是属于别的女子了。
当第一个女子哭出声的时候,其他的女子也跟着她一起哭出了声。
声音之凄凄惨惨,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想笑。
可不是嘛,恨嫁的男子,不再娶别人,这能不令她们伤心吗?
但是旁边看热闹的男子老人小孩看到那些女子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则是笑的开心的不行。
到底是人家王爷的事情,看不上就是看不上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勒着人家的脖子,逼着人家娶她吧。
就算是陛下给王爷施压的话,估计王爷也不会答应了。
宁泽看着底下的闹剧,微微的摇了摇头,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对着旁边还在呆愣着的太监们问道:“诸位公公还有什么问题吗”
为首的太监的脸色十分难看,其他的太监则是茫然或者不知所措的,耸着脖子在那儿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
“王爷今天这番话是否有些过于冲动了,毕竟我等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询问,不是来听王爷如何诉说您的情史的。”
为首的太监说话说的有些过于尖锐了,福达听到了之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这个太监是谁?为什么如此大胆?敢质问起王爷来了,就算是奉着陛下的命令来的,那也有个尊卑不是?
“公公此言差矣!本王是将此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给说了出来,只不过心情略微激动也是人性使然,若是陛下有什么怪罪则罚的,待陛下定夺下来本王定当好好反省自己”
宁泽对他的冒犯并不感到生气,脸上的神情与刚刚所说那番话的时候一样的淡然自若。
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冲击的准备了。
无论是陛下还是公主,还是那些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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